飄天文學 > 三國求生手冊 >第205章 探監田元皓
    顏良卻沒有直接答沮授的話,反問道“先生看來,如今曹賊與我河北之勢,孰優孰劣”

    沮授嘆了口氣道“若說南下之時,自然是我河北爲優而曹賊爲劣,不過如今遭逢官渡大敗,此消彼長,已是難以分說得清。閃舞..”

    顏良道“按先生之意,如今即便曹賊之勢強,也只不過比我河北強得有限,然否”

    沮授道“正是此理,我河北雖受挫折,仍有帶甲之士十萬,精騎兩萬,曹孟德亦不敢小覷。”

    沮授所說的兵馬雖然是實數,但十來萬兵馬要分開駐守四個州,攤薄下來就有限得很了。

    顏良答道“既如此,眼下雖然曹軍勢盛,可我河北亦不無還手之力,先生又何必徒增煩惱”

    沮授也明白這一點,但眼看着袁曹雙方攻守易勢,他自然而然地就憂慮了起來,說道“吾亦知之,只是眼下遭逢敗績,大將軍身體又欠佳,鄴城之內人心惶惶,如之奈何”

    顏良笑笑說道“既如此,先生不更當鎮定自若,以堅內外之心麼”

    沮授只是爲眼前局勢所迷,一時之間沒轉過彎來,被顏良這麼一提醒,倒是有些明悟,說道“也是,是我當局者迷了。那立善說與曹軍處處接壤乃是好事,又如何解”

    顏良說道“眼下我軍與曹軍處處接壤,於守禦一方的確極爲不利。”

    說到這裏,顏良突然想起某部電視劇中的著名臺詞,微微一笑道“不過,我軍大可不必死守,有句話說得好寇可往,吾亦可往。”

    沮授聞言眉頭一挑,說道“立善說的是,與其對攻”

    顏良說道“對攻倒也不必,若敵勢洶洶,但固守可也,一待敵勢疲弱,則可尋薄弱之處侵攻,正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此不正是數月之前,先生向大將軍所建言之策麼”

    沮授捋着鬍鬚,眉頭舒展開來,說道“不錯,不錯,處處接壤,倒也是便於我軍出奇兵襲擾。”

    顏良又道“不管兗州戰況如何,心疼的都是曹孟德,大將軍的根基在河北,即便兗州盡數得而復失,亦不可惜。可曹孟德則不同,東郡、陳留、濟陰諸郡均爲兗州腹心之地,若久歷戰火,則曹軍難以生息,久而久之,則我河北愈強而曹賊愈弱也。”

    沮授也笑着道“立善不光有統兵之能,更兼有籌劃之才啊此番見解,竟與田元皓不謀而合。閃舞..”

    沮授所說田豐的見解,自然是在河北軍南下之前,對袁紹的勸諫,曾說道“曹公善用兵,變化無方,衆雖少,未可輕也,不如以久持之。將軍據山河之固,擁四州之衆,外結英雄,內修農戰,然後簡其精銳,分爲奇兵,乘虛迭出,以擾河南,救右則擊其左,救左則擊其右,使敵疲於奔命,民不得安業;我未勞而彼已困,不及二年,可坐克也。今釋廟勝之策,而決成敗於一戰,若不如志,悔無及也。”裏面的核心思想便是打持久戰,不停對敵人保持騷擾,利用充沛的資源優勢來拖垮曹操。

    顏良之前也聽說過田豐的見解,細思之下好似是有點相似,此刻聽沮授正好提及田豐,便順勢道“公與先生對田別駕之事如何看待”

    提到田豐,沮授的情緒也低沉了下來,說道“原以爲,大軍返歸後,田元皓不日就能獲釋,不料竟遷延至今。”

    顏良道“那先生有何辦法”

    沮授嘆了口氣,他與田豐打交道不少,知道田豐的脾氣比自己更爲剛強,一旦認定的事情就十分頑固,且他資格夠老威望夠高,言辭之間往往不留什麼餘地。

    之前勸諫袁紹的時候語氣態度都十分強硬,故而被袁紹以妨礙軍心的名義下獄,如今久久不能獲釋,定然是袁大將軍心裏仍有芥蒂未消。

    更兼之如今郭圖被罷,逢紀更受袁紹重用,而逢紀又與田豐往日矛盾頗深,沮授也覺得這事很難辦。

    沮授想了一下後說道“不若我面見明公之時,爲其分說一二吧”

    顏良聽出沮授的語氣顯然沒什麼把握,心裏又因爲知道田豐會遇害而比較憂急,說道“如今司兗之地尚未靖平,曹賊虎視眈眈,正是用人之時,田別駕長於權略,乃是極大的臂助,公與先生還當盡力相助纔是。”

    沮授對顏良如此用心營救田豐也感到奇怪,他再度思忖片刻後,突然聯想到司兗之事,說道“某倒是想到一個法子,或可助田元皓擺脫困局。”

    顏良一聽有辦法了,連忙追問道“有何良策先生快講來聽聽。”

    沮授說道“大將軍注重顏面,若是田元皓出言懇求,則大將軍必無見責的道理,此事難就難在田元皓性子剛強,必不肯出言請求。閃舞..”

    顏良一聽就是這個道理,不由也眉頭跟着皺起。

    沮授繼續說道“然則如今形勢更易,若田元皓知悉眼下形勢,定然會讚許汝之見解,亦是堅持其當日的洞見。田元皓此人雖性格剛強,但公心可嘉,若讓其上書一道,分析如今形勢應對,亦順理成章。只消讓此書遞於大將軍案前,則田元皓之困自可迎刃而解。”

    不得不說,沮授的這個辦法不錯,讓田豐秉持公心,上書建言如何妥善解決司兗形勢,正可在如今人心惶惶的局勢之下宣揚對河北軍,對袁紹有利的方案,或許真能讓袁紹看得心頭大悅,就此放了田豐。

    顏良笑着讚道“先生此計甚妙,某這便去鄴縣獄中知會田別駕。”

    不過,顏良還沒來得及高興太久,沮授又說道“只不過,田元皓說話行事不知禁忌,若是其上書之中夾纏了些別的話,可就弄巧成拙了。”

    “啊那又怎麼辦”

    沮授也對這個老朋友的脾性覺得有些頭痛,說道“哎只能看田元皓下筆時候的心情了。”

    顏良對於這種博運氣的事情很不認可,若是當時田豐脾氣不太好,豈不是好事做成了壞事,他撓着頭想了半天,突然道“公與先生,你看若如此如此這般這般行事可好”

    沮授一聽,也笑道“立善果然有狡詐之稱,便就這麼辦吧”

    辭別了沮授之後,顏良回到宅中,令梅娘準備了一席酒菜,就換了身尋常衣衫,走後門出門,往縣獄而去。

    獄掾因爲得了審配的提點,十分客氣地親自引了顏良進入牢房。

    田豐由於不是等閒人犯,不知什麼時候就能起復,故而獄卒也不敢怠慢,分了個獨立的囚室給他。

    當顏良進去的時候,田豐正面對着囚室牆壁上開的小窗看書,一邊看一邊還仰頭沉思,即便是有人進入獄中的動靜亦未能令他轉身相顧。

    獄掾低聲吩咐道“將軍,莫要耽擱太久,不然小人也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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