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三國求生手冊 >第214章 回鄉
    鉅鹿郡下曲陽縣,城南十里亭,原本並不顯眼的亭舍內外如今擠滿了人,甚至還有人並不進入亭舍,而是坐在在亭舍外的車中等候。八八讀書,23o

    在亭舍外的一排車駕中,有一具輜車顯得與衆不同,輜車十分寬大,車旁更有兩個極爲礙眼的護衛。

    說這倆護衛礙眼,倒並不是他們衣着有多鮮亮,武器有多華貴,而是這倆護衛一個跛足,一個右手少了兩根手指,還少了半邊右耳。

    雖然這兩名護衛只着了粗布衣裳,腰間只有一柄環刀,但顧盼之間自有一股不同尋常的兇悍氣息,顯然是久歷生死搏殺薰陶而出的氣勢。

    或許是因着有這倆護衛在側,其他車駕都不約而同地與這具輜車保持了一定的距離,即便有些人想靠近,被那護衛用眼睛一睨多半也會止步不前。

    在輜車之中,有一大一小兩個女子,大的那個年約二十一二,規規矩矩安坐在軟墊之上,小的那個卻只有五六歲,在車廂之內蹦蹦跳跳,時不時把窗簾拉開一線往車外瞄。

    小女孩往外看了好幾次,最後彷彿是沒了耐心,一下子撲到年長女子的懷裏,撒嬌道:“梅姨,梅姨,阿父怎麼還不來呀”

    “絮兒別急,你阿父正在回家的路上,馬上就到啦”

    “梅姨,梅姨,阿父這麼久沒回來,會不會把絮兒忘記了”

    “呵呵呵我的傻絮兒,你阿父就算忘了誰都不能忘記你這個小心肝呀”

    “真的嗎那阿父會給絮兒帶禮物嗎”

    “肯定會帶的,你阿父最疼絮兒了。”

    “咯咯咯絮兒有禮物咯絮兒有禮物咯”

    輜車中的女子正不是旁人,大的乃是顏良的妾室梅娘,小的則是顏良唯一的女兒絮兒。

    絮兒是顏良亡故的正妻魏氏所生,而魏氏可能是在生產的時候消耗過甚,生下絮兒半年之後就患病故去。

    梅娘本是隨魏氏一同嫁來的陪嫁丫鬟,在魏氏懷孕後,由魏氏做主收了房。

    魏氏在生產之後身體一直不好,不久後又病逝,所以絮兒從小就是由梅娘拉扯大,二人的感情堪比親生母女。

    之前得到河北大軍退兵的消息後,梅娘從下曲陽家中趕去鄴城服侍顏良。

    不過其後顏良不堪鄴城之中的煩擾住回了軍營之中,梅娘便沒有跟去。

    在顏良要出發北上的前兩天,讓手下老卒護衛着梅娘先走一步,到下曲陽老家等他。

    顏良北上的速度很快,在廣平過了一夜後,第二天繼續加速來到了鉅鹿郡治廮陶城,第三天便直接往下曲陽而來。

    顏良在此次南下立下了不少功勞,因爲衆多豬隊友的陪襯,讓顏良的戰績顯得一枝獨秀。

    而顏良出任常山國相,身上還兼着討滅黑山賊的重任,在冀州地界那是紅得發紫。

    故而縣裏有頭有臉的人物全跑來城南十里亭迎候,有些年高德昭的前輩自己不方便露面,也派了家中子侄前來。八八讀書

    此刻在亭舍大堂中,主位上的聯席坐着二人,一人是本地的父母官下曲陽令許據,另一人則是顏良的仲兄顏國。

    許據是河間國高陽縣人,世代爲地方冠族,從家世上要比顏氏還要顯貴一些,但如今顏良風頭無倆,許據不由對顏良仲兄顏國客氣了三分。

    “顏君,此番討逆將軍牧守常山,剿滅黑山賊寇料來不是難事,屆時再立殊榮,即便是封侯之賞亦不爲過也。”

    顏良的仲兄顏國早些年也在郡縣中爲吏,但之後卻並沒有繼續追求仕途上進,而是回到家中耕讀教導子弟。

    顏國對許據明顯帶着吹捧的話語卻有些不以爲然,說道:“黑山賊盤踞十餘載,賊首張燕更非是易與之輩,能否討得了好尚未可知也。”

    許據道:“顏君過慮了,想那曹孟德手下皆是精兵猛將,亦接連敗於討逆將軍之手,那黑山賊再強悍,能強得過夏侯元讓,張文遠、徐公明之輩乎”

    左首的顏國尚未答話,坐在下面相陪的一人卻道:“許令君所言甚是,叔兄帶百戰精銳入常山,黑山賊匪勢必如冰融雪消一般潰退無疑。”

    另有一人也跟着道:“張飛燕雖然剽輕狡猾,但那曹孟德如此了得的人物也險些被姐丈設伏除去,況乎區區山賊”

    二人的話得到了堂內衆人的附和,而顏國只是看看二人,微不可查地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稱顏良叔兄的那人乃是顏良的麼弟顏佑,字立本,而稱顏良爲姐丈的則是顏良亡妻魏氏的弟弟,也就是顏良的小舅子魏傑,字齊卿。

    與顏國的老成持重不同,顏佑二十五,魏傑二十四,二人正是銳意進取的時候,對於顏良的功績十分豔羨仰慕,自是把顏良吹到了天上去。

    一時之間堂內諛詞大作,吹得好似只要顏良帶兵一到,那盤踞黑山十餘載的張燕就會自縛來降一般。

    直到堂外突然有人喊道:“來了來了顏府君的人馬到了。”堂內的衆人才齊齊收聲,在許據與顏國的帶領之下,出亭舍相迎。

    回到冀州後,顏良把手下一大半的部衆都放了假,各自回家省親,但隨他北上的仍有四千多人。

    這四千多人當然不能擁在一起行動,故而顏良親自帶了五百騎走在最前,由隗冉帶着其餘部衆跟隨在後。

    爲了彰顯軍容,顏良自將的五百騎盡數披甲,手持清一色的騎qiang,隊伍裏旌旗密佈,爲首正是顏良的討逆將軍黑底白字大纛。

    雖然騎兵們只是策馬緩行,並未邁開步子跑起來,但整齊的隊列,精良的裝束,依舊給迎候的人們帶來非常直觀的視覺衝擊。

    隔開幾十步,顏良便看到了人羣最前方的許據與顏國。

    對於許據這個縣令,顏良倒是並不在意,但面對自己的仲兄,顏良卻是不敢怠慢,連忙提前下馬步行。

    往前走的時候,顏良回頭向短兵屯長牛大打了個手勢,牛大十分有眼色地約束着五百騎減緩步調,最後停在人羣外五十步處。

    而此刻顏良已經邁着大步來到了顏國身前,揖禮道:“愚弟見過阿兄。”

    顏國偏轉了身體,以示不敢受顏良的禮,答道:“立善如今爲牧守一方,豈能當衆向白身而拜。”

    顏良知道自己的兄長是個守禮君子,也不以爲意,上前拉着顏國的手臂道:“如今回到下曲陽,我便是顏氏一個尋常子弟,以弟拜兄,何足爲怪”

    顏國往顏良身後看了看,問道:“阿枚呢怎沒和你一起回來”

    顏良笑道:“放心吧我的阿兄,阿枚現在是一曲假候,正帶着手下部衆走在後邊,稍後便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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