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三國求生手冊 >第250章 解圍
    夏侯惇被顏良一qiang掃在背心傷了肺氣,故而說話時咳嗽不止,但說出的話卻暗合帳內不少人的想法,眼見濮陽難以驟下,不若先行退兵爲上。八八讀書,.23.o

    不知是不是受到夏侯惇的咳嗽聲牽引,帳內另有一人也跟着咳嗽起來,一邊咳嗽一邊出列道:“明公,我以爲此時不宜退兵。”

    說話之人正是郭嘉郭奉孝,曹操此刻也已經微生退意,見手下一將一幕僚意見相左,便問道:“奉孝之意是”

    郭嘉又咳嗽了兩聲,清了清喉嚨,說道:“濮陽乃東郡首縣,縣北有孫口津可渡黃河,位置要衝。若我軍據之,則可分斷河北逆軍東西兩路,再逐個擊破不爲難事。”

    “眼下河北新敗,正無力在大河以南維持較多部伍,而文丑、蘇遊輩也被阻絕在外,我軍只消待到風雪過後,再行猛力攻城,則濮陽未必不能拿下。”

    “眼下濮陽守將畢子禮不過籌算之才,毫不知兵,如若我軍此番撤去,待河北逆軍重整防務,擇一知兵擅守之將鎮之,他日再要攻打必是事倍功半。”

    “咳咳咳咳”

    郭嘉這番話說得很急,說完後又止不住連連咳嗽了起來。

    曹操聞言之下,親自提起水壺倒了兩杯水,站起身遞給夏侯惇與郭嘉,說道:“元讓與奉孝且飲口水休歇一下,莫要太過操勞。”

    夏侯惇與郭嘉躬身接過水杯,各自道謝後回到座位上。

    曹操回到座位上問道:“諸卿之意如何”

    荀攸答道:“回稟明公,區區以爲,奉孝所言得濮陽之利甚是,然則如今風雪漫天,未有停歇的跡象,這些時日以來將士凍傷凍斃不在少數,如今軍中士氣低迷,恐不堪再戰,怕是不得不先行後撤,徐徐圖之。”

    這邊廂文官裏的荀攸支持夏侯惇,那邊廂武將裏的曹純卻支持郭嘉,說道:“時值寒冬,即便不在外用兵,各地也多有凍餓,末將以爲軍心尚且可用,仍可堪一戰,若雪停之後,純願親領麾下健兒先登濮陽”

    曹純這番話說得慷慨激昂,但旁邊的夏侯惇卻眉頭皺起,心道曹軍之中就屬你麾下虎豹騎裝備最爲精良,自然無有凍餓之虞,簡直站着說話不腰疼。

    且這些時日以來虎豹騎只是在一旁掠陣,在攻城之上也並無什麼作爲,曹操肯定不捨得把數量本就不多的騎兵拿去填命攻城,即便是再慷慨激昂也純是嘴炮而已。

    夏侯惇不屑於去爲此等小事與曹純爭辯,也相信曹操能作出正確決斷,便緘口不言。

    其他如許褚、史渙二將皆爲曹操的親軍近衛統領,本就不擅軍略之事,賈詡和劉曄的身份也各有各的尷尬,並不予置評。

    賈詡是去年跟隨張繡一同降附曹操,劉曄也是去年隨廬江太守劉勳歸附曹操,二人都是新歸附之人,平日裏謹言慎行,若非曹操問及,鮮少主動發表意見。

    如今手下的意見兩分,曹操也猶疑不能決,便看向了賈詡、劉曄,問道:“文和、子揚二君如何看待”

    賈詡被問及,不慌不忙地答道:“如今之勢,無論是戰是走,都只當在三五日內決之,若天氣能夠好轉,可一鼓而下自是最佳,若事不可爲,則不宜久留,以致生變,還望明公查之。八八讀書,..o”

    劉曄也附和道:“賈侯所言甚是,無論是戰是走,還當速決。”

    賈詡歸附之後被封爲都亭侯,故而劉曄稱其爲賈侯,二人的話雖然都有左右逢源的意思,但實際上已經發表了自己的意見,這事兒拖不起了,若是曹公你覺得三五天裏打不下濮陽,那咱就趁早三十六計走爲上吧

    曹操在心裏長嘆一聲,莫非這回只得接受東郡、濟陰的戰略要地淪入敵手,不能收回,則他日袁紹還是能輕易以河南之地作爲跳板,威脅兗州全境。

    他又想着遠在濟北的盧縣還在遭逢河北軍張郃圍攻,不知自己遣去救援的劉岱、王忠是否能爲之解圍,這腦仁便又隱隱作痛起來。

    正在曹操傷神之時,帳外徒有軍將唱名而入,跪地報道:“啓稟司空,方纔有一支人馬從東北邊而來,抵近我軍儲放軍械之處縱火,幸得我軍守備得以,只被燒燬了兩架衝車,敵人見勢不妙便徑自逸去。”

    “報”

    來人話音剛落,帳外又來了一遊騎斥候,邁入帳內道:“啓稟司空,自離狐押運被服的輜車爲敵所襲,被焚燬六車被服,待到附近遊弋的部隊趕去後,敵人即刻逸去。”

    接連傳來的壞消息,讓曹操突然醒過了神來,肅容道:“前來襲營的敵軍往哪裏逸去”

    “往東邊逸去。”

    “襲擊輜重隊的敵人逃往何方”

    “往東邊而逃。”

    在曹營的東邊,能夠用兵如此神出鬼沒的便也只有文丑所部了,之前曹操派徐晃與文丑隔河對峙,沒想到還是沒能堵住文丑,讓他能夠饒過徐晃的封堵前來滋擾。

    但此事也怪不得徐晃,畢竟徐晃手下多步卒,絕對無法遮蔽寬闊的戰場,文丑麾下有多騎兵,可隨時尋隙而進。

    經了這兩件事,反倒幫助曹操下定了決心,說道:“吾意已決,立刻整軍回離狐。”

    帳內衆人見曹操終於答應撤兵,俱都放下了心,唯有曹純隱隱不甘,郭嘉暗暗搖頭。

    曹操繼續道:“子和,文丑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也太過容易,你務必要護住我軍側翼,不容有失。”

    曹純聞言立刻應諾道:“末將遵命。”

    當濮陽城下的曹軍在風雪中拔營南撤,城中所有軍民均歡喜不已,尤其是東郡太守畢齊,更是慶幸自己這回沒有做錯選擇。

    稍晚一些得到消息的蘇遊與文丑則反應不一。

    攔在蘇遊面前的張遼撤去後,蘇遊遣人往前反覆查探,確知曹軍不是故意誘敵設伏,便帶人進了濮陽城內。

    駐兵鹹城的文丑則絲毫沒有進濮陽的意思,一來濮陽本就不是他的防區,他來到鹹城乃是協防兄弟部隊,二來他用兵本就更爲凌厲果決。

    看到濮水對岸的徐晃所部撤走後,顏良反而大搖大擺渡過濮水,始終綴在撤退的曹軍身後,來了一出禮送出境,讓正在撤退的曹軍心理壓力陡增,唯恐被追擊突襲。

    等到把曹軍趕出濮陽地界之後,文丑才大搖大擺地返回鄄城,臨走之前致書一封送給蘇遊,告知他將會留五百騎駐紮在鹹城,以保障兩邊的消息傳遞。

    已經進入濮陽的蘇遊得信後大爲放心,一方面重新佈置濮陽、白馬、燕縣三地的守禦,一方面向鄴城上書請罪,畢竟酸棗、離狐、長垣先後失守,蘇遊難辭其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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