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三國求生手冊 >第560章 許都的應對
    要說這個天下間,最讓曹操畏懼的人,非袁大將軍莫屬。

    去年的那場大戰險些就成爲了曹操的最後一戰,可謂是如履薄冰戰戰兢兢。

    即便是官渡勝了,但河北所顯現出的實力仍讓曹操不敢小覷,選擇避其鋒芒。

    要說這個天下間,最讓曹操噁心的人,非劉大耳莫屬。

    這老泥鰍在曹操身邊鑽來鑽去,每每攪得曹操心煩意亂。

    雖然每次都輕鬆解決,但劉備總是敗而不亡,下次指不定又到哪裏噁心你一下。

    可要說這個天下間,最讓曹操忌恨的人,則非顏良莫屬。

    白馬伏擊戰,曹操從橋上落到水裏險些摔死。

    在平丘大敗陳留太守夏侯淵,還俘虜了自己外甥夏侯衡。

    在長垣、冤句、句陽連敗張繡、朱靈、李典等大將。

    還在鄄城殺了自己的重要功臣程昱。

    救援烏巢,讓自己的奇襲計劃未盡全功。

    官渡一戰,更是生生把已經全盤潰散的袁本初救了下來,幾乎以一己之力扼制住了自己的攻勢。

    自己想要聯絡張燕牽制河北,接過張燕被顏良輕鬆解決,十多年的黑山賊煙消雲散。

    聯繫鮮于輔、閻柔在幽州給袁紹搞點事情,居然又被顏良給搞定。

    回想這一年多來讓曹操喫癟的事情裏,幾乎每一件每一樁都是因爲顏良。

    以至於現在但凡在曹操面前提起顏良,都會讓他心頭一震,唯恐再聽到什麼噩耗來。

    曹操手下諸臣僚也知道這種情況,故而“顏良”二字,如今幾乎等於違禁字眼,等閒人不會提及。

    見郭嘉十分自責,荀攸出言緩和道:“誠然如明公所言,此次幽州之事,恐非鮮于輔無能,而是顏良太狡猾也

    根據鮮于輔先前傳回的消息,事情本十分順遂,幽州刺史袁熙的兵馬中伏損失慘重,不得不向鄴城求援,可謂是起到了牽制河北的效果。

    鄴城派出了常山、中山、勃海、安平、博陵、河間六郡國,以及袁紹親信牽招的烏桓突騎,將近兩萬兵馬馳援幽州。

    當袁熙帶着郡國兵馬剛剛來到漁陽時,鮮于輔還傳回消息,信中頗有信心,且讓袁熙吃了不少癟。

    雖然尚無最終確切的消息傳回,但從河北發來的此次表章時間來看,鮮于輔起碼在漁陽拖了將近兩個月的時間。

    以孤軍之力,獨對兩萬兵馬,能堅持到現在已經殊爲不易,着實不必苛求。”

    曹操先是點點頭,然後又長嘆一聲道:“哎是啊,鮮于輔可惜了,我原以爲他可堪早就,委以重任,可惜遇到顏良了,哎”

    荀攸道:“在下以爲,如今鮮于輔已敗,深究已無意義,唯袁本初明發表章,需得好生應對纔是。”

    曹操問道:“公達所言甚是,依你之見,該當如何計較”

    荀攸略一思忖道:“袁本初明發表章,無非是想要宣揚得盡人皆知,其計已然有了成效,如今許都之內羣議紛紛,對鮮于輔在幽州的施爲頗有微詞,着實棘手。”

    曹操問道:“他們都是如何說的”

    荀攸答道:“有人說鮮于輔與閻柔明爲朝廷邊疆大吏,卻勾結外族禍患邊郡百姓,其罪昭彰,死有餘辜。”

    曹操冷哼道:“這些人哪裏是說鮮于輔和閻柔,分明是影射老夫我吧”

    曹操如今執掌大漢權柄,威勢愈重,稍一發怒就令得堂下衆臣僚都噤聲不言,唯恐觸了黴頭。

    在這尷尬之間,唯有侍中、尚書令荀彧說道:“明公在署任此二人之事,也是看在二人在幽州聲望卓著,又在對抗公孫瓚爲故大司馬劉公復仇時多有出力,哪裏會知曉之後發生之事。

    依我看,幽州之事都是二人肆意妄爲的結果,實與明公無關,不必理會些許閒雜議論。”

    荀彧說話的時候,還轉過目光深深地看了一眼郭嘉。

    在堂內衆臣僚中間,荀彧的身份與荀攸、賈詡、郭嘉、董昭、劉曄、滿寵等人都不相同。

    荀攸、賈詡、郭嘉等人雖然身上或也掛着一些朝廷的官職,但大都是虛領,實際上主要都是曹操司空府下的幕僚。

    唯有荀彧不同,他可是大漢侍中、尚書令,三獨坐之一,實打實的朝廷重臣,手中握有實權。

    荀彧對曹操頗爲敬重敬服,倒不是因爲曹操提拔他到這個位置上,而是他認爲唯有曹操才能結束這個亂世,爲此不惜從當時如日中天的袁紹幕下轉投曹操。

    得到荀彧來投的曹操也大爲振奮,稱其爲吾之子房,好一副君臣相得的和睦場面。

    荀彧的身份特殊,平時並不會時常跟隨曹操轉戰南北出謀劃策。

    但在大的政策上,曹操卻十分信任荀彧,最爲重視他的意見。

    當時袁紹與曹操交惡,在許都之內有兩種聲音爭執不下,一派主和,一派主戰。

    主和派以孔融爲代表,主戰派以荀彧爲代表,曾經發生過一次大辯論。

    孔融說:“紹地廣兵強;田豐、許攸,智計之士也,爲之謀;審配、逢紀,盡忠之臣也,任其事;顏良、文丑,勇冠三軍,統其兵:殆難克乎”

    意思是袁紹謀臣如雨猛將如雲,地域遼闊兵強馬壯,怎麼打得贏,我們還是談一談苟一苟吧

    荀彧卻道:“紹兵雖多而法不整。田豐剛而犯上,許攸貪而不治。審配專而無謀,逢紀果而自用,此二人留知後事,若攸家犯其法,必不能縱也,不縱,攸必爲變。顏良、文丑,一夫之勇耳,可一戰而禽也。”

    荀彧的話頗有一番帶預言家的味道,而曹操也更愛聽,便盡起精兵相抗。

    然而官渡之戰的前期,曹操是十分不利的,連戰連敗,連敗連退,丟了司隸和兗州的諸多地盤。

    不過這也在曹操的計劃之中,正所謂空間換時間,誘敵深入拉長敵方補給線,縮短己方補給線。

    然而在官渡對峙許久,曹操卻發現即便是自己一退再退,仍然實力懸殊。

    不但前線壓力巨大,就連軍糧都已經籌措不及,有些難以爲繼,反觀袁紹兵比自己多,糧道又比自己長,還調度得比自己輕鬆許多。

    這時候就連跟隨曹操出戰的一些主戰派都心生猶豫,提出了再度退兵,退到許都利用堅城防守的建議。

    曹操也難以決斷,又寫信給許都的荀彧,向他問計。

    荀彧雖然不在前線,卻對前線的形勢洞若觀火,答覆道:“今軍食雖少,未若楚、漢在滎陽、成皋間也。是時劉、項莫肯先退,先退者勢屈也。公以十分居一之衆,畫地而守之,扼其喉而不得進,已半年矣。情見勢竭,必將有變,此用奇之時,不可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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