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三國求生手冊 >第569章 將裝慫進行到底
    按照禮儀,第二天早上新妾會去拜見主母。

    顏良最怕這些女人在一起鬧騰,一大早就出了門。

    當然,他也有正當理由,畢竟他是新鮮出爐的高邑侯,可不得勤於公務麼

    不過顏良沒去元氏城中的國相府,而是來到了城北的軍營裏。

    昨天晚上突然接到朝廷封拜詔書,讓顏良以及衆幕僚都十分意外,亟需聚到一起分析分析,研究應對之法。

    這種內部的會議也不是什麼人都可以參加的,並不方便擺在相府這種人多眼雜的地方,軍營裏反倒安靜。

    與會的人員如下:

    真定營督張斐、房山營督隗冉、石邑營督顏枚、高邑營督仲棟;

    短兵曲軍候牛大、石砲曲軍候傅曼,軍正範鳴,工匠營主事顏貯;

    從事中郎辛儒、龐統,軍謀從事沮輝、吳質、陳靖、苟靈;

    常山功曹張廣、主簿田燦、主記畢軌、中部督郵顏益;

    元氏令陳正、真定令顏佑等人。

    能被召來參加這次會議的都算得上是顏良軍政兩套班子裏的心腹,其他如辛毗、崔琰等人雖然位高望隆,但始終還與顏良隔了一層關係,不知其心意如何,未被召來。

    首先由陳正來向衆人講解如今各界對於朝廷封賞詔書的反應。

    外人都以爲陳正是元氏令,然而在顏良的核心班子裏卻都知道元氏令只是個兼差,他的正式職務是顏良新設的職方司主事,負責內內外外的情報收集歸納分析工作。

    由於這次朝廷使者效仿袁紹明發表章的做法,詔書內容也一路曉諭地方,佈置在鄴城的職方司人手就已經得知了消息。

    不過職方司也不敢倉促往回傳遞消息,他們需要去鄴城官吏那裏確認消息,並且打探收集鄴城諸公的反應。

    這麼一耽擱,加上劉曄十分盡職盡責,從鄴城馬不停蹄趕來常山,竟然搶在了職方司的人前頭。

    不過到了昨天深夜,職方司的情報也傳了回來,陳正更是熬了個夜來整理分析。

    “朝廷詔書是明發到鄴城,宣詔的使者還沒入城就把消息傳揚開了,讓鄴城內外俱都十分意外。”

    “主理政務的袁尚聞訊尤爲氣憤,立刻召了郭圖祕議,雖然不知其議論內容,然總是沒有好事,職方司的人還在繼續查探。”

    “田別駕聞訊似乎並不驚訝,當天夜裏就設宴邀了鄴城令飲酒,席間十分愉快。”

    “大將軍府中的消息比較難打聽,只是袁三公子曾向大將軍請示是否要召見朝廷使者,最終大將軍卻沒有召見,只是讓使者徑自北上常山。”

    “從鄴城衆人的反應中看,顯然大將軍與衆臣僚也沒想到朝廷居然如此爽快地應下了他的表章,而且封賞如此之厚。”

    “吾以爲,此番對將軍的封賞似是許都刻意爲之,鄴城民間輿論雖對將軍多有溢美之詞,然大將軍府似乎別有忌憚。”

    陳正在陳述的時候,對袁尚、郭圖幾乎都不用敬稱,但對田豐與辛評二人卻使用了敬稱。

    這固然是因爲田豐、辛評與顏良的關係較好,而且田豐之子田燦、辛評之侄辛儒都有份與會。

    聽完了陳正的陳述和分析,衆人均是若有所思。

    顏良先說道:“此乃明策也必是曹阿瞞故意爲之,欲離間我與鄴城的關係。”

    辛儒道:“然也,鄴城本就因爲如何封賞將軍之事而多有議論,此次朝廷的詔書無疑是把將軍推到了風口浪尖,怕是大將軍對於朝廷的意見多有不忿。”

    吳質道:“下吏卻以爲將軍封侯拜將乃是實至名歸,鄴城既然上表,便也應當有此覺悟。”

    吳質素來會看人眼色,他雖然知道辛儒說得有理,不過也不妨礙他好好吹一波顏良。

    顏貯附和道:“正是,平黑山,定幽州,任一樁拿出來都足夠封侯,朝廷亦是十分公允。”

    顏貯自從房山鐵官之事被處罰後一直被邊緣化,若非在黑山之戰與幽州之戰中表現尚可,也不會被召來參會。

    在座衆人裏,大多數人都知曉當日之事,從資歷而言也不會去吹捧顏貯。

    唯有吳質來常山較遲,以爲顏貯是顏良從弟,平日多有逢迎,關係處得不錯。

    見吳質開舔,顏貯也急於表現,跟着舔了起來。

    若是單單吳質一個人說話,旁人倒也不在意,但顏貯跟着說了,衆人就不太好反駁了。

    畢竟他們說得也沒錯,難道顏良不是實至名歸麼

    顏良見狀擡擡手道:“汝等皆知,我素來不好虛名,封侯又如何莫說是封侯,便是封公封王,沒有與名位相符的能力也是白搭。

    今日召汝等來議事,非爲議論我當不當得封侯,而是商議要如何化解此事可能造成的不利影響。”

    顏良定了調子,張斐跟着道:“君侯高見,吾以爲不妨回以表章婉拒朝廷的封賞,至少也要婉拒都督幽並沿邊諸郡軍事的任命。”

    顏佑贊同道:“張督所言甚是,朝廷封將軍高邑侯尚可說是應鄴城之情,然都督邊郡軍事,純是行離間之計,其用意險惡不可不防。”

    仲棟卻道:“依在下看,朝廷將君侯的封地放在高邑也是居心不良,高邑素爲冀州刺史治所,雖說如今移治鄴城,但地位尤在。如今大將軍爲鄴侯,君侯爲高邑侯,定會引起有心人的遐想。”

    田燦道:“怕不止如此,衆所周知,鮮于輔前爲許都拜爲左度遼將軍,卻爲將軍誅滅,此番曹孟德非但不以爲意,還正式拜將軍爲度遼將軍,豈無唾面自乾之意乎”

    張廣也道:“君侯之所以有如此地位,多因大將軍之提拔,若因爲朝廷此番所爲,與鄴城生了嫌隙倒是不美,在下也贊同上表婉拒。”

    畢軌卻不同意道:“事已至此,即便是上表婉拒,鄴城就不忌憚將軍了麼”

    還是畢軌這個小年輕敢說話,對啊,即便上表婉拒,能改變現狀麼

    衆人紛紛思考起來,究竟要不要上表婉拒。

    顏良心中也是猶豫不決,此刻帳中大多數人已經表露過了意見,唯有幾人一直沒發言。

    隗冉素來沉默寡言,也不擅於政治,顏良不抱指望。

    陳靖、苟靈二個年輕人資歷淺,也是第一次參加這種內部會議,不敢輕易表態。

    不過還有一人也沒發言,卻讓顏良十分意外,也十分期待。

    沒錯,讓顏良期待的只能是從事中郎龐士元。

    龐統來到常山之後一直比較低調,輕易不發言,發言必然直指問題的本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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