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想必外面是集結的城衛隊,在青峯城被章家執掌了大半淪爲私兵的城衛。
“現在,又打算怎麼辦?”
他回一望,猛然雙眼一瞪。
只見在跪倒的慕容霏芸身側,不知何時多出了一道人影,一名佝僂老婦。她的身上似乎只散着很淡的氣息波動,讓甯越無法判斷其修爲。
然而,他敢肯定,這名老婦的實力不會是低微,而是遠勝自己。
“小姐,差不多該回去了吧?”
老婦沒有多看甯越一眼,而是雙手一同扶起慕容霏芸,同時微微頷示意。
皓齒咬着櫻脣,慕容霏芸哼道:“父親交給我的任務還沒有完成,還這般落魄,如何回去?”
“哦,小姐說的是那個人嗎?”
突然間,老婦眼神一凜,身影迅疾竄出。很快,她去而復返,手中還提着一人,正是之前被芷璃擊成重傷的慕容彥,不過尚還有一口氣在。
“真是慚愧,本以爲手到擒來的事情,竟然最後只能這樣。”
唏噓一嘆,慕容霏芸擡腳一抵,腳尖瞬間撞在慕容彥側頸上。
頓時,慕容彥渾身抽搐般一顫,緊接着再無動彈。
即使身受重傷,慕容霏芸想要奪走一個沒有還手餘力之人的性命,而且還送到了跟前,自然是易如反掌。
“回去後,我會和父親坦白一切的。”她再是一嘆,而後望向了甯越,問道:“喂,你叫什名字?”
“甯越。”甯越沒有隱瞞,也無需隱瞞。
點了點頭,慕容霏芸應道:“甯越,我記下你了。那天在銀翼城,你好像說過你會出席新銳大比的,可千萬不要食言。等到那個時候,我想親手試試你遠表面層次的實力。”
“一定。”甯越淡淡一笑。
“好了,小姐,我們走吧。”
一旁的老婦將慕容霏芸抱起在身前,而後打量了甯越一眼,略顯渾濁的眸子中掠過一絲驚詫。
“琳婆,將他們兩個一併帶走,不行嗎?”慕容霏芸稍稍猶豫後,還是將如鯁在喉的話道出。
“小姐,你知道規矩,恕老身無法從命。”
老婦搖了搖頭,抱着慕容霏芸猛然一躍,身形迅疾穿梭在夜色中,很快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過,在甯越身前的地板上悄然多出了一支瓷瓶,盛有丹藥的瓷瓶。
“難不成,那老婦是凡尊境?那樣的話,她很可能感覺到了我剛纔體內散出的魔族氣息,所以纔有那一眼打量吧?”
拾起瓷瓶時,甯越不由皺了皺眉。不過,不遠處傳來的呵斥聲瞬間將他的沉思打斷,似乎是城衛衝入到了海家大院之中。
望了望遍地的屍,他在扭頭一看早已空無一人的正堂,只得搖了搖頭。倒出瓶中的兩枚丹藥,自己服下一枚,再給芷璃服下一枚。
叮!
同時,一支箭矢射至,釘在他身前的地板上。箭桿之上,繫着一卷紙條。
甯越接下紙條攤開一看,嘴角浮現出了一抹微笑,朝着遠方几乎看不清的那道身影點了點頭。緊接着,紙條燃於火中在空中化爲灰燼,他將拾起的那柄怪異的佩刀反手插入劍鞘之中,勉強容下。
“看上去,這是一卷武學功法,順便帶上吧。想必,品階可不低。”
而後,他單手將芷璃抱起緊緊摟在懷中,右手則握住暗煊古劍,奮力一蹬,躍上了前方的牆壁。
剛剛踏在圍牆之上,甯越赫然望見了前方嚴陣以待的上百名軍士。對方望見他出現,數十盞大弓驟然張開,箭已上弦。
“什麼人!”
其中,一名似乎是統領之人騎在高頭大馬上沉聲一喝。
劍眉一翹,甯越揚聲喝道:“海家多行不義,在青峯城天怒人怨,我不過給了他們一點應有的懲罰罷了。莫要阻我,不然的話,我連你們一塊殺。”
“放箭!”
迴應的他卻是一聲呵斥,緊接着絃動破空之聲連綿而起。
叮叮叮叮叮!
劍舞,甯越孤身掠下,赤色的劍光縱橫在了周身,滴水不漏,所有的箭矢盡數擋下。
下一刻,他的身形已然站在了那名統領的馬鞍末端,長劍一遞,直接架在其側頸之上。
“我說的話,你們沒聽到嗎?不管你們究竟來自什麼家世,現在又爲誰效力。但是,你們不妨問問自己的良心,難道海家這些年的所作所爲,不該殺嗎?”
又是一聲呵斥,緊接着,甯越挪開了劍,從馬上躍下,抱着芷璃當着上百名城衛的面,大步走向不遠處的街道岔口。
眉頭一皺,心有餘悸的那名統領伸手一抓,瞬間揚起了原本掛在馬鞍上的大弓。
嗖!
箭矢至,洞穿胸膛,傾倒的身影從馬上衰落。頓時,衆名城衛駭然大驚,他們完全沒有看到,究竟是哪裏搶先一步射出利箭,直接抹殺了他們的統領。
前方,甯越走得更遠了,想要擋他的城衛不知是畏懼了,還是因爲他剛纔的話而觸動,紛紛讓道,並沒有阻攔。
然而,例外依舊存在。
“我還以爲是誰呢?這不是當初那個什麼,通緝令上的那誰來着呀?”
甯越前方十米處,一人一騎突然橫出,坐在馬鞍上的是一名面帶驕橫的青年。當初第一次來到青峯城時,他們見過可不止一次。
“章瓏?擋我者,死。”
冷冷留下一句話,他繼續向前邁出了腳步。
“哼!你們都在做什麼,身爲城衛,青峯城大戶海家遇襲,難不成你們打算就這樣眼睜睜放走兇手嗎?”
下一刻,章瓏揚聲一喝,章家確實佔據着城衛的高層大半。然而,城衛的成員絕大部分都是窮苦人家出身,並非他們的嫡系。
隨着他一聲呵斥,章家嫡系的十餘名城衛拔劍上前。這些人中,赫然也有當初跟隨着章瓏追擊蘇芊與甯越的成員。
“我說過了,擋我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