翺天宗,獨立宗門,不律屬任何帝國勢力管轄。若有帝國想請他們出手,都是重金僱傭,而且在戰場上擁有獨立統領權,不聽調遣。據稱,這個宗門擁有着隨意覆滅小型帝國的實力。
以至於,在萬國邊疆這一片區域中,若非大型帝國直接治理的轄地,翺天宗一向都是橫行霸道,中小型帝國的王侯將相都不敢多管,別不要提普通人。
對於這些,此刻的甯越並不知道,他只是純粹地看不下去,這纔出手。若是剛纔僅僅這數十騎驚擾衆人,策馬穿行街道,留下幾人傷殘,他也許還會忍住。但是剛剛,已經到要出手奪人性命的地步,他可不能再繼續冷眼旁觀。
路見不平,並非一定要拔刀相助。然而,不想惹事,卻也不能違背心中道義。
善惡終有報,惡人的懲戒若只是等待,真不一定會出現。所以,他不介意替天行道一次。
瞪了甯越好一會兒,石玄東再次仰大笑,笑聲很是肆無忌憚:“原來不知曉我翺天宗的厲害,怪不得敢口出如此狂言。你看看,他們哪個還敢和你一樣,繼續違抗我爲了獎勵你的這份愚蠢的狂妄,我決定了,今夜不會殺你的,會讓你嚐盡我的厲害,然後忍受不住,自己了斷。”
“也就是說,你拒絕了主動道歉,要我動手了”
甯越沉着臉點了點頭,袖中雙手猛然一握。這一趟僅僅只是來浴場洗澡,平時隨身的暗煊古劍並沒有帶,許久不曾動用的古怪斬刀也一起留在客棧。現在,身上有的兵刃只剩十星弩矢與凝光刃環,但是這兩樣用作突然間的偷襲,遠勝過正面亮出。
況且,從剛纔的交手來看,石玄東所歷練武學應該不包括兵刃,招數全在雙手之上。
“來吧,我倒想看看你打算如何動手。”
石玄東獰笑一聲,弓步踏出,雙手一齊握成爪狀。同時,還不忘再祝福一聲。
“你們誰都不許插手,我要活生生廢了這小子四肢”
頓時,他麾下數十騎紛紛叫好,不過卻也有一人神色中多出了一絲凝重,正是之前最先策馬衝入飲馬驛之人。
打量着甯越周身上下,他忍不住沉聲說道:“少主,小心。”
“小心什麼難不成你認爲我堂堂翺天宗少主,會連一個不入流的小子都贏不了剛纔他能從我手下救走人,不過是僥倖。那個時候,小爺我連一半實力都沒用出呢”
最後一個字出口,石玄東猛然竄起一躍,身影猶如鷹隼掠過半空,兇橫下撲之際,右手成爪順勢一斬,瀰漫的土黃色勁氣波動瞬間凝爲一隻巨爪。
“那麼現在,又是你的幾成實力呢”
甯越冷冷一哼,右拳突然揚起轟出,只見腕部一圈淡色咒印驟然凝聚轉動,玄力一震瞬間注入到拳鋒之中,盡情激撞向上空擊落巨爪。
衝擊的一剎,咒印幻化成菱形輪廓,先於拳勁破空而去。
天鎖印,破
嘭
霎時間,轟鳴其,巨爪破碎,重拳正中利爪,勁力持續咆哮一震。
拳對爪,甯越再低吼力,右臂一顫勁力二重爆,雄渾的力量於咒印轉動中再上一個層次,肆意席捲在前方碰撞利爪中,玄力透過鋒芒,摧毀在石玄東整條手臂之中。
裂帛聲中,衣袖盡毀碎裂,縷縷鮮血飛濺,還伴隨着一聲骨折之音。石玄東騰於半空的身形就勢一轉,拋起之後轟然墜地,揚起煙塵之中,還有一道身影窮追不捨,瞬息間繼續追擊而上。
“退下”
又一人動了,正是之前提醒石玄東當心之人,一聲呼嘯,躍下坐騎一腳凌空劈落,涌動勁力瞬時間撕裂瀰漫煙塵。
錚
同一剎那,一抹瑩綠色幽冷劍光揮動,就在他劈出之腳下方。
咚
又一道身影墜落,着地之處,腳下鮮血滲出。
揚起煙塵隨風散去,甯越冷冷看着在自己前方坐在地上一臉痛楚的石玄東,哼道:“現在,你還覺得自己能夠廢了我嗎”
“你到底是什麼人竟然擁有能夠正面破開我凜雕爪的武學”
石玄東一聲嘶吼,左手所緊握的右臂軟綿綿垂下,鮮血淋漓。
“你的招數很厲害嗎不過是恃強凌弱罷了。對付你,我有的是辦法。”甯越再上前一步,一步抓過石玄東的頸脖,將他狠狠按在地上。
“磕頭,賠禮道歉,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如果是我動手,磕完一百個響頭前,你恐怕依舊不省人事了。”
石玄東咬牙一哼:“哼,你儘管試試看,最後死的人會是誰。敢這樣對我,你一定會死的很慘的。”
“我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死得很慘,但是如果你不照做,我保證你沒機會看到我的下場。”
甯越按着對方的腦袋,狠狠往地上便是一砸。
嘭
磕頭的聲響很沉悶,聽着都不由讓人覺得一陣肉痛。
“還有你們,膽敢動手之前不妨想想,是我動作快,還是你們快。”
突然回頭瞪了一眼身後的其餘數十騎,甯越一聲呵斥,再拽着石玄東往地上再是一撞。
嘭
第二聲聲響傳出時,圍觀的不少人竟然是在顫抖,而非興奮,大半人竟然在後退,而且將頭扭向了一旁。
終於,有人出來話:“我說這位兄弟,夠了,別再繼續了。得饒人處且饒人,趕快放了他吧。剛纔我們也只是被驚擾了,沒什麼事情。”
“若非我出手,就已經鬧出人命了,還沒事”
甯越瞥了眼一旁的壯漢,心中再是一凜。因爲,他竟然從對方眼中也看出了一抹恐懼。
那種名爲恐懼的情緒,擴散在人羣中的度非常快。
“喂,你們到底是怎麼了”
他很不解,自己已經制服了石玄東,這些人爲何還害怕成如此模樣。
下方,被他按住的石玄東忍不住再出一陣刺耳的笑聲,戲謔說道:“看到了沒有,這裏沒人敢忤逆我翺天宗今天,也許是你小子贏了一局,但是之後呢只要你不把我這所有人全部殺光,有一人回去報信,用不了多久,翺天宗精銳殺到,這裏所有人都要遭殃”
“但是,你的命在我手裏,誰敢亂來”甯越狠狠一喝。
“我死了,這裏所有人都要陪葬我們不妨試試看,到時,你一定會乖乖地放了我,再跪地求饒的。”石玄東有恃無恐,臉上沾滿了塵土,依舊在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