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劍魔逆神 >第453章 三七開
    心中一凜,甯越眼神微微凝重了些,回道:“舒宗主什麼意思?”

    “之前進入此地之時,舒全就和甯越小兄弟提及過,此處山脈天井之中,在翼狩宗先祖造訪之前,曾有人居住過。就連現在我們所在的這座樓宇,也是曾經那位先人留下於此,再翻新修繕而成。不過,他卻還隱瞞了一點,畢竟那是我翼狩宗的祕密。數百年前,我們先祖在這裏所發現的先人遺贈,可遠遠不止這幾座破舊木樓。”

    心中怦然一動,再加上之前舒括所說之話,甯越已然得出了一個推測,低聲問道:“莫非,舒宗主的意思是,翼狩宗的祕傳武學翼狩訣並非先祖所創,而是於此地得到?”

    對此,舒括點頭應道:“正是如此。也算是一種機緣吧,先祖追逐兇獸偶然尋得此地,又發現遺留在這裏的奇異武學,這纔有了數百年延續至今的翼狩宗。其實,記錄翼狩訣武學的載體,並非常見的卷軸書簿,也不是某些擁有特殊質地的金屬和玉石。那是一座雕像,深藏在這裏地宮最深處的雕像,明明是雄鷹展翅之姿,卻終年不見天日。此外,記錄武學的形式,也並非文字符號,而是直接以某種祕法注入到雕像之中。”

    “哦?這麼聽來,留下這樣武學的先人,決計不簡單。”甯越心裏暗暗一驚,此等記錄之法,恐怕不亞於他在表面上記載着天鎖印的金屬片中取得的星皇印訣。

    突然,舒括再轉身,正視着甯越雙眼,道:“甯越小兄弟,我剛纔所問並非玩笑,我是在說,可以給你一個習練翼狩訣的機會,可否願意一試?”

    一抹驚詫在眸子裏一閃即逝,甯越笑道:“親眼見識過威力,又聽了這些傳說,若說不想,那絕對是假話。然而,想必舒宗主不可能將翼狩訣就這樣隨意贈與我一外來者。說說看條件吧,我要估量下能否給得起。”

    舒括也是一笑,回道:“果然是明白人,一點就通。翼狩宗傳承至今,每一代宗主的繼承並非功勞,也非血脈傳承,而是看能否習練成翼狩訣。這樣武學十分古怪,無關天賦與努力,有些人就是無法習練。似乎,那座雕像其實是活的,在自行選擇習練者是否擁有資格。”

    露出一副沉思狀,甯越嘀咕道:“與天賦與努力無關?若是這樣,可真是古怪。不過,翼狩宗能一直延續到今天,這麼多位宗主能夠習得翼狩訣,應該其實你們也找到了某種關聯的因素,對嗎?或者自負些說,那一點可能是習練翼狩訣關鍵的契機,舒宗主在我身上隱約感覺到了?”

    “就衝你這句話,我就覺得自己的判斷沒有錯。對,這麼多代傳承下來,歷代宗主確實總結出了一點習練翼狩訣資格的關鍵。那便是,天生的狩獵本能。雖是第一次見,但我能夠感覺到,甯越小兄弟身上有一種獵殺者的氣質,在我翼狩宗如今所有人之上,包括我。能不能冒昧問下,一人狩獵一羣獵物的事情,你應該做過吧?”

    面對舒括的這個問題,甯越猶豫了。而且,他不經在想,天生的狩獵本能,若是以此爲關鍵,難不成說,每一位日蝕之陰的魔族強者,都有資格習練這翼狩訣?

    看出了甯越的猶豫,舒括再道:“再透露一個祕密吧,那座承載着翼狩訣修煉之法的雕像,差不多抵達極限了。按照先祖留下的記載,最初所見之時,雕像上只有三道裂痕。但隨着每一次有人去嘗試修煉,無論成功與否,裂痕都會增多。而且隨着時間流逝,裂痕同樣在蔓延。據我的推測,就算沒人去修煉翼狩訣,雕像也撐不過五年了。若是再有人嘗試修煉,最多隻剩兩次機會。如今,翼狩宗每一人都試過,無一成功。再去招納新的弟子,談何容易?所以我想,不如一賭,換些眼下能夠得到的利益。比如說,青雀山聖泉重現。”

    會意一笑,甯越搖頭道:“舒宗主未免太看得起我甯越了,青雀山聖泉之爭,必然是數個宗門精銳盡出。我孤身一人,自己都不一定能獲取資格,談何爲翼狩宗弟子爭取名額?”

    舒括笑道:“此言差矣。甯越小兄弟應該是成長於萬國邊疆腹地,因此不知這邊的規矩。此地雖然依舊是萬國邊疆地界,但並非帝國管轄區域,而是宗門自理,行事作風與亂武州相似。對於青雀山聖泉這等天地靈粹,想要最大受益,自然是實力不足乘風境的宗門後輩。爲了不浪費天地恩賜的這類贈予,宗門間都有一個不成文的約定。名額的爭奪,讓後輩自己來。實力最強的一批後輩新銳,才能最大程度利用這天地靈粹。至於宗門長輩跟隨,更多地提防有些人不守規矩,而不會主動出手妨礙小輩間的爭鬥。”

    甯越恍然大悟:“宗門弟子出動,必然不會只有一人,舒宗主的意思我懂了。這一次,我以翼狩宗的名義一同參與這次聖泉爭鬥。若是勝出,舒全舒緹皆有機會得以進入聖泉。”

    “正是如此。甯越小兄弟自身實力在靈醒境地層次已算不差,再得翼狩訣之助,青雀山上必定一鳴驚人。這筆交易,不虧吧?”

    “當然,應該說是我大賺。只是,若我不能成功習練翼狩訣,豈不是白白浪費了翼狩宗近乎最後的機會?”

    “之前我已說過,如今宗內無人有資格修煉翼狩訣,與其無謂等待,不如就此一賭。今日也累了,甯越小兄弟不妨回去休憩。明日若是決定,便與我一同前往地宮嘗試。”

    “一言爲定!”

    待甯越走後,舒括獨自一人繼續立在護欄旁,仰望夜空。久久之後,終於又有一道人影出站,步伐蹣跚。

    “終於,決定那麼做了嗎?”

    “不然呢?我別無選擇。甯越,沒記錯的話,這個名字與就前幾天傳聞中,在飲馬驛一人之力大敗翱天宗的那名青年一樣。今日一見,我能確定就是他。眼神與舉止,天生的狩獵者……”

    “翱天宗與我翼狩宗積怨已久,這一次又聯合這位同仇敵愾的甯越,你是打算徹底勝他們一輪了?就是不知,他真的靠得住嗎?”

    “絕對沒問題,在我擋下他和老歐交手時,那樣強烈的招數揮動,他都選擇了承受反噬去收招,不想誤傷到我。就衝這點,次子可信。這一次,舒全他們但是做了件對事。但願,也是我翼狩宗時間將近之刻,最後的機遇吧。”

    ……

    次日清晨,甯越早起後獨自一人來到屋前空地處,揮劍舞動,烈風呼嘯四散。

    停下之刻,收劍時,他不由回首笑道:“我面子可有些大,竟然讓舒宗主親自來請我去喫早餐?”

    不遠處,舒括回道:“看到你如此精神的模樣,我真是對宗內某些年輕弟子恨鐵不成鋼。這個時候,他們可都還在貪睡。”

    “習慣了。放在當初還在宗門時,要是不早點起,會被師尊罰上一整天。”

    說罷,甯越伸手一請,與舒括一同前往大堂。

    兩人開始用餐過半之際,舒全舒緹兩兄妹以及數名年輕弟子才姍姍來遲,卻也沒有什麼賠禮,似乎早已習以爲常。

    早餐之後,舒括揮了揮手,只帶上了舒全舒緹以及另外兩名年輕弟子,加上甯越,合計六人前往大堂後方。

    最後的入口依舊是一處山洞,卻是被房屋籠罩在遮掩下的洞穴,幽深漆黑的洞穴放眼望去,看不清任何事物,只覺一股徹骨冰冷的寒意迎面撲來。

    直到此刻,舒全才反應過來,驚道:“爹,你難不成打算……”

    話音又止,他瞥了眼甯越,滿臉皆是震驚。

    “宗主,這不合規矩吧?”還有一名弟子也發言了,帶着甯越來到這裏,自然能猜出究竟所爲何事。

    舒括沉聲說道:“翼狩訣本身就非宗門私有之物,當年得到皆是機緣。如今,機緣將逝,與其眼睜睜放其永遠沉睡,不如轉贈有緣人。放心吧,我也不至於好心到拱手送出,與甯越小兄弟也有所約定。之後,青雀山之行,他會助我翼狩宗,也就是幫你們爭取聖泉名額。”

    對於這番話,三人驚訝,而舒緹卻一臉平靜,輕聲道:“走吧,一起去看看,他到底有沒有這個資格,勝過我們全部。”

    聞言,一名弟子面露不悅,哼道:“勝過我們全部?緹緹,你好歹也是宗主的女兒,能不能不要這樣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搖了搖頭,舒全嘆道:“阿志,你沒見識過甯越兄弟出手,自然不知曉他的厲害。我和緹緹兩人加起來,在沒有提前佈下埋伏的情況中對上他,沒有勝算。若是提前佈下,以二對一,恐怕是三七開。我們三,他七。”

    “開玩笑吧,他有這麼強?”口氣中依舊帶着幾分不相信,那名弟子扭頭一望,瞬時間只瞥見一抹虛影晃動,心中猛然驚道不妙,正欲有所反應之刻,一縷寒風激起於身側後方,淡淡的冰冷吻中了側頸。餘光一瞥,所見是一截瑩綠色劍刃。

    “我到底有多強,自己也不清楚。但是收拾你,應該沒問題。”

    話音落時,甯越收劍,回到了前方舒括身旁。後者沒說什麼,既然他沒出手阻止,便是默許。

    “走吧,若是你們能有資格,我何必帶一外人來此。若是真能成,也算是我翼狩宗最後的一點機緣。”

    洞穴深處,越加幽寒,終點是一座古樸陳舊的地宮,地板與牆壁上都帶着歲月斑駁的痕跡。目光穿過這些,甯越鎖定住了最末端石座之上的深色雕像,雙眼驟然一眯。

    翼狩訣,想必就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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