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老婆是房姐 >第172章5200字送100字(求起點正版訂閱求月票)
    那天我正在公司處理事情,一接到姜西的電話,便聽到她用着沉重的聲音說,“江東,你要跟公司請假,你和江東西要跟我回東北。”

    我愣了一下,“什麼事啊”公司有個項目還挺重要的,不是特別嚴重的事,我是不想請假的。

    姜西聲音特別沉重,好像沒了力氣一般地說,“我爸因爲長期喝酒,昨晚突然腦中風導致腦出血住院了,我表姑說,可能挺不了幾天了,讓我趕緊回去見最後一面,我想了想,我舅舅去世的時候,我沒見到最後一面,我爸去世,我一定要見一面的,不然我又多了一個遺憾”。

    我一聽這話,趕緊的別廢話,立刻找領導請假。

    領導原本還不太願意給假期,但聽說我岳父要去世了,領導馬上就批准了。

    我沒有耽擱,快馬加鞭往家趕,路上我跟姜西商量了一下,便把當天去東北的火車票買好了。

    江東西那邊,姜西也跟班主任請假了。

    我們一家三口帶了簡單的衣物,連夜去了東北一個叫營口市鮑魚圈區的地方。

    姜西的老家是農村的,她表姑家在鮁魚圈區裏,她爸爸如今住在區裏的醫院。

    我們一家三口夜裏9點鐘到的時候,他爸爸剛剛從昏迷中甦醒過來。

    表姑一看到我們就激動得直掉眼淚,拉着姜西的手說,“哎呀,西西呀,你總算是趕回來了,你爸醒過來兩次,又昏迷了兩次,醫生說啊,第三次再昏迷,也許就醒不過來了,你快去看看他,跟他說句話吧,他再不好,也還是你爸爸”

    表姑最後幾個字說得特別沉重,姜西的眼圈一下就紅了、溼了。

    她拉着我和江東西走到病牀前,好像本想先說句話,可還沒說出來,眼淚就先於話語流出來了。

    “嘶”姜西死勁兒吸了吸鼻子,想讓眼淚憋回去,可是不行,還是大顆大顆地往下流。

    結果是他爸爸好像迷迷瞪瞪中看到了她,他爸爸笑了一下,然後眼淚涌出他的眼眶,似乎是呼吸沉重地廢了好大的勁兒,說了一句,“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他似乎知道自己時間不多了,所以,想要拼勁最後一絲力氣般,一直堅持着吭吭哧哧地說着“對不起”三個字,好像是想把這一生欠姜西的對不起全都要在最後的時刻裏說完。

    姜西的淚如同決堤一般,大概內心是在糾結,她是否應該在最後時刻原諒她爸爸這一生所犯的不可原諒的錯誤。

    在姜西堅持到他爸爸喊的第五聲“對、不、起”的時候,姜西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爸爸的手,她的聲音低沉到極致,卻又帶着撕心裂肺般的勁兒喊了一嗓子,“爸爸我帶我老公和孩子來看你了”

    她淚流滿面地一招手,我立刻拉着江東西站到岳父的眼前。

    岳父看了我一眼,似乎沒有什麼反應,轉動眼珠,當他看到江東西的時候,眼圈又溼潤了,而後脣角露出一絲無力的微笑,我看到他的手好像嘗試動了一下,似乎是想要摸一下江東西的,只可惜,他沒力氣擡手了。

    姜西伸手把江東西的小手送到她爸爸的手中。

    江東西的臉上呈現出一絲害怕的表情,她愣愣地看了看我,我衝她搖了搖頭,示意她不用怕,她便站直了身子,一動不動地看着牀上的她長這麼大,第一次見面的姥爺。

    “叫姥爺江東西”姜西低沉着聲音開口。

    “姥爺”江東西的聲音嬌嬌弱弱的,叫完她還看看我,似乎不確定自己叫得行不行

    “呵”一聲粗喘的微弱的卻是用盡了力氣地笑,之後,姜西的爸爸便緩緩閉上眼睛了。

    我看到他眼珠還蠕動了幾下,似乎是還想努力睜開,可已經沒有睜開的力氣了。

    表姑說,“這估計又昏迷過去了,醫生說,這一次應該是醒不過來了,你先回你家去看一看吧,然後想一想,準備一下辦喪的事。”

    姜西說,“表姑,這邊的事,我也不懂,你幫我簡化的安排吧”

    “那也行”表姑眼淚吧擦地說。

    姜西帶着我和江東西走出了醫院,然後打了一輛出租車,坐了半個小時的車,到了姜西的老家。

    是一座有些古樸的東北山村,下了主路,進入毛道的時候,還是土泥路。

    姜西眼圈裏含着晶瑩,但還笑着對我說,“這麼多年了,東北這邊就沒怎麼發展,這裏也沒有什麼變化,還是土毛路。”

    我一手拉着他的手,另一隻手拉着江東西。

    江東西蹙着眉頭小聲嘀咕,“我的鞋子都髒了呢。”

    “噓”我看向她,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

    她眨了眨眼睛,撅着嘴巴,鼓着包子臉,斜眼溜我一眼,而後伸了一下舌頭,做個鬼臉表示抗議,表示她不喜歡這裏。

    路過村口邊的一個工廠的時候,姜西給我講,“這是一家紡織廠,那時候,我們很多同學小學畢業了,就到這家工廠裏上班了,做捻線工和擋車工男孩子做機修工。”

    “小學畢業就上班啦那不是童工嗎”我震驚地問。

    姜西說,“那個時代沒人管童不童工,大家都特別感謝這家工廠的老闆,願意接受這些小學畢業的孩子來工作,捻線工一個月賺到兩百四十塊錢,擋車工技術好的一個月能賺到四百塊錢,這樣就能貼補家用了。”

    “你幹過嗎”我問。

    姜西看了我一眼,大概是年代久遠,她需要想一想,而後說,“我記得我初中讀了半學期之後,也到這家工廠應聘了,因爲我近視眼,又因爲臭美,沒配眼鏡,所以我做不了擋車工,擋車工有時候需要分辨密密麻麻的絲線,如果眼神不好,看不到織出來的布匹跳線了,那整匹布就都是賣不上價錢的次品了。”

    “你那時候怎麼沒戴隱形眼鏡”我輕笑着問。

    她也笑了說,“那時候我都不知道有隱形眼鏡,就算知道估計也捨不得買,那時候隱形眼鏡可太時髦了,跟我的身份不匹配呀”

    “呵呵呵”我又笑了,總是覺得,跟她在一起說什麼都想笑。

    她接着講,“所以,廠長面試過我之後,就叫我去做捻線工了,捻線工是每天上十二個小時班,兩班倒並且要一直盯着機器上的線軸,一旦發現有斷線的,就要把斷線接上,每一個大線軸下面對應的是小線軸,小線軸的線要倒到大線軸上,一個大線軸十二個小時會倒進差不多十個小線軸的線,一臺機器有四、五十個大線軸,一個人看管四臺機器,這樣的話,一晚上,幾乎是沒有坐一下的可能,就是要一直走來走去的找斷線和跑完線的小線軸,一直在接線和換線軸的過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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