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碩單手在腰間一抹,一柄長劍便握在了手中。
卓鎧面露戲謔:“你也使劍,配麼?”
楊碩伸指一彈劍身,道:“你說對了。這玩意兒確實不怎麼順手,不過用來對付你,足夠!”
“狡辯!”卓鎧冷起臉道,右手朝下一伸,也不見有其他的動作,一柄三尺青鋒便驀的出現在了手中。
靠!在老子面前耍起帥來了!
好吧,哥承認你比較帥。
“好樣的,卓師兄!”
“卓師兄,幹掉他!”
臺下的凌霄峯弟子又不安分了起來。
楊碩卻沒心思在意這些,頭一次和劍修面對面戰鬥,心裏還真沒底。
既然是劍修,近戰能力一定是非常強悍,採取和對付喬玲一樣的策略根本就是自取其辱。
只對峙了一兩息,卓鎧便動手了,只見他側身相對,簡簡單單擡劍一揮,一道劍氣便迎面打來。
楊碩捕捉到靈力波動的一瞬間,身子也跟着動了,斜斜往旁邊踏出一步,堪堪躲過了那道劍氣,腳步還沒站穩,又是一道凌厲的劍氣直逼面門……
幾招下來,都是楊碩在左閃右躲。反觀卓鎧腳步未動,劍氣如臂使指,指哪打哪,說不出的瀟灑寫意。
“卓師兄好樣的!”臺下歡呼聲四起。
左支右絀間,楊碩便不得已拿出了鐵牌。
“噌、噌!”兩道劍氣打在鐵牌上,留下一個交叉的劍痕,卻並無大礙。
卓鎧一愣,說道:“中品法器麼?既如此……”
說話間,他突然大步一邁,身形急躥,轉眼便到了楊碩近前。
“噌!噌!噌!噌!”
“鏘!”
一劍一盾一攻一擋,迅速碰撞了數下。最後一下卻是兩柄劍的激烈交鋒,發出一聲刺耳的劍鳴。
兩人各自後退了數步才站定。
剛纔楊碩以盾接下了四劍,又覷準時機還了一劍,結果被識破不說,還被凌厲的劍氣在臉上劃出了一道血絲。這讓支持卓鎧的弟子們興奮不已,叫好聲此起彼伏。
楊碩不由得感嘆,與劍修硬碰硬果然不是明智之舉。
而卓鎧又何嘗不是暗自心驚,如果說對方以盾接下他的四連擊不算什麼,但那最後一劍,卻讓他虎口劇震,幾乎拿捏不穩。對面那位,真的不是劍修嗎?
卓鎧目光冷冷的向楊碩望來,眼神中透露着焦躁。
“煩人的傢伙,就讓你見識一下劍之奧義!”說罷,他手掐劍訣,長劍朝天一指,口中大喝,“劍氣訣——百人斬!”
隨着他這一指,半空中迅速顯現出上百道飛劍的虛影,這讓上賓席上的三位長老精神爲之一振。
青峯長老道:“練氣期修爲便能凝結出上百道飛劍虛影,這位凌霄峯弟子不簡單啊!”
紅倚長老道:“可不是麼,本屆的實力似乎比上一屆強上不少!呵呵~,就是可憐那位抱朴峯的小娃娃,恐怕要喫點苦頭了!”
謝老則是面露凝重,倒不是因爲堯師妹的話綿裏藏針,而是有點替楊碩擔心了。
這孩子走到現在這一步也不容易,如果不是靈根太差,絕對是個上好的苗子。他看在眼裏,喜歡在心裏。
原來,是幾個人氣頗高的擂臺早早結束了戰鬥,王璟隆、趙如龍、凌鎮義、素雲等人都先後解決掉了對手。
數雙眼睛不約而同的朝這個不起眼的擂臺望來……
擂臺之上,楊碩全神戒備。隨着卓鎧的伸手一指,上百道飛劍悉數朝着他“嗖嗖”飛來。
“土牆!”
“轟隆隆!”
“嗞、嗞、嗞、嗞!”上百道劍氣凝成的飛劍都被斜斜拔起的土牆擋下。
卓鎧愕然,接着身形再次一動。
楊碩目光一懍,手上法訣再變:“土牆——合圍之術!”
隆隆之聲再度響起,卓鎧的面前突然升起一道土牆,擋住了他前進的去路。
他身形迅速移轉,向左突進。
“轟隆隆!”又一道土牆升起,緊接是右側、後方。
四方合圍!這就叫請君入甕!
楊碩目光一冷,喝道:“落石!給我砸!”
天色彷彿一暗,四方形土牆的上空突然出現了一塊巨石,朝着土牆的中心轟然砸落。
這是絕殺啊!
所有人都神情緊張的注視着空中那塊巨石。
然而卓鎧如果這麼好相與,也就不會有這麼高的呼聲。
“轟!”
“嗖!”
一道劍氣劃破長空,巨石硬是被斬成了兩半。
我勒個去,也太生猛了吧!
四方土牆的內部,卓鎧一劍裂石,正想尋路而出,突然正前方的土牆“轟隆隆”縮回了地面,露出楊碩的身影。
他不由得勾了勾嘴角。
果然到極限了嗎?
沒有了靈力,看你還拿什麼抵擋!
稍做計較,他便迅速衝了出去,長劍在身後拖出一道淺淺的溝壕。
他想的沒錯,如此連番動用大規模的法術,對於一個練氣十層的修士來說,確實不應該有多少靈力剩餘了。
然而他卻不知,這個世界上有一種符籙叫做擴靈符。
只在一息之後,另他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轟!”的一聲巨響,就在他的頭頂上方,一塊巨巖當頭砸落,將他壓進了地下。
衆目睽睽下,卓鎧就如同一隻奔跑中的螞蟻一般被石頭砸中,讓人不勝欷歔。
煙塵散去之後,卓鎧被裁判提了出來,背在了肩上。
擂臺周圍,凌霄峯的弟子顯然還沒適應這個結局,一個一個張大着嘴巴如同泥塑木雕。
與之形成巨大反差的是一衆歡呼雀躍的抱朴峯弟子。
小虎愕然之後,喃喃的說了三個字:“神預判……”
看臺上的紅倚長老和青峯長老顯然也注意到了這邊突如其來的變化,都不禁皺了皺眉,目光在楊碩身上多停留了幾眼。
“有意思。”葛老微微一笑,扭頭又去看其他擂臺上的比賽。
連續施展大範圍的土牆和兩次落石術,楊碩也大感喫不消。正準備回去休息,卻不料又給裁判叫住了,說是要恢復損壞的擂臺才能走。
楊碩就是一臉的苦逼:學土繫有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