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魔道八荒 >第一七二章 針尖對麥芒
    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全被那陰魂附體的大巫吸引過去的時候,楊碩身上忽然紫芒一現,彷彿有什麼東西從他身體內穿出……

    白掌門追問“是哪個姓楊的?”

    “就是……”大巫的一根手指微伸,指向了下方站着的一羣人。.biquge

    “是誰?”

    “就是……”

    就在衆人緊張的等待他指出兇手的時候,那大巫忽的雙臂和腦袋一垂,竟似暈了過去。

    “風兒、風兒……”

    白掌門喚了數聲不應。

    大巫緊接着身子往前一傾,竟噴出一口血來。

    只見他目現驚駭,喃喃自語道“竟然被破了?”擦了擦嘴邊的血跡,一骨碌從地上爬起,早沒了之前的威儀。

    白掌門急忙問道“大巫可是受了傷?”

    大巫一嘆道“學藝未精,讓掌門見笑。”

    “方纔發生了什麼事?莫非有變故?”

    “不錯。請恕在下無能爲力。”

    “這……那方纔……”

    掌門再三追問,大巫卻三緘其口,彷彿有什麼忌憚,最後乾脆一抱拳,道“在下身體不適,這便告辭!”

    “欸!尊駕,休養幾日再走啊!”

    “不必了!”

    大巫一擺手,便頭也不回的帶着一羣人走了。

    白掌門無奈,只得招呼青峯長老代爲送客。

    廣場之上再次陷入了沉默。

    白掌門看向衆位宿老,說道“諸位怎麼看?”

    一個白髮老者站了出來,一指楊碩,義正辭嚴的道“依老夫看來,此事再明瞭不過。令徒之死,定是那孽障所爲。而公羊堂主之死,也定與此子有關!”

    “不錯!”又一名八字須老者站了出來,附和道,“只須將此子收押,交與訓戒堂嚴刑審問,真相自然大白。”

    經他們這一說,所有的矛頭一下子全指向了楊碩。也難怪,此二人素與公羊歿交好,此時出頭也在情理之中。

    謝老憤然道“胡來!兩隻只知尋偶的蟲子,蔫能證明我徒有罪?”

    白髮老者道“那後來大巫以招魂術指出兇手姓楊,又如何辯解?”

    “哼!我落霞門門人衆多,又如何少得了楊姓之人?又豈是單單楊碩一個?你們血口噴人,還不是爲了一己私情!”

    “你……”白髮老者氣上心頭,指着謝老道,“我敬你是一峯峯主,纔好言相勸。莫要爲了一個狼子野心的豎子,壞了我落霞門千年基業!”

    “豎子?千年基業?”謝老哂然一笑道,“西泠島,碩兒力挽狂瀾,不僅救了衆多師兄弟,還爲我派爭得了榮耀;虛靜閣,夏侯琨一人舌戰羣英,連敗數人,又是誰最後挽回了我落霞門的顏面?”

    “這……”白髮老者頓時啞口無言。謝老說的都是事實,他自然無可反駁。

    那名八字須老者道“可就算如此,也不抵消他所犯下的滔天大罪。按我派門規,殘殺同門者當誅!敢問含真長老,若是證據坐實,你是否還要袒護?”

    謝老一時被問住了,場面再次陷入了僵持。

    白掌門又向各位宿老道“還有誰能說句話?”

    紅倚長老鳳目一瞟,道“依小妹看,此子人才難得,是可造之才。若是因此受了委曲,影響了修行,也是我落霞門之損失。不如一切照常。若是證實他確有做過,再來定罪不遲。”

    歸海長老道“師妹說的有理,一切還是應該等到真相明瞭再說。”

    白掌門又望向新上任的訓戒堂堂主——一名不久才辟穀的老者。

    後者一揖道“屬下以爲不可。按照慣例,凡有重大嫌疑者,都須經訓戒堂收押審問。何況此事關係重大,又豈能另開特例?”

    八字須老者道“不錯,堂主所言纔是正理,門規豈能因他一人而廢?再者,此子早有前科,那凌鎮義便是命喪他手,其性情之暴戾,可見一斑。”說罷又是一揖,“懇請掌門將其收押!”

    白髮長老及其身旁兩人也一步站出,異口同聲道“懇請掌門將其收押!”

    “住嘴!”半空之中忽然響起一聲炸雷般的暴喝,聽得衆人耳鼓一震。

    楊碩知道,這是救兵到了!

    一道綠影飄至近前,臨近高臺時腳下綠竹杖一收,便落在了掌門和衆位宿老的面前。

    白掌門道“孤竹師兄,你怎麼來了?”

    孤竹沒給他好臉色,心說若非你授意,這幾個老東西哪敢和三峯峯主較勁。

    “哼!我要再不來,我這寶貝徒兒就要被你欺負慘了!”

    “什麼?徒兒?”

    除了知情的幾位長老,在場衆人都給驚呆了。

    也難怪,楊碩拜師一事一直都祕而不宣。此時若非孤竹親口說出,誰能相信這位兩耳不聞世事,一心全撲在丹藥上的丹癡不知什麼時候竟然還收了個徒弟。

    至於平輩論交一事,在此種場合下更不便說開,孤竹不提也不奇怪。

    可就算這樣,也足以引起巨大的轟動了。

    孤竹收徒,那是多大的一件事啊!多少人想盡辦法都沒能得到他的青睞,楊碩何德何能,竟然能拜入他的門下?

    對於這一點,衆人實在敲破腦袋也想不通。

    白掌門面現尷尬“師兄此言差矣。家有家法,門有門規。本門作爲一門之主,自然要稟持公道,以理論事,何來欺負一說?”

    孤竹瞥了他一眼,“好!你要論理,我便與你論!你說他殺了那隻老羊是嗎?”

    “……”白掌門道,“目前只是推測。”

    “我管你推測不推測。”孤竹說罷,面向臺下衆多弟子,高聲說道,“你們來幾個有實力的,最好是築基期大圓滿。”見無人上來,又伸手一指,“你,你,還有你!都上來!”

    在他的指定下,三個人怯生生的走上臺來,站到了孤竹長老的跟前。

    孤竹將胸前衣襟一敞,說道“老夫現在就站在你們面前,你們來殺老夫。”

    “啊?”

    三個人都是一呆,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們愣着幹什麼?儘管將所有手段都使出來!老夫絕不還手,更不會怪罪,快點!”

    三人面面相覷,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那是好一陣難堪。

    白掌門輕咳一聲,上前道“師兄,您就別難爲他們了。”

    “別攔着我,我就是要證明給你們看,築基期究竟有沒有能力殺死辟穀期。”

    白掌門無奈道“好吧,關於這一點,師弟認同了。不錯,築基期確實沒可能殺死辟穀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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