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楊碩便將那日如何遇到皇甫潯,又如何被段風跟蹤,想設計栽贓並殺人滅口之事說了出來。只是,對於段風死的那一段,卻是換成了另一個版本。
衆人聽得都是一愣一愣。
“你說有過路的高人爲了救你而將他抹殺?”
“大概是。”
“爲何是大概?”
“因爲晚輩也不知道,那位高人究竟是爲了救我而殺人,還是爲了殺人而殺人。”
白髮老者道“荒謬!掌門,此子滿口胡言,信口雌黃,切不可信以爲真。”
孤竹道“信或不信掌門自有公斷,豈容爾等咶噪不休?”
“你……”
白掌門道“你將那位高人的形容樣貌描述一遍,不得有半句虛言!”
“是!”
於是,楊碩便十分淡定的塑造了一個黑袍青年的形象……
衆人聞言大驚。
白掌門再次向楊碩確認“你方纔說此人打出的是白色真火?”
“正是。”
“嘶……”白掌門倒吸了一口涼氣。
按楊碩所說,此人豈不正是前不久闖入清虛派的那名青年高手?
不單是他,所有知道清虛派事件的門人都是抱着同樣的猜測。也難怪,那麼大件事,幾乎所有滯留門內的清虛派弟子都親眼目睹,如何能夠瞞得了世人?
被懷疑是白蓮聖火的恐怖白火,和修爲完全不相襯的可怕實力,在清虛派弟子的心中留下的震撼豈是簡簡單單的震驚二字?
從這兩點看,除了此人,還能有誰?
一股莫名的恐懼感在落霞門所有門人之中漫延。
此人連清虛派老祖都要懼他三分,何談是一個小小的落霞門?其背後的勢力又會是怎樣一個恐怖的存在?
白掌門都開始有點慶幸,幸虧自己這些師兄弟們還算對得起沛瀅,要不然,這千年的基業恐怕要毀於一旦。
謝老道“當年對於段師侄的死早有猜測,認爲是死於火中,纔會落得屍骨無存,如今兩相印證,事實已然明瞭。”
孤竹道“不錯,掌門師兄,楊碩並無過失,此事就當就此終結。”
八字須老者道“且慢!方纔師侄所說仍有疑點。”又向楊碩道,“我來問你,你說段師侄欲致你於死地,可他憑什麼這麼做?”
楊碩望向白君儀,道“這一點,想必白小姐應該最清楚。”
說罷,又將當年山洞中所見的那一幕以及如何受段風威脅的情形一一道來。至於與其幽會之女子,自然給楊碩隱去了名字,只說不認識,沒看清。
而白小玉這個目擊者的出現,再次證明了楊碩所言非虛。
白君儀聽罷更加頹然,雖然早從小玉口中知道了這件事,但再次聽聞還是無法釋放。白小玉這時走了出來,輕喚了一聲“姐”,便將失魂落魄的白君儀扶了下去。
經楊碩這一說,衆人恍然大悟,對這位人人景仰的凌霄峯大師兄又有了新的一層認識。
反觀楊碩則從兇手變成了受害者,令許多人都對他表現出了同情。
於是輕咳兩聲,道“既然事出有因,那此事就此作罷。”
白髮老者道“不可!其一,段師侄因他而死是事實;其二,此子知情不報,隱瞞了段師侄的真正死因。於情於理,都應該懲處!”
孤竹怒道“老匹夫,你還瞪鼻子上臉了!”
八字須老者也站出來道“師兄所言極是,請掌門稟公裁決!”
白掌門思索了一陣,最終作出了決定“楊碩聽命,罰你於老祖崖面壁思過三月。可有異議?”
楊碩躬身一揖“晚輩並無異議。”
思過就思過,哥往珠內世界一鑽,還不是照樣悠哉遊哉,哪哪都是一樣!
可別人又怎麼會知道楊碩的心思,有些人就正暗自嘲笑呢!老祖崖思過洞,那可是極寒之地,呆上三個月還不是活受罪。
此間之事告一段落,衆人紛紛散去。
許多人上前向楊碩表示了同情與不憤,尤其是抱朴峯衆弟子,更是大罵段風下流無恥,抱怨掌門處事不公。
兩名訓戒堂弟子撥開衆人,面無表情的道“師兄請了!”
素雲怔怔的望着楊碩,眸中滿是不捨“哥,你要保重。”
楊碩淡淡一笑“嗯,放心好了。你也要加緊修煉。”
素雲伸出了一根小指,一臉童真的道“還記得小時候嗎?”
“嗯,記得。”
“那我們先說好,等哥回來的時候,修爲不可以比素雲低哦!”
“好,一定!拉勾!”
…………
珠內世界,楊碩開始了衝擊三品煉丹師的嘗試。
前幾次經過連番嘗試,他最終確定了一件事,那就是自己的丹火非常適合煉製焦炭。
煉丹?還是算了吧!所以今次還是老老實實向紫瑛借了火。
丹爐前,楊碩細心觀察着爐內火候,直到溫度合適了,纔將一顆西泠草丟了進去。
手邊還有事先準備好的礦物,等到原液從靈草中剝離出來後,便會用它們對原液進行進一步萃取,提純。
西泠草別人可能會當成寶,可楊碩卻有一大片,都是在狼王山谷中便宜得來的,就算失敗也不心疼。
而礦物都已通過“化、淋”之手法融解並提純過,所以事先準備還是非常充分的。這也是楊碩第一次嘗試使用水融之法煉丹。
一個時辰後,在靈眼和神識的雙重探查中,丹爐中的原藥開始逐漸按照楊碩的要求聚攏成塊,且慢慢變圓。
不久之後,一顆顆圓溜溜的丹丸便出現了。
凝丹完成!
又過了一會兒,固丹也成功了!
楊碩伸指一勾,十來顆丹丸便排着隊似的飛出丹爐,一一落在了準備好的玉盤之中。
成了!楊碩心中大喜。
低頭看去,那盤中一顆顆一般大小的丹丸在玉盤中撂成了一小堆,每一顆都有花生米大小,渾圓飽滿,外殼呈黑色,隱隱泛着紫芒。
…………
老祖崖上,奇峯險峻,怪石嶙峋,一座巨大的凸刻雕像立於崖上,蔚爲壯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