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蘭、淑蘭”
楊碩爬了起來,口中默唸紫瑛教過的口訣,伸指往她額頭上一點。誰料,這一次卻並沒有發揮作用。
正不知道該怎麼做的時候,驀的一道紅光通過手指順勢而上,眨眼間便鑽入了識海之中。
眼前突然變得迷離而美好,楊碩暗呼一聲“糟糕”,兩條玉臂便緊跟着纏了上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癡纏着的兩人才再度分開。
不分開也不行了,只因小紫瑛已經在隔壁房裏鬧騰開了。
原來,小紫瑛嫌牀太冷,怎麼都不肯入睡,她小慧姨給生了炭火也不行,這纔不得不來敲她爹孃的門了。
倆人跟做賊似的慌慌張張爬起來,穿好衣裳,又整理了一遍凌亂的髮絲,這纔過來給小慧開門。
後者一看這倆人,眼睛裏露出什麼都懂的奇怪眼神,再看兩人都是做賊心虛的樣子,便忍不住抿脣一笑。爲此楊碩也很是無語,這種事解釋是解釋不清的。
想起紫瑛睡慣了她的專屬石牀,確實是不習慣的,於是把她接了過來,讓孃親她們早點歇着。等人一走把門一關,便拉着小紫瑛進入了珠內世界。
誰料她一進來又撒了歡的追小白去了,睡覺什麼的早忘了個一乾二淨。
楊碩想想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這小妮子自己會往外面跑,萬一惹出點事來可不好收場。看來這通往外界的傳送門也得設個禁制。
說起來還幸虧小紫瑛打擾得及時,要不然,他們兩人可就真的要假戲真做,生米煮成熟飯了。畢竟,該做的和不該做的幾乎都做了,就差臨門一腳了。
雖然淑蘭不會介意,但是想到她修煉的神道功法必須要保持元陰之身,還是不能貪圖眼前一時的快樂呀
儘管如此,兩人也是親密接觸過的,是以淑蘭再度看過來的眼神也變得十分的不一樣,就像就像一個忸怩的小媳婦兒一般,有些羞臊,有些歡喜。
同樣被拉進來的還有小呆,這個大傻個一進來就在山林裏稱王稱霸,弄得那些飛禽走獸四散奔逃。可實際上,人家只是喫魚蝦貝類而已。
第二天,楊碩留下淑蘭看家,自己則往王氏祖地去了。
上次去王氏祖地的時候自己還是個小孩子,但經歷的那一幕幕卻怎麼都不能忘,總覺得裏面還隱藏着不爲人知的祕密。
注對王家祖地感到陌生的朋友可能是最早一批書友,當然,也有可能是請重新下載前幾章,前期有過重大改版。
十里地,對於現在的楊碩來說不過是喝口茶的功夫。雲梭在人們的仰視中化爲一道流光,很快就消失在了天際。
不一會兒便看到了祖地的門樓,祖屋羣落裏那些鱗次櫛比的石頭房子也出現在了腳下。
祖地荒廢多年,早已殘敗不堪,但其規模和建制卻是一點都不能小看。光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王家祖上當年的風光。
而它荒廢的原因,據後來瞭解到,是因爲當年的一場天降異相。
據說當年有一顆天外流星墜落,砸出了好大一個坑,引起了全體族人的恐慌。
請風水先生過來一看,說天降隕石乃不祥之兆,而砸爛祭臺更是大凶,所以這裏不能住人,必須整體遷移,這纔有了後來王家莊的遷址。並且風水先生說了,兇由石起,須以木克,所以現在的王家莊都是清一色的木頭房子。
楊碩先去了舊祠堂。
進門繞過照壁,穿過前院,經過古戲臺,跨過垂花門,便來到了正院。
正院比從前更加的荒涼,雜草都蔓過了院牆。
踩着滑腳的青石板走過荷塘中間的石橋,穿過前廳,這纔來到了主樓。
快30年過去,這幢主樓基本上沒有什麼變化。非要說有,也只是更加的殘破朽敗了一些。
推開虛掩的大門,迎面一蓬浮灰刮來,陰風陣陣。
如果說從前只是覺得裏面很恐怖,那麼現在更是覺得這裏面不尋常。祖地的風水和坐落朝向都不會有問題,沒道理會陰氣這麼重。
即使是大白天,裏面也很陰暗。不過這對於見慣了世面的楊碩來說,已經不算什麼了。
手掌攤開,心念一動,一團青黃色的火焰便懸浮於手心之上,這倒是個現成的火把。
樓板已經相當破舊了,楊碩只能使出輕身的法門,小心的踩在上面。
一路“吱嘎吱嘎”的很快便來到了三樓。
神龕前,一張斑駁的始祖白描畫像位居正中。畫上之人一身官袍,腳著皁靴,手持笏板,神態威嚴。
兩邊是一副破爛的楹聯,紙張已經褪色,除了橫批“千古”二字,看不出具體寫的是什麼。當然這是以前,現在只要功聚雙目,便能看到殘留的細微痕跡,正是“流芳”二字。好吧,這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幫助。
上前撤掉燃盡了的香燭,將事先準備好的香燭點上,又鄭重的磕了三個頭,這才仔細的打量起四周來。
當年來這裏的時候發生了幾件奇怪的事
一是遊教習給的最後一張字迷和素雲、王小苗兩人看到的有偏差;
二是王大海、王婉婷還有王皓三個說古戲臺鬧鬼,而遊教習回去大病一場據說是因爲撞邪。
所以要說這裏面沒有一點玄機那是不可能的。
楊碩仍然清晰地記得,當時自己看到的字迷是這樣的
始祖德才兼,
威名鎮四方。
在野爲人傑,
在朝爲棟樑。
而素雲他們兩個看到的版本卻是
始祖德才兼,
威名鎮四方。
虔心敬奉上,
保我萬世昌。
因爲“棟樑”二字的提示,還特地爬到了橫樑上一探究竟,結果差點把屁股摔成兩瓣。
後來又遇到了王貴兒搶信物,再後來又從三樓頂上摔下去了,可明明摔了這麼一下,卻又好端端的回到了這個地方。而據素雲事後講,他們兩個當時根本就沒有看到王貴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