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聲似怒雷,出手如電,卻怎及得上狂刀似練、砍瓜切菜的利落,二十年的血海深仇又怎會因他一怒退縮
一刀斬下,神魂皆喪
“砰”楊碩在親手了結了許貫林的性命後,便被一掌擊中,砸向了遠處。
“砰砰砰砰砰”他一連撞倒了十幾棵大樹,最終在費煬道場的廢墟中停了下來。
感覺到五臟六腑都快要炸死了一般,楊碩噴出了一口鮮血,目光平靜的望向遠處。
宗政臨慶虛浮空中,面容鐵青。
就這短短的一會兒功夫,開陽門留在宗門內的高層便已經死傷殆盡。門中辟穀期以上長老除去兩人被火藥震傷外,其餘人等全部被屠戮了個乾淨,這還不算死掉的那些築基期精英。
而所有的一切,都是眼前這個可惡的小子一人所爲。
他數十年苦心經營的一切,全都毀於一旦。
可恨,可恨啊
所以,他恨不得親手撕了這個孽障。
“老鬼,你也會心痛嗎”楊碩往嘴裏塞了一把丹藥,戲謔道。
對楊碩的挑釁,宗政臨慶卻表現得出奇的平靜。經過初始時的極度憤怒,他很快便調整了心境。這也是他能晉升金丹期所倚仗的資本,那就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勘破、看淡。
“你可知,你這樣做的後果”他面無表情的道,宏音嘹亮,不用大聲便已響徹諸峯。
楊碩將龍影刀往地上一插,借其站了起來。
昂首挺胸地道“左右不過一個死。又有何懼”
宗政臨慶卻搖了搖頭,用一種近乎同情或可憐的語氣道“看來你還是不明白死,並非你命運的終點,只是另一個悲慘的開端。”
楊碩呵呵。
“老鬼,你不會是想着將我抽魂煉魄吧”
宗政臨慶微微一笑,道“既已知曉,又何苦冥頑不靈”
楊碩將單刀朝天一指,道“笑話,小爺即便不能殺你,也能拉上你同歸於盡,你信是不信”
“你儘可一試”宗政臨慶淡淡的道。
說罷,一掌指天,衣袍鼓盪。
就在楊碩不知道他擺的哪門子造型的時候,一道紫色的遁光從遠處飛來,嗖的落入了他的手中。
原來,那是一柄紫色的寶劍,看其鋒刃如霜,上有紫氣縈繞,果然不是凡品。楊碩這時纔想起這宗政掌門也是用劍的。
“你,準備好了麼”宗政臨慶問道。
“你說呢,老鬼”楊碩深爲不齒,反問道,“小爺剛剛打了很多架,氣都沒喘勻,你竟然問我準備好了沒有。堂堂一個金丹期大能就是這麼欺負一個晚輩的嗎”
宗政臨慶並沒有因此臉紅。他道“如果你以爲這麼說本座就能放了你,那你終究還是太天真了殺我門人,罪無可恕,你,納命來吧”
說罷,也不再多費脣舌,心念一動,那右手之上的紫色寶劍便突然紫芒大放,迅速積聚大量靈能。
隨着那紫色寶劍的傾落,凌厲無匹的劍意也鋪天蓋地一般席捲而來,彷彿整片天空都籠罩在此劍的劍意之下。
原來劍走輕靈,刀行厚重,然而這宗政臨慶的一劍,卻打出了錘、斧一般的凝重、雄渾之感,乃是修爲深厚使然。
這一劍的揮出,也讓楊碩忽然明白,境界的天塹不是那麼容易可以彌補的,更何況是在自己沒有幾分真元的情況下。
這特麼有夠無恥啊,說來就來
如果在全盛狀態下,楊碩自問還可以拼上一拼,然而此時剛剛纔經歷數場惡戰,丹田就如同乾涸的河牀一般,急需填滿,就算有狼首圖騰的加成,仍然難以在短時間內恢復。
是以那邊殺意如霜,這邊暗暗叫苦。
無奈之下,只好再度施展三十六計之走爲上策。
“唰”
劍光如電般落下。在剛剛楊碩停留的地面上,留下了一個丈許寬的地縫,深不見底。
那透骨的寒意,讓楊碩第一次感覺到腿肚子發軟,想必那些龍影刀下的亡魂們,死前也是類似的感受吧
“想跑嗎”
楊碩逃命的速度飛快,兩邊樹木倒退如梭,身後則傳來宗政臨慶的冷笑。後者低空飛掠,如影隨行,頗有點貓戲老鼠的味道。
於是伸手連甩,兩大坨“東西”便被丟了出去。
“嗖嗖”兩劍,那丟出去的東西瞬間便被劍光攪了個粉碎。
接着便傳來了宗政臨慶的怒喝。
原來,楊碩丟出去的不是別的,正是之前抓的與仇鶴光同行的兩名弟子。
可憐兩個人在珠內世界就沒好受過,好不容易纔逃離了小紫瑛的魔掌,結果一現身就是滅頂之災,還不是死在楊碩手中,而是死在宗政掌門的劍下。冤不冤
受到戲弄的宗政臨慶怒不可遏,加速追來。
楊碩隨手再一甩,又是一物丟了出去。
宗政臨慶這回多留了個心,一看飛過來的人正是師侄仇鶴光,手腳被縛,嘴巴被堵,眼中滿滿的都是恐懼。於是立時收劍,大袖一捲便將其裹挾到腋下。
誰又料到,這一裹便裹了個人r火乍彈。
“轟”的一聲爆響,在衆多弟子的注視下,宗政臨慶化爲了一團耀眼的火光,火光消失後是黑煙一團。
盡皆愕然。
楊碩一擊得手,本着趁你病要你命的原則,立刻着手擴大戰果,轉身、丟彈,動作一氣呵成。
就見一顆顆重量級的震天雷接二連三的甩向黑煙的中心,又一顆顆的引爆,如同炸礦開山一般,轟轟隆隆的響成一片。
霎時,夜空不斷被點亮,映照得整個開陽門如同白晝,蔚爲壯觀。
楊碩丟完震天雷也不走了,找地一坐,趁機恢復起來,又伸手一召,將那大塊金坨坨給招了回來,放入丹田溫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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