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十五絃月 >02 十五來了
    所謂騰置空房,其實這房一直是空的,實則是一直爲十五留下的。

    十五道:“得住與弦月最近的地方纔行,方便保護他。”

    北辰道:“這是當然,你原來住的那間就公子隔壁,夠近了吧”北辰心裏暗道:再近就是和公子同牀共枕了。不過就憑十五死皮賴臉的個性他賭,過不了三天,弦月公子的房間就會多了一張牀,這是十五常乾的事。

    十五道:“就原來那間清閒居?”

    北辰點頭回應。

    納蘭弦月住的那院叫清軒閣,十五便在清軒閣裏爲自己的房屋掛名爲清閒居。一則是房空閒,二則是住在裏面的人更是清閒。

    十五推開門便喜叫連連:“啊我的牀我的牀。”北辰剛走進兩步,十五就已經呈大字型躺倒在牀上了。“還是弦月哥哥這裏的牀舒服,不像白雲山上的寒玉牀冰涼透骨。”說完又打了個哈欠。

    藥效來了,睡意是擋都擋不住。在沒意識之前還說了句:“辰辰,今兒是十五月圓之夜,待弦月哥哥回來定要將我喊醒。”

    北辰可不敢答應他,他這一睡,這月圓之月是註定過不了的。不過想到明天十五醒來的樣子,北辰就犯頭疼,免不了的一陣惡罵和毒打了,明天他得一早就緊跟着公子纔行。

    納蘭弦月進宮自是得了楚皇的允許的,月圓之禮早就送進宮了,佩劍也在宮門之外被收了,所以兩人也就兩手空空的跟隨着一個引路的太監。

    惠妃,納蘭錦繡,育有一子楚睿思,十多歲的模樣,此時正和幾個宮女太監在玩鬧,其實之前還有一個,不過沒能等到生下來就落了。而惠妃和納蘭弦月則坐在亭子裏看着他。

    惠妃道:“看他玩得多開心,當年你同本宮來到楚國也差不多是這個年紀吧!”

    納蘭弦月道“是!”

    惠妃道:“那個時候的你卻要承受那麼多!”

    納蘭弦月道:“過去便是過去了,再說了弦月這不還有姑姑照料着,這日子過得也還算好的。”

    惠妃道:“快有二十年了吧!”

    納蘭弦月道:“過了這個年底,便有二十年了。”

    惠妃道:“那你呢,卻還是一個人,要不姑姑去向陛下給你求取一位夫人如何”

    納蘭弦月道:“此事姑姑就不必再提及了。”

    關於納蘭弦月的終身大事,不止惠妃,就連楚皇都提及過很多次了,只是納蘭弦月每次態度都很強硬的拒絕了。既要想方設法回到離國,拖家帶口當然是不便。實則那些那些達官貴族,官家姐也不會嫁給他的,就算姐願意嫁人家父母也堅決不會同意的。誰又會將自家寶貝閨女嫁給一個流落異鄉的質子呢,翩翩公子的美名卻是被自己國家用來抵債還被傳說是個斷袖。

    惠妃道:“也罷”惠妃自然是知道他的想法。離國,納蘭弦月可能還回得去,可她已經是永遠回不去了。

    納蘭弦月自是沒有在宮裏呆很久,畢竟人家還有皇家自家宮宴,而他一個外人自是不該參與。在街上走了許久,最後和北辰進入進入了一家醫館。

    今兒是十五,同濟堂人不是很多。人稱的懸壺濟世,起死回生能手路神醫路瀟就是同濟堂現任堂主,陸家世代行醫,醫術自是了得,世代行醫倒也是規規矩矩,不過到了路瀟這裏,同濟堂的氛圍卻發生了一些變化,至於具體的又說不上來,醫者向來是來着不拒的,可路瀟醫治病人就得看人了,至於按什麼類型區分得看他當天的心情。路瀟雖是一堂之主卻完全沒個家主的樣子,醫館裏忙,他是閒的,醫館不忙,他還是閒的。

    一廝將納蘭弦月和北辰帶到後院,只見路瀟正趟在老爺椅上,嘴裏還哼着曲。直到納蘭弦月站到他面前,路瀟翻身杵着頭側躺着完全一副美人憩的躺姿。

    路瀟道:“喲,我說弦月公子,今兒不是你那媳婦下山麼,怎麼媳婦不陪反倒來我這破地了呢?”

    納蘭弦月開口道:“那兩個人是時候處理了”

    路瀟起身走在最前面:“早該解決了,卻被你莫名其妙的養了八年。”

    三個人走進一個院子在走進一間屋子,掀開一張幽蘭的掛畫打開暗格扭動開關,一道牆壁突然開啓,三個人走進昏暗的通道。通道里靜的得出奇,還聽得見前方清脆的滴水聲。走到深處視野逐漸開闊起來頂端還有一些光亮透出進來。點上油燈,暗道裏便看得一清二楚。雖是地下暗道卻乾淨整潔,暗道盡頭完全就是一個地牢,不過卻沒有監牢的髒亂差,這裏確實關着兩個人。兩個人都被幽禁在兩個巨大的牢籠裏,雙手雙腳都被鐵鏈鎖着。

    他們三人來到此處是牢籠裏的兩人還在睡覺,這樣的生活除了自由無疑過的還是極好的。

    北辰拉來一張椅子攬去用帕子擦了幾遍,納蘭弦月才坐下。然後雙手環胸站在納蘭弦月身後,路瀟看他一眼,氣不過只得自己拖來一張椅子坐在納蘭弦月身旁。

    隨後北辰使出一把飛到直至插入其中一人面對的牆面上,兩人耳朵也算靈立即睜開眼睛起身,面對着三人。其中一人正和此時站着的北辰一模一樣,而另一人則和北靈長得一模一樣。北靈和北辰乃楚皇分配專門保護離國質子納蘭弦月的人,說好聽了是保護,實則是監視。這樣的事實納蘭弦月一直都知道。

    路瀟道:“看吧,我同濟堂還是履行諾言將他們養的很好”

    納蘭弦月道:“北辰,等會到賬房將剩餘的銀兩結了。”

    北辰:“諾!”

    其中一人看到北辰的樣子突然緊張起來。難怪八年了,外頭一點動靜都沒有,他們是楚皇的眼線,出事了楚皇自是會有所察覺,直到見到這人他們總算是明白了。納蘭弦月找了一模一樣的人來頂替了他們。

    “弦月公子,終於是捨得出現了。”他們一直知道是納蘭弦月將他們捆起來了。“看來我們的命也到頭了。”

    路瀟道:“喲,不愧是你曾經的手下啊,幽禁了八年還是如此清醒。”

    “公子今兒是準備如何處理我們,不過怎麼都行,反正下了地獄也有人墊底。”至於那位墊底之人便是他們想得十五。

    八年前十五的身體被一劍一劍刺進他身體的模樣浮現在弦月腦海裏,雙手緊抓着椅子。青筋凸顯,椅子幾乎被抓出吱吱的響聲。

    看到納蘭弦月如此憤怒,兩人也不曾懼怕,他一個離國質子,能掀起什麼大浪,除了將他們弄死還能如何呢。話說面對視死如歸之人就真的是沒什麼法子了麼,能視死如歸自是沒有什麼牽掛。可他們沒有什麼牽掛是因爲在楚皇將他們派來給納蘭弦月做侍衛之時就已經安置妥當了,可以說楚皇可是他們堅實的後盾,可他們終究還是低估了納蘭弦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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