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會怪我自己。”勒呦呦仰頭看向天空的星星,眼裏帶着淚光。
原生家庭帶來的傷害,是一輩子無法抹平的。
不管以後她有多幸福,哪怕找到好老公,生了好寶寶,都不能彌補童年的缺失。她真得好羨慕那些被父母寵愛的孩子,不要活得戰戰兢兢。
天上有一顆星突然落下,拖着一條長長的尾巴。
“彗星。”勒呦呦着迷的看着那條線,低沉的說道,“張媽你別擡頭,看到彗星不吉利。”
“這只是傳說,孩子,我不信這個。”張媽見她可憐,仗義道,“要麼我不走了,留在這裏陪你!”
“不用了。”勒呦呦搖頭,謝絕張媽的好意。
等下她要清理門戶,別讓張媽看着笑話。
正說着,一輛車停了下來,是張媽的女兒到了。
勒呦呦不由分說,把她的行李提起來,裝進後備箱,“張媽,你就當放假了,好好和家人團聚一下。”
“好的,勒小姐再見。”
張媽見她不想留自己,加上自己確實挺想念女兒和外孫的,就跟着女兒走了。
勒呦呦停好車,推開別墅的房門。
猛不丁的,一股酸臭的酒肉味撲面而來,把她噁心的喘不過氣來。
一定是她那酒鬼哥哥又吐了!
勒呦呦捂着鼻子,過了好一會才把反胃的感覺壓下去,舉起一個大花瓶就砸。
“砰”的一聲巨響,吵醒了父母。
勒父以爲地震了,嚇得赤腳就跑了出來,見女兒站在大廳裏,腳下碎了一地花瓶,他頓時明白了什麼。
“你這狗東西,吵到你哥睡覺了,犯什麼賤?”
“死丫頭,你怎麼可以打擾你哥哥睡覺呢?”勒母也拍着欄杆,瞪着眼睛指責她,“你一點都不心疼你哥!如果沒有你哥和你弟,沒有男娃,咱一家子活着還有什麼意思?”
“你活着沒意思,你可以去死了,我覺得有意思!這是我的家,你們給我滾!”勒呦呦陰沉着臉,一字一句的說道。
“你說什麼?”勒母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們辛辛苦苦養你這麼大,想不到養了個白眼狼!我們給你生命,你不該回報我們嗎?”
勒呦呦冷笑,“別把自己說得這麼偉大,你之所以給我生命,不是想生下來疼我愛我,而是想通過交!配!得到快樂,或者是爲了生男孩!”
“勒呦呦,你給我閉嘴!你敢對爸媽不孝,我打死你!”哥哥被吵醒了,擼着袖子走下樓梯,一副生痞子的架勢。
他從小就以打妹妹爲樂趣,只因妹妹這兩年賺了點臭錢,他好久沒打了,手癢的很!
“你打一個試試?”勒呦呦不懼的揚起下巴,“我屋裏都是攝像頭,如果報警,那麼有人企圖強殲張媽的事,就藏不住了,想坐牢嗎?”
哥哥的腳步戛然而止,臉上露有怯意,一雙眼睛賊溜溜的轉着。
房間哪裏有攝像頭,他怎麼沒看到啊!
也許是隱蔽的攝像頭。
勒父勒母也面面相覷,想不到女兒這麼毒,要送親生的哥哥坐牢。
勒呦呦見唬住了他們,心裏暗爽,其實房間裏並沒有攝像頭。
她可是明星,裝了攝像頭,容易暴露個人隱私。
“呵呵!”嫂子走出來,開始挑撥,“我就說吧,肯定是小姑子爲了趕我們走,故意找張媽鉤引我老公,不然誰會上一個老太婆,想想都噁心。”
勒父勒母心疼極了,但他們清楚,兒子確實愛拈花惹草,張媽雖然五十歲了,但是個城裏人,活得精緻,風韻猶存。
所以,兒子確實動了色心。
“呦呦,我們養了你,也不圖你回報什麼,你給你哥哥和弟弟各買一套像你這樣的別墅,再各給五百萬,我們就離你遠遠的,不再惹你煩心。”勒母緩和了一下語氣說道。
“對,我們不是貪心的人,但都是一母所生,你住大別墅,你哥住普通商品房,不公平啊!我們得一碗水端平。”勒父同意妻子的觀點。
“想要錢啊?一毛沒有!想住別墅,自己賺去!”勒呦呦不願給了。
哥哥和弟弟的商品房,都是她給買的,市區的四室兩廳,夠住了吧?
很多年輕人,一輩子都住不起這樣的房。
他們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得到,還想怎麼樣呢?
“你這個畜生!簡直該死!”
勒呦呦的拒絕,引起新一輪的爭吵和謾罵。
最後她用報警威脅,父母才同意等天亮就回去。但他們不會放棄壓榨女兒的,等過了風頭,他們還會再來要錢的。
法律規定,女兒也得贍養父母。
不孝順就該天打雷劈。
如果女兒不給錢,他們就去黑女兒,讓她無法繼續混娛樂圈!
勒呦呦疲憊地回到自己的臥室,發現自己的衣服散落得到處都是,她知道嫂子又試穿她的衣服了。
打開衣櫃檢查,果然發現自己喜歡的幾套衣服不見了,都是她平時捨不得穿的限量版。
欺人太甚。
被外人欺負,她不難過,被自己家人欺負,才扎心。
勒呦呦突然有些生無可戀,不知活着的意義在哪裏。
她趴桌上哭了一會,然後寫了一份遺囑,塞進了張媽的小皮箱。
翌日一早。
勒呦呦的父母和哥嫂起牀,各自把行李包塞滿,能拿的都拿走,然後對着勒呦呦房門痛罵起來。
罵的話非常難聽,咒她死無葬身之地,生蛆了沒人收屍。
直到罵解氣了,他們才吐口唾沫離開了。
勒呦呦的房門死一般的寂靜,好像再也不會從裏面打開了……
另一邊的醫院vip病房,蘇芙也醒了。
她很久沒睡這麼香了,睫毛顫了顫,緩緩睜開眼。
一張帥氣的俊龐映入眼簾。
陸盛廷微笑看着她,脣角揚起淺淺的弧度,成熟溫潤的笑容很迷人。
蘇芙心頭一陣發燙,靦腆的笑笑,擡手輕撫了一下男人的臉頰,“陸盛廷,你好帥。”
“……真的?”
“嗯!帥呆了,根本移不開眼!”蘇芙扯過他的手,放在脣邊,剛想親突然又打了冷慄,感覺哪裏不對。
自己怎麼在醫院裏?
受傷的陸盛廷守在牀前,而沒受傷的自己,卻躺在病牀上,這……像話嗎?
哦,想起來了!昨晚她喝多了,好像讓勒呦呦送她來醫院見陸盛廷,然後她就鑽進了人家的被窩……
太羞恥了。
簡直不敢回想。
蘇芙心裏一急,臉頰也紅透了,撐着雙手想要坐起。
陸盛廷見她臉色變了,知道她想什麼,提前伸手摁着她,微笑道,“就算酒醒了,昨夜對我做的事,也要負責。”
蘇芙腦子轟的一下,自己昨夜做到哪一步了,完全沒印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