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對於有意謀求天下的家族來說,最好的親事自然莫過於今日這場宴會的主人。
然而,傾國今日的所作所爲,使得不少人家不敢輕舉妄動,但是,有膽量的,自然也有膽量大的。
傾國覺得眼前的情景着實無趣得很,皇家宴會,不過是給臣子奉承皇帝,官員之間互相拉攏提供了機會罷了。但戲臺上的劇目倒十分吸引她,長這麼大,她還從未看過戲,只覺得這場戲唱得着實是十分有趣,臺上的戲子將富家姐與窮書生的感情演得淋漓盡致,傾國不自覺便被深深吸引了。
正在這時,一位華服少年突然出現在傾國的面前,向傾國躬身行了個禮:“在下安西王世子蕭予笙,恭祝公主生辰,願公主繁花似錦,萬事順意。”
傾國正看戲看得入神,突然被打斷,神情中不自覺便帶了些惱火,一轉頭看到蕭予笙面帶諂媚地站在自己面前,不免心中生了嫌惡之感。她皺皺眉頭,不悅地上下打量了一番面前這個人。
蕭予笙十六七歲的模樣,長得倒算英俊,但眼神中卻帶着算計,這令傾國心中十分不舒服。一身錦衣華服,風吹過來,還隱約帶了些脂粉味,傾國雖戴了面紗,卻還是敏銳地嗅到了。
“嗯。”傾國敷衍地點了點頭,將面前這個人列入浪蕩公子的行列,顯然並不預備與他過多言語。
總有一天,我一定會讓你對我另眼看待,對我笑臉相迎。蕭予笙暗暗在心中想。
一旁的人並不知曉蕭予笙心中的想法,只道是他出師不利。有了他的前車之鑑,竟再無一人敢上前搭訕,都遠遠觀瞧着那抹清冷的身影。
傾國倒是樂得自在,她終於可以安心聽戲了。
皇后在一旁目睹了一切,心中暗暗也有自己的盤算。這安西王世子倒是可以拉攏一下,旁的不說,目前在諸多藩王之中,安西王手中的兵權應是最大,否則皇上也不會將蕭予笙留在鳳城,名爲重用,實則爲人質。
自從當年那件事,整個李家便沒了兵權,將來傾國終歸是需要有個實力雄厚的夫家,纔可將那尊貴的位置坐得穩穩的。
但傾國顯然並不知曉皇后的心思,見臺上的戲馬上就要結束,竟覺得十分不捨,靠近皇后低聲耳語幾句。
皇后聞言皺了皺眉頭:“這些戲子都是些下等人,你身爲公主,金枝玉葉,如此行爲甚是不妥。若你着實喜歡,便召了他們來打賞便是了。”
“不必了母后,傾國只是從未聽過戲,也十分好奇那戲臺後面是如何模樣,只是想去看上一看。”傾國眼中竟難得有了屬於她這個年紀的希冀。
皇后思忖半晌,終是點了頭。
傾國得了允許,便興致勃勃地帶着半夏和楓荷朝戲臺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