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境?”白二爺皺了皺眉,“西境可有戰事?”
“聽說宮人們所說,似乎是的,”憐兒點頭,“聽說西摩國如今大軍壓境,時常有些散兵遊勇在邊境滋事,爲防萬一,鳳儀國便進入防備狀態,且調兵十萬至西境支援。”
雖然憐兒心繫師哥,但她終究是個心軟的人,眼見師哥對傾國公主心心念念,時常悶悶不樂的。雖然她心中不舒服,卻始終是希望師哥能夠快樂。
“此事我竟絲毫不知曉。”白二爺眸色一凜,一道寒光一閃而過。
憐兒覺得有些奇怪,爲何師哥不關心公主,卻關心西境的戰事?但轉念一想,許是擔憂公主纔會關心西境的情形,便也將自己說服了。
“出征那日,鳳城裏鬧得沸沸揚揚,但卻無人知曉祥瑞長公主亦隨着大軍一同前往西境,據說是太后憂心公主,爲防不測,才特地囑咐皇上將此信息對百姓封鎖,但此事在門閥世族中是人盡皆知的,如今公主此舉可謂深得百官擁護,都稱道公主可謂巾幗不讓鬚眉。”憐兒將自己所知道的消息毫無保留地向師哥道來。
“連長公主都親自隨大軍去了西境,看來西境的確有戰事,可是,爲何此事我會不知道呢?”白二爺關注的重點依舊在西境的戰事上。
“哦,沒什麼,”白二爺意識到自己失態了,輕咳一聲,“我只是覺得奇怪而已,西摩國既然與鳳儀國有了通商協定,又嫁了和親公主,又怎會突然主動滋事,此事有些蹊蹺。”
“師哥,咱們就是行走江湖賣藝的,不過是爲了討營生,既入江湖中,便是薄命人,朝廷大事,軍國要務,又與你我何干?”憐兒不理解,一直都是戲癡的師哥,怎麼自打遇見了那位祥瑞長公主,便如同換了一個人,開始關心本不該他們這種下等草民關心的朝廷大事。
“憐兒此言差矣,唯有太平盛世,纔能有我們一口飯喫,若國不安寧,百姓人人自危,誰又會願意坐到戲園子裏來聽戲呢?屆時,我們便更會如同汪洋中的一片浮萍,隨波逐流,顛沛流離。”白二爺正色對憐兒道。
憐兒靜靜地看着師哥,沒有說話。她心中暗自思忖,師哥說的這番話,究竟是當真發自內心,還是隻是爲了說服自己,倒真是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