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璟日日跟隨者鳳寧琛,同鳳寧琛一起陪同他們遊玩,但傾國也同皇上一樣,自那日驛館一別之後,她便也再沒出過皇宮。
“孟師傅,依您所看,此次北涼究竟會否有何陰謀?他們當真是來我朝求親,還是另有所圖呢?”
書苑中,傾國與孟澤良正在桌前對弈,雖然傾國仍然處處落了下風,但孟澤良卻仍然絲毫不吝嗇讚美之詞,不時誇讚傾國的棋藝大有長進。
孟澤良又落下一子,這才擡起頭來看着眼前的傾國。雖然那日之後傾國再與他見面仍然是佩戴着面紗,但他對於那日的驚鴻一瞥卻始終不能忘懷。但他是自幼飽讀聖賢之書的人,自然是懂得君臣之別,自是不敢有什麼非分之想,便只願能夠多陪伴傾國走上一段,只願有朝一日傾國登上帝位之後他仍能輔佐左右。
“此番北涼與西摩兩國皆來此求親,爲何公主只對北涼有所懷疑呢?”孟澤良用詢問的眼神看着傾國,等待着她接下來的話。
但傾國卻是微微一笑,孟澤良雖然看不到她嘴角的弧度,卻看到了她因爲露出笑容而彎起的眼角。突然之間,他感覺這個少女雖然只是離宮前往西境與北塞短短几個月的時間,但似乎有了些變化,彷彿成長了許多似的。
那日的筵席孟澤良也曾列席,自然知道筵席上發生的一切。其實,無論對於西摩國二皇子郗重樓,還是北涼國五王爺耶律鎧,他都心懷戒備,認爲他們二人此時來朝,必然不僅僅是要與鳳儀國聯姻那麼簡單。但畢竟接觸過少,所以孟澤良並不敢斷言他們二人究竟有何居心。
“耶律鎧此人在北涼其實還是十分得民心的,百姓們皆稱他爲‘賢王’,朝中官員對他也多是溢美之詞,但他非嫡非長,如此得民心對他並不是一件好事,按理說早該成爲其他兄弟的眼中釘肉中刺,恨不能將他除之而後快,然而,他卻始終能夠全身而退,這便說明此人並不如他平日裏表現得那般與世無爭、無慾無求,反而證明他定然心機深沉、頗有些手段。”孟澤良將他多年來對耶律鎧的瞭解向傾國徐徐道來,“如今耶律桀奪得了大君之位,初登大位,與鄰國交好是爲正常,但不正常的是,他居然會讓耶律鎧帶使團來此,這便是十分耐人尋味了。”
“傾國不解,還請師傅詳細道來,替傾國解惑。”孟澤良說的這些,有相當一部分是傾國早已熟知的,她也覺得此次耶律桀竟然會將出使之事交與耶律鎧十分古怪,再加上蒙立那明顯不似一般使臣的表現,更是十分令人難以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