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這地板又硬又涼,傾國的膝蓋都跪疼了,您難道要讓傾國繼續跪着嗎?”傾國嬌憨地看着皇上,作出了一副委屈的模樣。
“罷了罷了,快些起來吧,”皇上揮了揮手,示意傾國起身,“既然是來尋絲帕的,便讓護衛替你掌燈,你去尋回吧。”
“謝過父皇。”傾國一絲禮數也不曾疏忽,端端正正地叩了個頭這才由半夏攙扶着站起身來。
轉過身來,雲風由一旁的一個護衛手中接過了一盞燈籠,拎着走在傾國的身前。傾國彷彿沒有看到郗重樓與耶律鎧等人一般,徑直便跟着打着燈籠的雲風身後,朝自己方纔坐着的位置走去。
身後,憐兒哽咽的哭聲再次響起:“師兄,憐兒對你一片真心,你怎麼能如此對我,你於心何忍呢?”
“是啊二皇子,今日恰好鳳儀國皇上也在,不如便請皇上做了主,成全了你二人的美事,你要是真的覺得這姑娘身份低微,不堪與你匹配,封爲正妃,便做個妾也就罷了,又何必如此殘忍,枉顧美人的一番癡心呢?”耶律鎧見憐兒又開始哭鬧,自然要幫腔。
“看來五王爺倒是憐香惜玉之人呢。”已經重又走了回來的傾國彷彿是才注意到他們一般,語氣中帶着幾分抱打不平,似乎是方纔聽到了這其中的來龍去脈,忍不住替郗重樓開口說話。
“既然如此,倒不如請父皇成全了五王爺的一番惜美之心,將憐兒姑娘許給五王爺做個側妃如何?”傾國突然笑了起來,那笑聲聽起來明明十分爽朗,卻偏又令耶律鎧十分不舒服。
“公主這不是在同本王說笑嗎,方纔衆目睽睽,護衛們都看到了,是二皇子同這位姑娘緊緊相擁,該成全的是他們二人才是,怎的成了要將這位姑娘許給本王?”耶律鎧看着傾國,發現她眸色不似尋常,顯然並非在與自己說笑,自然要趕緊將自己從中撇清。
“哦?當真是這樣嗎?”傾國挑了挑眉,擡起眼角看向郗重樓,語氣中帶了幾分苛責,“二皇子,本宮才罰了憐兒姑娘,心有不忍又不便親自出面,這才讓您替本宮來替憐兒姑娘披件衣衫,免得夜裏更深露重,若是再下了大雪,姑娘身上衣衫單薄,怕是要着了涼。可是您怎麼卻乘人之危去抱人家?”
“公主,這您可是當真冤枉了重樓,重樓向來只傾心於公主,旁人又怎麼可能入得了重樓的眼呢?公主美貌傾城絕色,便是春日百花見了公主亦失了顏色,更遑論是天下姿色平庸的女子呢?”郗重樓見傾國竟是特地來此替他解圍,心中感動之餘,竟不由生出了幾分逗逗她的想法。只不過,這番話究竟是戲言還是真心,怕是隻有他自己知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