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未說完,但其中的冷意,只是露出了零星半點,就叫在場的其他幾個人都是不由地直打寒顫。
追根溯源,這事的開端就是他們去尋找先天神聖行宮之時,而引起的。
單單就是那些一無所獲,還被弄得灰頭苦臉的道君們,若真知道了這一切,蒯澄毫不懷疑,絕對會被暴怒的道君們生吞活剝,只餘一點真靈迴歸真靈海
就更別說廣固城外的那場大戰了,雖然他們沒在場,但也知道隕落了多少人。
可以說,此刻的那裏已經成爲了屍山血海。
他們當中,又有多少親朋好友。
只要有一點點的漏嘴,絕對是死無葬身之地,誰都保不住。
“唉這一次真是失算了,早知道會如此,打死我也不會讓你們去趟這趟渾水,什麼都沒撈到,反而惹得一身騷,天知道能什麼時候去除乾淨”
蒯文康一聲聲的嘆息,隨即面色冷峻的盯着在場的所有人,包括自己的兒子。
“如今的局勢,整個都是一團迷糊,這件事一定都要爛在心裏,永遠都不要吐出來”
“嗯,我們知道。”
蒯澄點點頭,眼眸中卻是不經意間閃爍着一絲絲黑芒,轉瞬即逝
“該死,當真是該死,究竟是誰在背後主導這一切,當真是好大的胃口,這是要把我們洪源界架在火爐上烤啊”
洪源域,無盡天宇,似有好幾重世界在重疊。
這些都是洪源界神族的合道境強者,聚於此處,商議着最近接連發生的大事。
事實上,神族早就意識到一些不對勁了。
只是一直都沒能查出什麼,而事態的發展卻是遠遠的超出了他們的預料。
短短的幾月時間,整個洪源界就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最後更是扯出了先天神聖的行宮。
這就更讓他們抓狂了,甚至是癲狂。
身爲神聖的後裔,先天神聖的行宮被如此對待,不亞於是在挖人祖墳
最最重要的是,不論是鴻晨域的那座小山,還是廣固城外的無名道宮,他神族的收穫可以說是根本就不符合常理。
若不是人族、妖族等其他各族都與他神族一個待遇,說不準的,他們都準備掀桌了。
事實上,神族也有不少人在心中低估,好歹咱們纔是你的後代啊,你這壓根就是六親不認啊
“昆頡,當初你們真的是在一直待在一座普通的青石大殿”
“我都已經立下了天道大誓了,我現在還能在你們面前,你們覺得我還有什麼沒有交代的”
一說這話,昆頡就感覺特委屈。
作爲合道三層的神族道君,居然在一個現在回想起來萬分普通的青石大殿待了那麼久的時間。
這簡直是奇恥大辱,現在還被迫回想了這麼多次。
對於昆頡的委屈,神族的道君們並沒有在意,只是好言勸慰了幾句,隨即便將話題轉開。
“如今,最重要的還是鴻晨域的聖山,玉虛的那位周凡道君一直待在那,是不是玉虛的那位有什麼想法了”
但對於神族來說,這些都比不上一座普通小山。
雖說這裏並沒有什麼天大的機緣,也沒有成堆的神物胚胎,但在廣固城外那座無名道宮破碎的那一刻起,這裏就是有關於先天神聖的最後聯繫了。
事實上,神族自上古開始,就一直在尋找着先天神聖的下落。
先天神聖,天地所生,天地不滅,則己身不滅
指不定,就在哪裏沉睡呢
只要能喚醒一尊,他神族也不會是如今這般的尷尬局面。
連續三個時代做了配角,上古妖族獨尊,中古人族更是差點直接將整個寰宇天地變成了人族的後花園,近古雖有一段時間沉淪,卻有仙道昌盛,諸子百家接連出世,更是出了玉宸這麼一尊可以比擬中古十皇的存在。
整整三個時代,他神族一直打醬油,先後被妖族、人族輪番碾壓。
可以說,整個神族都在鉚着一股氣,完成神主天地的終極夢想。
所以,此刻莫說是洪源界的神族,就是整個寰宇諸天的神族大能,大多都將目光投向了洪源界,時時刻刻的關注着。
而現在,一個人族修士,死皮賴臉的待在聖山,不願走,也讓神族投鼠忌器,不敢輕舉妄動。
一位玉虛的道君,待在他們神族的聖山,是個神族都不能忍。
當然,若不是怕一道從天而降的大掌拍來,他們早就忍不住了。
所以,此刻神族的怨氣是越積越多,越積越多,還不敢發泄,簡直了
“這事來的實在是突然,讓咱們沒有半分準備,神君的意思是讓咱們暫時不要有什麼動作,只要緊緊的盯着聖山就行了”
“就這樣”
“不然能怎麼樣去跟那位周凡道君做過一場還是說,玉宸的恐怖你想試試”
“”
尷尬的場面維持了一會,就被一道聲音打破了,
“玉虛的那位周凡道君先不管,但是流散在我洪源界的那數十道神物胚胎,咱們是不是該管管”
此言一出,立即得到了所有人的認可。
“是啊,畢竟是神聖之祖的寶物,怎可被那些外人得去”
“整個寰宇諸天,誰不知道自古以來,咱們神族是神聖的後裔,按理來說,這些神物胚胎也該是我神族的”
“對,沒錯,就該是我神族的”
在洪源域的無盡天宇之上,一位又一位閃爍着璀璨光輝的身影矗立。
爲首的那兩位身影,望着遠處的無垠大地。
口中說的語言,更是演化出無數中毀滅異象,似乎能將一切撕碎,盡數化爲烏有
“好,既然這樣,那咱們就盡我們最大的努力,將所有從那道宮流出的神物胚胎收集回來”
“這些神物胚胎,每一種都是一個不穩定的因素,無論如何都要握在我們自己的手中。誰敢攔我們,誰就是我們神族的死敵,死不足惜聽明白了嗎”
突然間的話語,聽得一衆道君膽寒
“明白了,英哲大神,吾等一定不負你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