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名尚還神志清楚的士卒眼中盡是駭然與恐懼,大口喘氣,驚疑不定的看着那些雙眸通紅,面色猙獰的同澤。
“大軍集合”
主將怒吼一聲,手中長槍一掃,就將幾名已經失去神志攻擊於他的士卒親手斬滅。
旋即腳步一踏,就已經站在了大軍的上空,雙目死死的看着下方那些雙眸通紅的士卒,閃過一絲痛惜與兇殘。
手中長槍高舉,一道道槍芒迸發。
轟隆隆
無盡槍芒閃爍明滅之間,帶走了一條條生命。
血液,如同最鮮豔的紅花,一朵朵綻放開來。
噗噗噗
只在轉瞬間,無數紅花枯滅。
主將持槍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這些,都是他一手帶出來的袍澤兄弟。
而此刻,他卻不得不親手將一名名兄弟斬殺。
這種感覺,讓他憋悶到要發狂。
“咻”
就在這時,他眼角有一股紅光倏爾之間暴漲。
只瞬間,就將半邊天穹染成了血色。
主將定眼望去,只看到了一柄可怕到了極點的血紅彎刀。
刀光斬來,讓他陡然感覺頭皮一陣發麻。
“兵武離淵槍。”
主將手中長槍一抖,朵朵槍花綻放,無匹的烈焰洶涌,迎擊向血色彎刀。
“砰”
只是剛一接觸,主將就臉色劇變,身軀橫飛百丈,渾身鮮血不斷的流出,令人看之駭然不已。
僅僅只是一擊,就重創了一位漢庭大軍主將。
“可惡”
主將怒吼,若非麾下士卒自顧不暇,根本就組成不了軍陣,否則他豈會這般狼狽。
“鏘”
又一抹刀光閃過,再次斬下。
這一次,明顯更強。
“擋住,一定要擋住”
主將心中怒吼,緊咬着牙,看了眼下方那些已經失去神志的士卒,目中猶豫之色一閃即逝。
“兵武合元。”
他狠狠的向着下方一抓,頓時,所有雙眸通紅,失去神志的士卒渾身精血瞬間逆流,從他們頭頂衝出。
轟
道道血浪洶涌,一面血紅琉璃的盾壁出現在虛空,擋在了主將的身前。
“轟轟轟”
刀光斬落,那盾壁紅光大漲,將這一刀牢牢阻擋了下來。
但還不等這主將鬆口氣,遙遠處,一道銀袍青年雙眸幽冷的望來。
“斬”
霎時,又是一道刀光斬來。
這一抹刀光,明顯比之前面兩道刀光強大了太多。
那面盾壁在這一刀之下,瞬間湮滅。
“啊”
目光之中,都是可怕的刀光。
絲絲縷縷,無比可怕的刀光將主將籠罩。
只是一個呼吸的時間,就傳出一聲聲慘叫,隨後只見得一絲絲血跡橫空,再不見人影。
沒有了主將,剩餘的兵卒,不過瞬息之間,就被一道道血光籠罩,雙眸之中腥紅一片,然後一窩蜂的向着另一處太平軍陣衝去。
“呔,臧褚在此,休得張狂”
轟隆隆
地面一陣陣震動,似若地龍翻身。
臧褚手持長戟,看着眼前的這一幕,目光中漠然一片。
只是長戟指着那銀袍青年。
“砍死他”
玄陽界,北陸,遲茲國。
重瀧府郊外一處簡陋屋舍之中,赤松正在翻看連凌從學宮經閣的藏。
遲茲國內每一座城池的學宮,除了那些制式籍,是每一座學宮都藏有,其餘的,都各不相同。
學宮的自主性很大,其藏目錄除了定時上繳到位於國都的學宮,並不需要對其他學宮開放。
這也是爲了讓每一座城池都有着良性的競爭。
連凌如今的實力,顯然還不足以接觸到太過高深的典籍。
但他原本也沒有想着這位弟子能把重瀧府學宮的經閣搬空,何況他也看不上。
師尊讓他前行此界,除了是因他道侶之外,亦是交代了他一件事。
“鴻戊神國”
赤松合上籍,雙眸中閃過之前一本本看過的典籍。
他發現北陸諸國自有文字以來,所記載的最早時代,止於鴻戊神國,再往前推,只是除了個大概描述,沒有任何細節可供推敲。
而鴻戊神國之時,大能無數,整個北陸俱是在其統御之下。
只是正當其開國太祖命國中大匠,打造渡空飛舟,準備南征之時,卻是突然暴斃而亡。
其後數代國主,皆承太祖之志,不惜餘力的打造渡空飛舟,但是幾乎都無一例外,暴斃而亡。
此後,南征便成了鴻戊神國的一個禁忌話題。
及至三十萬年前,鴻戊神國崩塌,北陸諸國並起。
“師尊讓我尋得事物,或許便在這鴻戊神國之中了。”
赤松心下不禁琢磨起來。
鴻戊神國雖然崩塌了,但是還有着許多的遺蹟留存了下來。
而大多數遺蹟都是與世隔絕,很少有人能夠進入其中。
事實上,鴻戊神國的崩塌直到現在,都還依舊是一個謎。
是的,沒有人知道鴻戊神國是爲何崩塌的,只是突然之間,那無數的大能,強橫無匹的大軍,就這麼消失了。
若是按照赤松從典籍中所看到的推算,如今北陸諸國佔據的疆域,還不到當初鴻戊神國的百分之一。
這其餘的百分之九十九,有着太多的詭譎,恐怖。
雖然其中蘊藏着大機緣,但更多的,還是能要人性命的陷阱,吸引着無數人前去。
赤松不禁就懷疑,自家那位說不定就是陷在裏面了。
正尋思之時,他咦了一聲目光往外投去,許久之後,就聽得連凌有些不安的聲音在院門外響起。
“老師,弟子求見。”
赤松道“進來。”
大門嘎吱一聲,被推開,連凌自外走入進來。
只是此刻的他,渾身血跡斑斑,衣衫也有些破爛。
赤松看了他一眼,道“與人動武了”
連凌低頭,道“是。”
赤松言道“依你的性子,你是斷不會主動招惹他人,說吧,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連凌將前因後果一一說了出來,道“弟子一時沒收住手,野玄等人,全都,全都被弟子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