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籠罩的大殿之中,聲音旋即沉默下去。
此刻,在神念探知不到的黑暗之中,一縷縷黑幽幽的氣息盡皆沒入躺在地上,神色有些痛苦的鐘宓瑤身體之中。
此刻,在鍾宓瑤的識海之中,一道猙獰的黑影輕笑一聲,旋即就要震碎少女的神魂。
少女的神魂在不斷的抖動,惶恐,害怕
說到底,她沒有經過種種試煉便成了劍門真傳弟子,哪裏經歷過這般恐怖的場景。
鍾洵則是負手而立,靜靜的等待着。
突然,他心中一跳,感受到一陣極爲恐怖的氣息在身後升騰而起。
“啊”
黑暗之中,響起了一道淒厲的叫聲。
“轟隆隆”
霎時,只見得無邊黑暗被一道綻放無量光華的劍氣刺破,大殿重現天日。
“這不可能”
作爲劍門十三位掌事長老之一,鍾洵自然對這道劍氣不陌生。
“門主。”
鍾洵身體僵硬的轉過身來,登時瞳孔猛地一縮。
只見一身着綠衣,玉顏冷容,一雙眸子不帶絲毫感情的看着他。
“不妙”那猙獰黑影在看到櫚漪之後,心神劇震,想都不想的,直接運起遁光,就要離去。
“鏘”
下一刻,只見一道劍芒閃過,大殿之內,陡然迸發出無比絢爛之光華。
“不”
那猙獰黑影無比驚駭的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聲,旋即消失得無隱無蹤,徹底湮滅了。
“門主”
鍾洵聲色顫抖,面容苦澀。
櫚漪看着鍾洵,一雙美眸中泛着冷色。
她儘管對於自己被困三十載的時局有所預料,但是卻萬沒想到會是這般結局。
往昔種種,自己所推行的一切都被徹底的否定,要是自己再晚些回來一想到後果,她看向鍾洵的神色便越發幽冷。
可以說,若不是留着鍾洵還有着大用。以她的脾性,那還會留的此人性命。
而鍾洵此刻心中也是不停地叫苦,只覺得一股幽幽冷意自心底冒出,越來越冷。
對於櫚漪,他實在是沒有想到,竟還有再見之日。
思及自己的所作所爲,除了恐懼之外,心裏也鬆了口氣。
往昔他們作爲掌事長老,輔助櫚漪處理劍門事物,前面有人替他們頂着,自然是無往不利,但是現在輪到自己主理劍門,方知其中艱難。
不然,以他堂堂劍門掌事長老之尊,又何必將陰邪事算計到自家後輩身上。
幾日後。
劍門上下徹底轟動了,那久不顯於人前的劍門之主出關了。
霎時,劍門熱鬧起來了,無論是外門弟子還是內門弟子,乃至是真傳弟子,全都議論紛紛。
因爲幾乎每一個劍門弟子都接到了一份觀想法。
一名外出的真傳弟子走進山門不久,便有執事弟子送來名單。
“觀想法這是什麼法門”
“這位師兄,這是門主傳下的妙法。”
執事弟子聽真傳弟子發問,不敢怠慢,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不過,他對於這觀想法知曉的東西本就也不多,是以那位真傳弟子擺擺手,讓他退下,自己回了住處,將那觀想法閱覽了一遍之後,不由得長長的吐出了口氣,讚歎道:“果然是妙法。”
“觀想法”
劍門某處宮殿之中,一襲黑袍的青年人微微皺眉,看着手中的觀想法,自言自語道:“劍門之主想要幹什麼”
“算了,還是先將此事上稟吧。”
青年人收起觀想法,悄無聲息間,出了劍門。
而在劍門那最巔峯之上,櫚漪,赤松兩人負手而立,身後站着五位着掌事長老袍服者,皆都靜靜的看着遠去的青年人背影。
“門主,就任由他把至法偷走嗎”一名掌事長老忍不住開口道。
“接下來,全面推廣觀想法。”櫚漪沒有理會,直接下了命令。
“是。”
五名掌事長老齊齊躬身,應下。
劍門之主出關的消息經過幾天耳朵發酵後,徹底在遲茲國之中傳開,同時傳開的,還有那份觀想法。
重瀧府。
赤松看着連凌,道:“爲師要出遠門一趟,不知何時還能歸來,或許數十載,也或許百餘載,有些話要吩咐你。”
連凌聽着有些惶恐,但還是竭力維持住表面上的鎮定,躬身道:“老師請說。”
赤松看他樣子,暗自點了點頭,道:“我這裏有一門法門,現下傳你,你須時時勤修。”
說着,便將一段口訣傳音入其耳中。
隨後,他又取了一件法寶出來,交在連凌手中,道:“這件法寶予你護身。”
待將祭煉法寶的法門傳下,他把一巴掌大小的九層玉塔拿了出來,道:“爲師所爲,現在還不能與你明言,非是不願告知你,而是怕萬一事有變化,反而還連累了你,這座玉塔你且收好,若百年之後,爲師還不曾回來,你可照我傳你的法訣開了此塔。”
連凌跪了下來,叩首道:“老師,徒兒都記下了,今後也不敢忘記。”
赤松將他扶起,道:“日後你便在這裏修行,這乾坤袋裏有爲師留下的修行外藥,夠你修行所用。”
連凌認真的點了點頭。
安排好一切後,赤松拍了拍連凌的肩膀,起了一道遁光,沖霄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