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楚坤笑道:“你不必緊張,不管你身上有什麼,那都是你自家的緣法,我不會對你一個後輩弟子如何。”
“只是以後不要對境界高於你之人妄加揣摩,若是遇上脾性不好的,便是當場打殺了你也無人問理。”
裴佐忙是再一躬身,誠心道:“多謝前輩教誨,晚輩定時時刻刻銘記於心,不敢相忘。”
張楚坤拿了一枚玉符給他,道:“我這幾日會留在此處,你若是修行上有甚疑難,憑藉此玉符可來問我。”
聞言,裴佐心中一跳,旋即壓住心中疑慮,躬身接過那玉符,道:“多謝前輩提攜。”
一揖之後,裴佐倒退幾步,轉身下了高臺。
高臺之上,張楚坤看着裴佐。
他當然看得出來裴佐身上有異常,一個出身小派的金丹弟子竟是能將自家門派功法路數橫加改之而不出任何問題,明眼人一看便知這其中有問題。
這並不是歧視之類的偏見,而是自身底蘊所導致,上限清晰,想要將其改變,甚至是產生脫胎換骨的變化,這絕不是一個金丹弟子所能具備的。
但他卻並不是對其有所企圖,只是很單純的看好這個年輕人罷了。
張楚坤修行資質低下,當年若不是恰逢周凡在懸練峯開講觀想之道,這一生或許都沒有機會踏入修行之路。
所以,他願意給那些有意上進但出身不好的修士一個機會。
裴佐,只是他指點的衆多小宗弟子中的一位罷了。
……
裴佐回去之後,入了密室坐定,就將玉符取出,神念一掃,頓時就有一道玄妙心訣落入腦海之中。
他看罷之後,只是默誦了一遍,精神就振奮了不少。
這片心訣並不是什麼仙籍祕法,卻可以助他真正將根基打穩牢固。
單只是這一點,他此次參加鬥法盛會就已經不虛此行了。
轉眼,又是兩月過去。
其間裴佐出關幾次,又是擊敗了不少人,名聲也是越來越大。
這日,門中一位弟子來尋裴佐,說是師長商議的都差不多了,正式鬥法即將開始。
裴佐稍作收拾,就與那名弟子來到了一處開闊天台之上。
環視一圈,元極派此來所有弟子都是到此,而在遠處,一座座天台之上,此刻也是站滿了各派修士。
只是有法陣雲霧包裹,難見端倪。
而他因爲近來風頭正盛,方纔到來此間,就在衆弟子羨慕目光之中,被一位元神境長老直接喚到了身側。
就在這時,所有人只覺得身軀一晃,待得回過神來後,便有一陣和煦清風拂過。
隨後,眼前景象似若簾卷,有一雙無形的大手將其自兩邊撥開。
只是稍作呼吸,便覺濃郁靈機浸潤經絡肺腑,一時之間只覺得渾身無比舒暢。
裴佐發現,就是這麼一小會兒,功行竟是上漲了一些,不由倍覺欣喜。
當然,這其中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張楚坤賜予他的那門心訣緣故,補益根基,這纔會甫一進入這靈機濃郁之處功行便有所精進。
天台載着衆人往天中一處懸空大嶽行去,衆人目注其上,想來這便是那鬥法所在了。
過了片刻,方纔接近浮空大嶽,這一刻所有人滿目之間只有這座大嶽,卻是已經看不到前方天地了。
這時,陡生一股吸力,將所有人都是吞吸進去。
此刻,在大嶽某處石窟之中,張楚坤正立在那裏,眼望遠方,似在等待什麼人。
這時腳步聲傳來,自外走進來一名健朗俊拔的年輕修士,其人一拱手,道:“勞煩道友久等了。”
“魚已入甕。”
……
玉京天,雲閣內。
周凡此刻除了在凝合十七層障關之外,便一直在試着推算出此次天機變化根源所在,至於封神界,一切皆以步入正軌,久等最後封神結束。
只是他迄今爲止,對着天機變化之根源卻是沒有任何結果。
事實上,現下寰宇諸天由天機變化所引起的種種異變,周凡都是有實力在一瞬之間便理平,但是他不會這麼做。
他若是插手,便是主動去承接這因果,說不得對方就是如此打算。
所以他坐視此事,頂多是被噁心一陣。
不過他也不是就任由對方這麼噁心自己,他也在等一個恰當出手的時機。
……
諸天某界,一座隔絕天地的法陣之內,圍坐着十餘名修士。
所有人氣機都是晦澀不明,身形更是隻有依稀輪廓可辨。
在法陣的最中央,則是坐有三人,顯然在這些人中的地位最高。
坐於右側的那人發聲言道:“道友真要如此做?此事在我看來還需三思而行,還有更多的方法來解決此事。”
居於左側那人亦是發聲附和道:“是啊,咱們如此做,萬一惹來那位出手,這不是自尋死路麼?此事還是太過於冒險了,還請三思。”
中間那人輕描淡寫道:“兩位不必有此疑慮,此次出手,能成則成,便是不成只要不被人留了下來,屆時自然會有人來接應我們。”
登時,法陣之內除他之外所有人目光之中皆是露出喫驚之色。
“能助我等從仙人手下逃脫,那麼也只可能是仙人,莫非是……”
中間那人說道:“諸位既然心中已經猜到了,心裏有數即可,不要對外提及,以免被他感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