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呔!”
領頭的有兩人,一男一女,皆是身披銀甲,目光森然,見着法陣金網被毀,頓時怒不可遏,斷喝道:“賊子可恨,膽敢擅自破壞我族法陣,還不速速束手就擒!”
怒喝滾滾向前,如同驚雷,震得人頭皮發麻。?
“哈哈。”
言元江大笑而出,大步走出,朗聲道:“此乃東海龍王治所,天帝親封,爾等作爲龍王之臣民,布此法陣,擾亂龍宮營建,到底是何居心?”
頓了頓,言元江聲音轉爲嚴厲,似若刀劍爭鳴,一字一頓地道:“膽敢冒犯天庭者,誅!!”
針鋒相對,半步不讓。
領頭的男子一雙金瞳,頭髮赤紅,手持大刀,踏前一步,喝道:“這東海歷來爲我龍族所有,可不是你天庭的,自己的地方,想怎麼做就怎麼做,你管的也太寬了!”
“就是。”
女子頭上有尖尖的龍犄角,像是珊瑚一樣,泛着明彩,美目含煞,俏眼圓睜,道:“來我們的地方,毀壞我族法陣,這與強盜何意?”
言元江大袖一擺,道:“誰是誰非,你我皆心知肚明。”
東海雖自古以來便爲龍族所有,但這寰宇信奉的可是實力爲尊,你有實力自然能一直佔據着東海。
雙方之所以對峙,說白了就是立場問題,沒有對錯。
“來人。”?
既然下了決定,言元江就不會退縮,吩咐道:“繼續,龍宮百萬裏之內,統統清理一遍。”
“是。”?
天庭人馬答應一聲,呼嘯而上,耀眼的法寶、祕術之光驚天動地,掀起一陣狂瀾。
“大膽,還不快住手。”
領頭的兩人見此,有些沒預料到天庭的人決心這麼大,而稍一猶豫,就又是大段大段的法陣金網被破壞,龍族投放到此地的力量減弱。?
看到這一幕,兩人心疼的直抽抽,這可都是好多的修行資源啊,破壞總是要比建設簡單。
這一搞,多少修行資源,甚至自己多少日夜的辛勞努力皆化爲一旦。
兩人不由一陣氣急,要鋪設這些法陣金網,需要很多珍貴的天材地寶,這其中可有不少是他們這一脈提供的,是花費了無數精力甚至生命才蒐集到的,現在就這麼被天庭的人使出的法寶祕術給化爲飛灰。
男子面色鐵青,一咬牙,道:“不能讓他們這麼繼續下去了,我們上。”
女子想了想,她還保留一份理智,知道一旦開戰,後果難以想象,不過擡頭看着又是一大片法陣金網被毀,心就是一陣滴血,最後的一絲理智也被拋之腦後了,這裏面也有她的心血啊,不管了,幹就完事。
“上。”
“轟隆隆!!!”
話音一落,一衆蝦兵蟹將蜂擁而上,如同潮水一般,將天庭的人馬淹沒。
而紅髮男與女子則是一左一右,圍上言元江。
既然已經撕破臉了,選擇了動手,自然是死命的下手。
“納命來。”?
紅髮男目光森然,手中的大刀揮出,刀氣鬱鬱森森,有一種凝固時空的寒冷。
“殺。”?
“來得好。”?
言元江早有準備,祭出法寶,寶光瑩瑩,護住周身,同時掐訣使出神通,在刀光劍影中縱橫來去。
……
東海海域廣大,光是面積要比五大洲中的每一洲都還要大。
龍族族人稀少,即便是有他們真龍血脈的龍族,但是放在東海中,依舊是杯水車薪,是以採用的是分封制,每一個龍族幾乎都分到了一片的海域。
龍宮的修建自然是找到了靈機濃郁的好地方,管轄這片海域的就是現今龍族主事者的第十三子,擎燎。
擎燎有這麼一個好老子,自然手裏不缺資源,修建了一座水晶宮。
遠遠看去,隱約見到華光萬道,其中珊瑚樹橫生,上面懸着寶燈,氤氳細細密密的焰火。?
琉璃鋪地,白玉成案,黃金成椅,還有不知道是從什麼禽類身上的翎羽編織的地毯,反正怎麼華貴怎麼來。
擎燎坐在雲牀上,手中摩挲着方天畫戟,寒光三尺,周邊似時空顛倒。
再下首,則是他的狗頭軍師,郝茂,一身金服,氣機綿長如水,神態從容。
在兩人的中央,懸有東海的輿圖,在上面,有一團很是顯眼的光團,萬千金絲光輝垂下,以之爲中心,向四面八方而去,似是天羅地網,要將整座東海籠罩。?
擎燎坐在雲牀上,擡起頭,看着金絲移動的方向,在一處地方停頓下來,眉頭皺了皺,然後又舒展開,道:“天庭莫非是察覺到了什麼,不然怎麼會在這個時間點出手”
擡起手中的方天畫戟,擎燎指了指那處停頓下來的地方,道:“現在因爲這事,法陣推進的極爲不順利。”
郝茂嘆息一聲,道:“天庭派來督建龍宮之人很有能力,經營的滴水不漏,又有玉虛弟子幫陣,我們也只有用些上不得檯面的手段了。”
聽到玉虛弟子這四個字,擎燎眼眸閃爍過一絲冷光,旋即冷冷一笑,道:“只要我們穩打穩紮,步步蠶食,遲早將他們趕出去。”
“嗯。”
郝茂點點頭,他看向龍宮的方向,喃喃道:“想不到那些人還挺能抗的,到現在還沒有崩潰。”
話音剛落,突然之間,殿角掛着的金鐘無風自鳴,有一枚枚印刻在上面的金文似若落葉般垂下,然後左右旋轉,組合到一起,化爲投影光鏡。?
“轟!!叮噹~~!!”
投影光鏡展開,金鐵交擊之聲傳來,在室內激盪。
再然後,祕術,法寶的光輝像是潮水一樣,涌入兩人的眼簾。
“這是?”
擎燎霍然起身,盯着投影光鏡上的畫面,各種祕術和法寶碰撞,炸出滾滾餘波,海域早就是一片渾濁,激盪起驚人的殺機,爭鬥正酣。?
“這就忍不住了!”
郝茂目中金光大盛,法衣颯颯,宛若刀劍齊鳴,不屑道:“高看此人了。”
“本來是想迫他們服軟,沒想到狗急跳牆了。”
擎燎冷冷一笑,眉毛如刀,透着鋒銳,手中方天畫戟閃爍着寒光,道:“既然是這樣,那我們也不必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