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宋清明錄 >第40章 獻計
    “小婿毛大成……拜見張員外,拜見靈壽縣主!”

    “毛大成?你便是三房大小姐的夫婿嗎?真是一表人才啊!”

    “多些員外誇獎,小人……小人能有幸娶到咱張家的娘子,那真是……真是三生有幸啊!”

    “哦……看來……我們張家這是招了一個賢婿啊!”

    ……

    這張員外和三房的女婿毛大成相互寒暄了一陣,彼此都漸漸地熟悉了起來。在張員外看來,這毛大成真是生的一表人才,而且……又是進士出身。這樣一個優秀的青年才俊卻是張家女子的良配。再加上對方和自己說話的態度非常的謙恭,張員外很快就對這個張家的新女婿另眼相看了起來。

    “嗯嗯……”

    就在這張員外正跟初次見面的毛大成聊着閒事之時,坐在一旁的靈壽縣主卻有些不耐煩了起來。只見她先是咳嗽了幾下打斷了張員外和毛大成之間的談話,隨後又轉過頭來狠狠的給張員外使了一個眼色。這張員外搪塞不過,於是便話鋒一轉,隨後正色問道:

    “大成賢侄,你可有表字?”

    “啊……稟員外,小侄表字子才,乃是少年時蒙一位貴人所賜,若是員外喜歡,便喚小侄子才便是……”

    “子才,果然是年少有才,來日必成大器啊!”

    “員外過譽……”

    ……

    這張員外有事求人,這面子上自然是有些爲難。可偏他那位縣主夫人卻又是個急性子。張員外左右推脫不過,便硬着頭皮開門見山的對着毛大成說道:

    “子才賢侄,今日請你過來……乃是……乃是有一事相求?”

    “員外若有用得到小侄的地方,您儘管吩咐便是……”

    “這個……今科狀元……王玄義……不知你……”

    “員外說的便是與小侄同榜的狀元公嗎?這個……實不相瞞,小侄與這王玄義雖然見過數面,可是……卻並未有什麼深交……這個……”

    “此人的爲人如何,子纔可聽說過他與何人交往……”

    “這個……員外!實不相瞞,這王玄義在春闈之前,小侄從未聽說過他有過什麼過人的文采……倒是在殿試之時,此人行爲粗俗,於東華門外失禮人前,差點淪爲他人的笑柄,小侄至今仍是記憶猶新……”

    “哦……賢侄可否在跟我說說?”

    “員外想聽,小侄自當如實相告。我記得那一日乃是殿試之期,小人與一衆同榜齊聚於東華門外,待那吏部天官唱到第三十九名之時,卻見一黑臉大漢足下無履,卻是一路狂奔,大呼大叫的朝着東華門跑去,他那副尊容,便是販夫走卒尤爲不齒,更別提是我等寒窗苦讀的讀書人了。”

    “有這等事?”

    “員外也別不信,可事實便是如此,時至今日,我依舊想不通這官家爲何獨獨點了他做新科狀元。難不成……這王玄義……”

    “我打聽過了,他家祖上雖是後梁名將王彥章,可傳到他這輩,家中早就沒落了。今日我之所以要勞煩賢侄,乃是因爲我那孩兒無故被此人打成了重傷。我張家……便是如何能咽的下這口氣啊!”

    “員外……此言當真……”

    “真……真的不能再真了……若不是我親眼所見,我也是想不出這新科狀元竟如強盜賊人一般恃強凌弱。我那孩兒,平日裏素來乖巧,便是貓狗都不捨得踢上一腳,又怎會……怎會……招惹他人呢?可是那王玄義,卻不分青紅皁白直把我兒打的半死……我……我……”

    “員外暫且息怒,若是氣壞了身子,反到便宜了那壞人……”

    “嗯……嗯……”

    這毛大成聽完了張員外的這番說辭,心中頓時便明白了自己今日被請來的原因。有道是一家人不說兩家話,看起來自己這個張家的新女婿今日便是要被這員外老爺當槍使了。不過……現如今自己可是走了張家的門路才僥倖從外官改做了京官,免去了那三任三考的波折,若是自己不答應的話,只怕這張家,就會對自己有所看法了。

    “小侄還是那句話,員外若有什麼用得到的地方,儘管吩咐便是……小侄但有能效力的地方,便是肝腦塗地,也要爲我張家爭得一絲公道……”

    “賢侄……”

    “員外……”

    “有了賢侄這句話,我可真是替我那侄女高興啊!”

    “員外!”

    “賢侄還叫我員外作甚,既然都是一家人了,不如叫伯父來的親切一些……”

    “伯父,這個公道……小侄一定要幫我家兄弟討回來……”

    “伯父要的就是你這句話……”

    那張員外見毛大成如此上道,便回頭與靈壽縣主相視一笑,隨後便拉着他的手小聲的說道:

    “賢侄,我知你現下在御史臺當差,有監察百官之權。現在我便想求賢侄幫我張家出了這口氣……”

    “伯父的意思是,讓我……想辦法……參這王玄義一本?”

    “不敢叫賢侄太過爲難,這參奏一事,自會假手他人,不過……這王玄義初入仕途,想要抓住把柄卻是不易。我想請賢侄代爲打聽一下,這王玄義可有什麼行爲失當,有負君恩之處,若是有了,便請賢侄儘快告知於我……”

    “伯父,這個自然好辦,那王玄義不過是壽張一窮酸,我聽人說,他在今明池畔送別友人,僅以折柳相贈,連份像樣的離別之禮都拿不出來。若是我們想辦法設下一局,假意請他去那白礬樓裏見識一番,想那王玄義一個土包子必然迷倒在女人的石榴裙下。到時候,我們再想辦法參他一個狎妓失得,您看……”

    “哎呀呀,賢侄果然深得我心,在這御史臺裏做一名小小的主薄真是屈就了賢侄啊!”

    “伯父過獎,小人也是憂心我那兄長的傷勢,纔會心有不甘!且我等只是邀他飲酒敘舊,偏是他要做出此等下流之事,辜負了我這同榜的一番美意。縱是被貶斥出京,也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哈哈哈……如此……老夫就依賢侄之計行事……王玄義,到時候我倒要看看你這個喪家犬怎麼滾出東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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