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宋清明錄 >第53章 新的假設
    當前面的褙子案審結之後,王玄義便迫不及待了回到了剛纔的離開的公廨。才一進門,王玄義立刻便對身邊的書吏們吩咐道:

    “把所有原籍辰州的失蹤女子全都給我調出來,尤其是有子女的……”

    “額……院判!您這是何意?”

    “來不及解釋了,先按我說的做!記住!尤其是那些年紀與死者相當的辰州籍女子,一定要全部找出來,受害人很可能就在其中!”

    王玄義一邊催促着,隨後急切的坐在椅子上大口的喝了一口涼茶。而那些原本正在忙碌的書吏,突然接到王院判的新指示,心中雖然感到奇怪,可是卻也不敢多說什麼。

    爲什麼王玄義會突然要查辰州籍的失蹤女子呢?因爲他剛剛在腦海中隱約的把失蹤的徐暮雨琴師和案犯何三水聯繫了起來。雖然這其中還有很多地方有些勉強,可是如果把事情聯繫起來的話,便可以得到幾個驚人的相互聯繫的結論。

    徐暮雨時常彈奏的是辰州的民間小調,因爲辰州地處偏僻,所以外地人很少聽過這首叫做《盼兒歸》的小調,不過……這也足以說明徐暮雨有很大的可能其實是辰州人。又或者,她本人曾經在辰州生活過一段日子,這是其一。

    那位死在北里的女子手腕上並沒有紅痣,所以基本上已經可以排除死者是徐暮雨的可能。不過,死者的屍體被人發現時所穿的衣服和徐暮雨平日裏常常穿着的衣服及其的相似。而這一點也恰好被一位在在楊樓工作的焌糟所發現,並通知了楊樓的花魁蘇貞貞。

    也正是因爲蘇貞貞的報案,王玄義接連發現了另外兩名死者。在這一系列的事件之中,死者和徐暮雨的衣着相似讓人感到非常的在意。因爲憑藉着王玄義的觀察,那名被拋屍北里的女子生活的並不如意,如果她的着裝和楊樓花魁的師父有着相同的品味,那麼是不是會給她的生活造成很大的負擔呢?所以,這一點,實在是讓人感到匪夷所思啊……

    最後的一點結論則是關於何三水的,雖然暫時還不知道嫌疑人真正的身份,不過從哪些遺留在屍體口中的蠟丸,還有何三水對李麻生活習慣的熟悉來看,這個何三水應該對辰州並不陌生。而何三水親口承認殺害了那位被棄屍北里,既不漂亮,也不年輕的女子,到底是爲了什麼呢?想不通,實在是想不通!

    王玄義坐在書案之後陷入了沉思,待到快到午飯之時,屋內的書吏恰好按照王玄義的要求將案卷之中辰州籍貫且有子女的失蹤女子都挑選了出來。等到主簿將這些案卷呈送到王玄義面前的時候,王玄義不由得有些驚訝地問道:

    “就只有這三份案卷嗎?你麼確定嗎?”

    “院判!我等據是按照您的吩咐篩選出來的,半年內辰州籍的失蹤女子只有八人,在這其中無論是年齡還是子嗣都對得上的,便只有這三人了!”

    那書吏一邊說着,隨手拿起一份案卷爲王玄義讀道:

    “符四娘,辰州沅陵人,馬記生藥鋪主人之妾,現居東京春明坊……”

    “不對!這女子那裏像是能住在春明坊的……”

    不等那書吏讀完,王玄義便擺了擺手,示意他繼續讀下一份。

    “歐春娘,辰州盧溪人,家住西榆林巷太真坊,有一女……”

    “不對,那女子年老色衰,且手上滿是老繭和凍傷,又豈會是西榆林巷的女子呢?”

    “院判,那剩下便只有一人了,案卷上只記下她叫麻九姑,生有一子兩女,失蹤前……在染院橋旁靠替人浣衣爲生……”

    “浣衣女?就是她,若是以浣衣爲生,那她手上的凍傷便可以解釋了!”

    王玄義聽到書吏唸到此處,不由得興奮的站起了身來。

    “她的家人呢,現在何處?”

    “這……院判!案卷之中並無記載,可能是記在了戶曹的其他案檔中吧!”

    “想辦法將麻九姑的親人找出來,如果了可以的話,我希望能讓她們親自辨認一下屍體……哎……這一次,但願我們找對了方向!”

    王玄義略帶感慨的吩咐了一句,隨後便起身打算離開,就在他正要出門之時,突然間又想起了一些事情,於是他趕忙向身邊的人交代道:

    “我記得何三水的鑫隆油坊好像常年給長慶樓供應油料對吧!”

    “回院判的話,有人說何家曾有恩於長慶樓的主人,因此長慶樓才常年用他家的油!”

    “嗯,這個何三水既然否認了自己的身份,我只怕這長慶樓也很有可能被矇蔽了。明日待我去見見長慶樓的掌櫃,問問何家和長慶樓到底有什麼淵源!”

    王玄義一邊說着,心中卻又有些患得患失起來,眼看着從案卷之中查到的麻九姑和死者的情況非常的吻合,王玄義的心中自然是有所期待的。可是……在一切都沒有得到實證之前,王玄義的猜測便只能停留在猜測的階段。

    眼看着午飯時間已經過去了好一會兒,因爲已經耽擱了一些大家的休息時間,王玄義便抑制住內心的激動,先放衆人去公廚用飯了。

    王玄義心中掛念着新的念頭,一用過午飯便迫不及待的趕回了家中,待他將馬拴在院子裏之後。便趕忙來到了柔奴的家中。

    “真娘,柔奴!我有一事不明,急着回來向你們詢問……請問這位失蹤的徐暮雨師父,到底是何面相?”

    “官人,您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了,難不成您已經替蘇姐姐找到徐師父了嗎?”

    “別說這個,先說她的面相如何?”

    “徐師傅雖然在教坊之中算是年長的師父,可是她的面相,說起來還真是讓人羨慕啊!若是旁人不知底細的,只怕還當她是三十出頭的婦人一般!不過,徐師傅其實已經年過四十!哎,在教坊中那麼些年,我怎麼覺得徐師父還是像過去一般呢?”

    “你的意思是說,徐師傅在教坊那麼長時間,面相幾乎沒有變過?”

    “是啊!我和姐姐的師父時常在背後感慨羨慕徐師叔駐顏有術,他們還悄悄的問過徐師叔有沒有什麼祕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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