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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1>第四章住所</h1>

    第四章住所

    十幾個簡陋破爛,黑色樹皮搭成屋頂的房子,零散的點綴在方圓七八百平米大小的平地,山坡,間除了一些不規則的莊稼地之外,連棵大樹都沒有,即使是有,也是在房屋的院落裏矗立。≦看 最 新≧≦章 節≧≦百 度≧ ≦搜 索≧ ≦  ≧

    這是一個村!?連個辦公場所都沒有!

    自己住哪兒,喫飯又怎麼解決,總不能讓自己在路邊躺着過夜吧!

    很快見到了村長。這是個約四五十歲,兩眼有神,皮膚黝黑,滿臉皺紋,肩臂厚重,手掌粗大,長着老繭,把着旱菸吧嗒吧嗒的抽着,兩眼耷拉着,這樣從頭到尾的聽着,不說話,給人第一個印象是老實的農民。

    帶路的人向王嘉成和村長相互介紹之後,村長面無表情,只是漠然的點點頭,也沒跟他握手。王嘉成有點尷尬,只知道這個叫陳滿義的村長,是個老退伍兵,當村長已經有二十多年了。

    “知道了。”

    三個字,領王嘉成來的人沒覺得怪,說了聲‘我回了’走人了。王嘉成被驚倒了,如此簡捷,跟在鄉政府是迥然不同的,這裏的人彷彿有着某種神祕的聯繫,無論相距的多麼遙遠,簡單的幾個字能表達出某種意味深長的含義,讓對方明白自己的意圖和心思。

    “王幹部,”

    “啊”,王嘉成沒反應過來,驚了一下,趕忙說道,“陳村長,你叫我小王好了,別叫我王幹部,聽起來怪彆扭的。”

    “也行,那我叫你小王了。餓了吧,咱們這先回去喫飯,有什麼話等喫完飯再說,順便把你住的地方給一道解決了。”

    說完把旱菸往腰後一插,一把擰過他的行李箱,提着走了。王嘉成苦笑着的跟在後面,連話也沒說幾句,做起事來到是挺乾脆的。

    想從陳滿義手接過行李箱沒成功,只好繼續跟在後面走。時間不長,十幾分鐘的功夫,來到了一個用土坯和木板砌成牆的房子。這個房子雖然簡陋,但足夠大,足有五間,還外帶一個十平米的院壩,間有一顆大樹。

    “你先坐一會,我讓你嫂子給你做喫的。”放下行李箱,轉頭朝屋裏喊道,“屋裏的!來客人了,快弄點喫的過來!”

    屋裏面一個女人回答了一聲,跟着聽見洗鍋舀水碰撞發出的聲音,還有嘰嘰咕咕,自言自語的說話聲。

    說的什麼,王嘉成沒聽清,也沒聽明白,卻看到陳滿義臉露不悅之色,卻沒有說什麼。

    “陳村長,您放心,飯錢我會付的。”

    “嗯”,陳滿義面無表情的沒說什麼,拖過兩張粗陋的凳子,朝他指了一下,又自顧自的坐了下去。王嘉成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乾脆什麼也不說了,依從的坐在了凳子。

    陳滿義從背後將旱菸搶取出,鬆開纏繞在槍桿的黑色小袋子,從裏面取出一摞旱菸葉,一張張的整理好重疊起來,又一張張的捲了起來。

    王嘉成專注的看着他卷着菸葉。這些旱菸葉都是一寸左右大小,明顯是精心裁剪過的。那些細小短粗的包裹在間,整齊的做菸捲的外部包裹,動作非常的認真,仔細。

    “給!”

    “啊,這個,我不會。”王嘉成慌忙的搖着手,拒絕了遞過來的旱菸搶。

    從陳滿義的臉看不出來不滿,也沒說什麼,自顧自的點燃火抽了起來。

    “飯來了!”一個年婦女端着一碗麪條走過來,“是新來的幹部吧?哎呀,這麼年輕啊,一定餓壞了吧,趕緊趁熱喫吧。”

    “謝謝嫂子。”王嘉成雙手接過碗,一看是一碗麪條,面有三四片萵筍葉子,撒着一小撮蔥花,冒着騰騰的香氣。當即不再客氣,坐下來大口的喫着。

    “咱們這山路不好走,讓你這麼一個娃娃這樣到這來,真是辛苦你了。”

    “嗯,不辛苦,還行。”王嘉成鼻腔嗡着聲迴應着,嘴裏“吸溜”的喫着,完全忘記了來時的疲乏。

    “他叫王嘉成,是來村裏的駐村幹部。”

    “哦,是王幹部啊!”

    王嘉成一驚,趕忙站了起來,一口嚥下包在嘴裏的麪條,緊張的說:“嫂子,別這樣叫我,叫我小王行了。”

    “呵呵呵,你這娃娃到挺多禮的。跟你說啊,咱們這兒不興這些禮的,有啥是啥,想怎麼說怎麼說。外面那些見面打哈哈的,在這兒轉不動的。”

    “哦,哦。”

    王嘉成沒聽懂,也沒心思在這面,全部心思都在手的這碗麪裏。

    “喫完了?”

    “嗯,嫂子做的面有勁道,真好喫!”

    “好喫行,下次來,再做給你喫。”說着拿碗往屋裏走。

    “嫂子,請等一下。這是給您的面錢。”王嘉成站起來,從內衣兜裏掏出一把零鈔,取出兩塊錢遞過去。

    “小王,把錢收回去,一碗麪條那值得這麼多錢!”

    “是!快點把錢收回去,不然下次不歡迎你了!”

    見兩口子表情鄭重,語氣堅決,王嘉成不好意的看着他們,不情願的收回來,重新坐下來,四下打量這個院落。剛纔進來時沒注意到,這個院子雖然有些破舊,但打掃的非常乾淨,很顯然這個家裏的人非常愛衛生,而自己先前的猜測明顯是錯的。

    “小王,過會帶你去住的地方。”

    “哦,謝謝你,陳村長,讓您費心了。”

    陳滿義仍是面無表情的,吧嗒吧嗒的抽着旱菸,也沒有理會他的意思。這讓王嘉成感到有些難堪了,也不知道自己什麼地方做的不對,讓他不理不搭的對自己。兩個人這樣坐着,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話,完全不明白這樣坐着是在等什麼,要做什麼。

    直到天色有些昏暗,陳滿義將手的旱菸杆往鞋底敲了敲,站起來把菸袋一卷煙桿往腰一別,對他說了聲“走吧”,邁開大步朝外走。

    往哪兒走沒說,到哪兒去也沒說,讓王嘉成一頭霧水,見他的神態,也不敢多問什麼,擰箱子快步跟了去。

    山間的道很窄,也很不平,左拐右拐,深一腳淺一腳的,讓王嘉成很是喫力。雖然到了這裏,已經對這種路不陌生了,適應了,可對擰着一個箱子的他來說,還是不習慣。

    十幾分鍾後,到了陳滿義家地勢要高的一戶人家前,陳滿義在敲門之前小聲的跟他介紹說,這戶人家叫胡梅香,是個寡婦,面有兩個老人,還有一個十歲的女兒。

    聽到要住在一個寡婦家裏,王嘉成有點懵了,這是什麼意思,想要幹什麼,把自己當成什麼了!不自覺的停下了腳步。

    看到他沒繼續跟着走,陳滿義嘴角動了下,解釋說道:“小王,你別多心。你也看到了,種糧食的地只有那麼點,人喫都不夠,那還有多餘的地方,所以我們這村沒有辦公的地方。其他人家人口多,也沒多的房子,所以只好委屈你暫時住這裏。”

    這次王嘉成是聽明白了,可心裏並不這樣想,想到他對自己的態度,懷疑他是不是想以此讓自己離開這裏。

    沒有說什麼,是不想說,也是不願說,都到了這個地方,這個地步,而且天色已經開始黑下來。假如現在離開,不是不可能,可要讓他在山狹窄陡峭的道路行走,即便他一個成年男子,那也是挺嚇人的。

    誰知道這山裏有沒有猛獸毒蛇之類的,萬一被咬這麼一口,恐怕自己這一百多斤交代在這個窮鄉僻壤的山溝裏了,沒人知道,也不會有人給自己安一個光榮的稱謂。

    “梅香,在家嗎?”

    “在!是滿義大哥來了,快請進來。”一個三十左右,用藍白花色頭布裹頭的女人走了出來。

    “不了,有個事跟你說一下,說完回了。”

    “滿義大哥,你說吧,什麼事讓你還親自跑來一趟?”

    “是這樣的,他叫王嘉成,是面派來的駐村幹部,到你這兒住一段時間。住宿喫飯的錢,他會給你的。”

    “哦,是這事啊,沒問題啊。”說着看向王嘉成,又說道,“哎呀,沒想到這麼年輕啊,沒被我們這的山給嚇住吧。還愣着幹嘛,快進來啊!”前從他的手裏接過行李箱。

    “那好,人交給你了,有什麼事直接找我行了。”說完扭身走了。

    王嘉成不知道他說的那一句是對自己說的,也許不是,也許所有的話都是對這個叫胡美香的寡婦說的。

    屋裏點的是油燈,跟昨晚在鄉里用的電燈恍若隔世。看到胡梅香手腳麻利的將房間收拾好,又給他打來熱水,這讓他有些感動。

    洗漱完畢後,自己一個人坐在牀沿,盯着油燈看,盯着燈芯發出啪啪的響聲,周圍很安靜,想必這個姓胡的寡婦一家人早已牀休息了。

    “王幹部,早點睡了,明天說不定還有事呢。”屋外的一角傳來女主人催促的聲音。

    “噗”的吹熄了油燈,兩眼無神的望着黑漆漆的黑色屋頂。

    “這是自己的命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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