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約定
“因爲你找錯了人。 .”
“你是說她從頭到尾沒想過要幫我？”
“不是沒想過，是根本不可能！”
“爲什麼！我跟她可是從沒見過面，在這之前也根本不認識，爲什麼要這樣對我，又爲什麼要跟我說那麼多，還讓我相信她！”
“這我不知道了，也許還有其他的目的。不過，我能肯定的告訴你的，她是你們九原鄉某位領導的親戚。”
“咣”的一下，王嘉成的腦袋裏炸了。親戚！九原鄉領導的親戚！自己怎麼碰了，還把她當成可信任的人。可她爲什麼要跟自己說那麼多話，還幫着自己出主意，是不是把自己真的當成了傻瓜來耍！
“你對我這樣說，一定是有什麼話要跟我吧？”
“我是有話跟你說。你不是找我給你幫忙修路嗎，正好我也想着要找你幫忙，對我們來說是一舉兩得的好事。”
“對，剛纔你也說了要找我幫忙，先說說要我幫什麼忙吧。”
“呵呵，其實很簡單，是想讓你幫我補習一下功課。”
“什麼！補習功課？”
“是啊，有什麼問題嗎？”
“不是，你補習功課幹什麼？”
“除了考試，還能幹什麼！”
“哦，也是。”
嘴雖然這麼迴應，可心卻很怪，一個縣委書記的女兒，又是個國家幹部，複習考試幹什麼。要想找人幫忙補習，只要放出風聲不說蜂擁而入，恐怕毛遂自薦的有不少了。
劉英看到他的表情挺怪的，猜想着一定是對自己剛纔說的話有懷疑，畢竟這是第一次見面，說出這樣的話來，任誰都會懷疑的。
“喂，你倒是說句話啊，同意還是不同意。”
“啊，你說的是幫你補習是吧，沒問題啊。”
“真的，那可太好了！”
“曖，慢着！”
“不會吧，這麼快反悔了？”
“我不是反悔，而是有兩個條件。”
“什麼條件，你說？是不是要補習費？”
“不是！這兩個條件挺簡單的，當然這也只是對你。”
“嗯，那好，你說吧，我聽着呢。”
“一個是我要親眼看看李芝蘭是不是真的把我的報告給撕了。”
“行！沒問題。另一個呢？”
“另一個是修路的事，如果成了，我一定免費爲你補習。”
劉英沒有直接回答他，想了想說道：“這樣吧，你先離開這裏，到門口對面的茶館裏喝茶，等到下班的時候，你再進來，我等你。”
王嘉成見她這麼一說，心沉到底了，點點頭沒說話，轉身離開了。劉英也沒說什麼，看着他離去的背影，嘆了口氣，挪着腳步朝辦公樓走去。
跟門衛老劉打了個招呼，說自己跟劉英約好了，下班過後到辦公室見面，然後走到大門斜對面的茶館，花了五毛錢要了杯花茶，坐下來什麼也不說，靜靜的等着時間的到來。
當王嘉成來到政府大門口時，劉英已在門衛室裏坐着。看到他來了，起身走出來，什麼也沒說，往辦公樓走去。王嘉成也沒有說話，跟在她後面走。
進了辦公室，王嘉成拉亮電燈，直接往李芝蘭的辦公桌走。三步化作兩步的，現在辦公桌翻看，除了鎖住的抽屜，其他地方都沒有！氣惱的撐着辦公桌，稍後又彎下腰翻起字紙簍來。劉英站在另一邊，沒有什麼表情，還是什麼話也不說，看着他一個人翻找。
忽然，他看到地的一小塊紙屑的字跡，激動地一把拿起來，顫抖着放在手心，心莫名的疼痛。那個小紙塊的字只有兩個，寫的是嘉成。
他不甘心，又在地一陣翻找，很快找到一些小紙塊。這些小紙塊除了不能拼接湊在一起，但面的字跡卻非常熟悉，那是他自己的筆跡！
一屁股坐在地，說不出話來，真讓劉英說了，而且從撕毀報告的事看，顯然李芝蘭不是第一次這樣做了，不然，劉英怎麼知道她會這樣做。
“走吧，時間不早了，再呆下去也沒什麼用。”
“好！我請你喫飯，算是對你表示感謝。”
劉英也不接他的話，也沒有說什麼客氣話，只是說出門別忘了鎖門，然後先走了。
王嘉成把地的紙屑一股腦的扔進字紙簍，又拿起掃帚把地面清掃了一下，這才關燈出門。
縣城很小，除了一條主街道，在沒有其他的幹道了。這條主街道的兩邊是整個縣城最繁華的地段，所有傳統的鋪面，新潮的服裝店，做生意的公司，都在這條街道，成了整個縣裏經濟發展的風向標，好壞都在這面，誰都能感覺的到，也能看得出來。
他們兩人在街道邊的一家當地的飯館喫飯，點的菜也是普通的家常菜，特色菜，不多四菜一湯。不過，王嘉成專門要了一瓶酒。
說起酒，特別是白酒，王嘉成根本沒怎麼喝過。啤酒也在大學的時候，偶爾喝過幾次，但白酒總共只喝過兩次，一次是考大學，跟父親喝的，只喝了一杯，人醉了，還有一次是畢業的時候，稱兄道弟的幾個同學一起喝的，喝了三杯也醉了。
現在，他一個人喝，沒有勸酒，也沒有請酒，自斟自飲，彷彿坐着的只有他一個人。實際，劉英一個人在喫菜，王嘉成根本沒動筷子。
“哎，你這樣會喝醉的。”劉英見他咕咚咕咚的一杯接一杯得喝，連口氣都不歇，趕緊勸阻的說。
“醉了好，醉了什麼都不會想，也不會有煩惱。還真沒想到，這酒有時候還真是個好東西，真是解憂的好東西。”
“什麼好東西，喝多了同樣壞事。沒看到大街拉着的橫幅嗎，嚴謹酒後駕車！你到派出所去看看，那些被關着的不是酒後鬧事，是喝了酒控制不住自己發羊角風。”
“嗬！這也是裝裝面子。你也不看看，整個縣裏有幾輛車，有幾輛是私人的，還酒後駕車，還好意思說！不過，他們是他們，跟我不一樣。我既沒車，也不會開車，所以跟我不沾邊。哎呀呀，古人對酒當歌，以抒情懷，我這也不錯，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還杜康呢！看清楚！你喝的可是我們這自產的土酒。”
“呵呵，土酒好啊，土酒好啊。這年月也只有是土的纔是最好的，最真實的。現在你是給我弄來什麼茅臺，xo，伏特加的，也沒有這個喝起來帶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