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敬餘掛斷電話，給應歡打過去。
應歡那會兒手機正丟在房間充電，她洗完澡用毛巾包着溼漉漉的頭髮出來，陸鎂就說：“你電話響了兩次，剛纔我幫你接了一次，說是俱樂部有事找你，你快去回一下。”
“哦，好。”
應歡真以爲是俱樂部有什麼急事，急急忙忙跑進房間拿手機，一看是徐敬餘打來的，連忙回撥過去。
電話一接通，就聽見徐敬餘懶洋洋的聲音：“剛去洗澡了？”以及一種非常熟悉的“咯嘣”聲。
應歡聽那聲音就知道他肯定剛咬碎一顆薄荷糖。
她小聲問：“你剛纔跟我媽說俱樂部有事？”
徐敬餘笑：“不然呢？說我找你有事？我怕你媽問我是誰，我會忍不住把我在追你這事兒說了。”
應歡有些汗顏，她覺得徐敬餘完全不避諱他在追她這件事，連杜醫生好像都知道了，他還有什麼怕的嗎？她忽然想起英語四六級成績還沒查，忙去開電腦，“啊對了，我查一下四六級的分數。”
成績二月底就可以查了，但之前一直在比賽，應歡沒時間和機會查。
徐敬餘又剝了顆薄荷糖塞嘴裏，“嗯，查吧。”
應歡輸入應馳的准考證號，網速有些慢，“我先查應馳的。”
也不知道那小子能不能考過……
幾秒後，分數轉出來了。
應歡鬆了口氣：“比及格線多五分。”
徐敬餘不置可否地笑笑，漫不經心地問：“還記得我的准考證號嗎？”
應歡起身，“我帶回來了，去找一下。”
“不用找，我念你聽。”
“啊……”應歡又坐下，“好。”
徐敬餘把准考證號報給她，慢悠悠地問：“我考得比你好的話，有什麼獎勵？”
應歡有些好笑，這人怎麼什麼事都可以扯上獎勵呢？網速轉了幾秒，她看了一眼那個成績，愣了一下，叫道：“徐敬餘你騙我，你英語明明很好！”
他考了602分！
徐敬餘沒多在乎分數，不過看她這麼驚訝，還是問了句：“你呢？”
應歡連忙查了一下自己的。
“586分……”
比他差十幾分。
應歡英語成績一直很好，上次他考試態度那麼隨意，誰知道成績一點兒都不隨意。
徐敬餘笑了，“我以前在美國做康復訓練八個月，之後又在那邊特訓了半年，就英語還湊合吧，我記性好。”
應歡撇撇嘴：“知道你厲害了，深藏不露。”
她真的沒想到他英語這麼好，本來以爲最多能考500出頭的分數，沒想到……
“小歡，先把頭髮吹了，不然感冒。”
陸鎂經過房門口，看見她頭上還包着毛巾，忍不住催促了幾句。
應歡轉頭看了眼，忙說：“好。”
徐敬餘聽見了，他想象她披着一頭溼漉漉的長髮跟他打電話的模樣，笑了聲：“你先吹頭髮，有空再給你打。”
應歡嗯了聲，“那我掛了啊？”
“有時間就過來，我讓經理給你訂機票。”
“嗯。”
“等等。”
徐敬餘又喊住她，“我媽說你今天一下飛機就去醫院，想摘牙套？”
她緊張地問：“她……還說什麼了嗎？”
“讓我勸你彆着急取牙套。”徐敬餘又咬碎一顆薄荷，滿嘴的涼意，鬆鬆散散地說，“小金魚，不是說了你戴牙套也不醜麼？你急什麼？”
應歡：“……”
她紅着臉，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總不能告訴他，她取牙套是想跟他貪戀愛，想跟他接吻吧？
應歡肩膀塌了，“我去吹頭髮了。”
徐敬餘笑：“去吧。”
……
第二天下午，應歡跟鍾薇薇約好在學校門口碰面，應歡先到，她站在校門口等了一會兒，看見鍾薇薇從一輛出租車上下來，忙拖着行李走過去，“你爸沒送你嗎？”
鍾薇薇笑：“他今天沒時間。”
應歡上下打量她，笑了笑：“好像一個多月沒見，你頭髮變長了。”
鍾薇薇高中的時候都是短髮，上大學開始蓄長髮，現在已經到胸口了，她抓了抓頭髮：“好看嗎？”
“好看啊。”
兩人回到宿舍，姜萌和林思羽都在，林思羽看向她們：“你們約好一起來的？”
應歡點頭：“嗯，在校門口碰面，你們剛到嗎？”
林思羽下巴指指姜萌：“姜萌中午就到了。”
“我爸媽送我來的。”姜萌笑了笑，轉頭看向應歡，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她好像變好看一些了，她想起前幾天在網上看到的新聞發佈會
和比賽視頻，忍不住問：“應歡，你寒假是不是一直跟俱樂部去比賽？”
wsb循環賽新聞發佈會除了第一場開賽，其他都比較簡單，宣傳片也沒有大肆宣揚，循環賽也不是每一場都整場播放，只有四分之一決賽、半決賽、總決賽纔會有完整轉播，各大網絡平臺也可以觀看。
姜萌前幾天看過一個宣傳片，看到應歡的身影了。
她本來以爲應歡只是兼職，沒資格隨隊飛往各國比賽，當時忽然看見她的身影時，整個人都愣住了，又聯想到她在羣裏說的有時差，不太看微信，就猜到了。
應歡看了她一眼，說：“嗯，整個寒假都隨隊比賽去了，昨天剛回來。”
自從那頓聯誼飯後，姜萌跟應歡三個關係就不那麼好了，平時喫飯上課也是跟隔壁寢室的一個同鄉姑娘一起，過年的時候大家互相打了招呼，偶爾在羣裏聊幾句，其他時候鍾薇薇和林思羽都是私下聊的。
應歡那陣子隨隊比賽，有時差，又忙，不怎麼聊天，但林思羽是知道應歡隨隊比賽這件事的，她笑眯眯地問：“之前看你太忙太累，都沒來得及問你，隨隊好不好玩？”
“沒什麼好玩的啊，就是去比賽，很累。最累的一次是轉了三次機，到那邊都沒有休息時間，第二天他們就得做恢復訓練，第三天直接比賽了。”
應歡拉開行李箱，把衣服拿出來放進櫃子裏。
林思羽驚訝：“這麼狠？那比賽贏了嗎？”
應歡擡頭笑笑：“贏了。”
林思羽又問：“那敬王是不是連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