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雅的臉,這會是真紅了。
不是用內力逼出來的。
她呆愣了好久,才吶吶的出聲道。
“你怎麼,怎麼換過衣袍了,不過,你穿黑色的衣袍,好好看!”
男人依舊背對着她,“你有什麼事?”
被他這麼一提醒,林舒雅才記起,自己來此的目的。
“我伯父想要見你,你隨我去見他,不過,你得等一下,我給你拿點東西。”
說完,她又立即衝出了客房,男人的眉頭,驀然皺的更深。
等林舒雅再次回來的身後,男人已經穿好了衣衫,繫好了腰帶。
她把手裏的胭脂水粉,全部倒在桌面上,看着男人,她道。
“伯父不喜歡美男子,你長的太好看了,得給你化醜一點,他纔不會排斥你!”
男人見她翻着桌面上的胭脂,眸色動了動,終是開了口。
“我記不得很多事情,連同喜歡你的感覺,一同忘卻了,也許一輩子都會找不回來,還有可能,會厭惡你,你確定,你還要和我繼續下去?”
林舒雅的動作,驟然僵住。
她似是愣了好久,才站直了身子,一臉委屈的模樣。
“可我們之間,已經不清白了啊,難道,就因爲你的一句忘記,就可以讓我承受,如此大的傷害麼,你怎麼可以這樣,不負責任?!”
男人眼眸一震,竟良久說不出話來。
或許,他忘記了昔日自己的模樣,與行事作風。
但,他可以很肯定的是,如果對方,不是他所要的,他便決計不會要,強塞也沒有用。
如果對方,是他想要的,水到渠成,他可能會碰,卻一定,會在有婚約的條件下。
這是對,對方的一種尊重,也是自己的態度。
只是眼下這情況……
他忽然站起身來。
似是忘記了,手裏還拿着茶杯,手上一個沒控制,杯子裏的水,便猛然的,潑向了林舒雅的手臂上。
這動作來的太過突然和偶然,林舒雅絲毫沒有防備,被潑個正着。
男人的面色微變,放下了手中的杯子,竟是走上前,替她挽起衣袖來。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俊美男人,幫她挽着衣袖,那麼的溫柔,視線瞥過去,他的眸色,竟是那麼的認真深邃……
林舒雅的心,無法抑制的狂跳起來。
“我,我沒事,沒事……”
然,當男人的視線,觸及到她白皙手臂上,沒有那一個紅點的時候,他渾身一僵,眸色倏地深諳,變得詭異複雜起來。
……
…………
男人不肯抹胭脂水粉,就算是用墨水上臉,他也堅決不塗胭脂。
林舒雅拗不過他,也不敢拗,便隨着他的性子來。
然後,男人的臉,便用墨水洗了洗,果斷的,黑了不止一個國度。
林舒雅特意囑咐他――
不要承認自己失憶了,否則,他的傷勢,就沒有人願意再接手了,而且,指不定還會,被人認爲是細作,大概就是,會對他很不利,讓他少說話便是。
大當家的,在裏屋看着林雪茶配藥,見她動作極是熟捻,不由點了點頭,老莊也在旁邊站着,眸有欣賞之色。
大當家沒有多說話,跟着林舒雅,就出了屋子。
林雪茶的視線,自屋內,往窗子外,無意瞥了過去。
沒有瞧見人影。
便又低了頭,擺弄自己手裏的東西。
可……
當她收回視線的那一剎那,有個身着黑袍的,翩翩少年郎,便從窗外,緩緩走過。
她渾然不知,只是將自己手中,按分量計算好的藥材,遞與老莊。
“拿去煎罷,切記,不能再加量,也不能少量,否則,你們家少爺,若是出了事,我可不負責任。”
……
…………
時間匆匆過去了一天。
轉眼便又是翌日。
蘇南星還是沒有尋到,莊上倒是傳出了,林舒雅有心上人,並要在月末,與那人成親的消息。
林雪茶對這種八卦的事情,沒有多少興趣。
林城已經恢復了意識。
不知,該怎麼評價他爲好。
他見着林雪茶的那一瞬,不是想要殺死她,爲自己報仇,也不是惱怒她,想要把她趕出山莊去,而是一臉笑眯眯,與她道。
“我就知道,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林雪茶,“……”
林雪茶沒多理他,顧着自己手頭上的事情便好。
她身上還有傷,就等着大當家的,給她送來較爲名貴的芨芨草,以及其他需要糅合的藥材,療傷。
本來她是沒注意的,但時間耽擱的越久,胸口那邊,已然開始隱隱作痛。
讓她不得不注意。
林城喫飽喝足,又喝了藥之後,便開始不斷煩擾林雪茶。
若不是顧及,他身旁還有一個護着他的小斯在,她鐵定就甩出一根銀針,封住他的穴
道了。
但,不得不說的是,林城和林舒雅,斷斷是親兄妹。
兩人的作風,如出一轍。
耍起無賴來,一個比一個出色。
林雪茶不搭理,林城就去求老莊,老莊人心地善良,不忍去求林雪茶,偏偏就是這份心軟,林雪茶便也心軟了。
卻,不是爲林城,而是爲,老莊。
林城是病弱之軀,林雪茶也好不到哪裏去,甚至可以說,比他更差。
他們在園子裏散步,確切的說,是林城非要拉着林雪茶,去園子散步。
他要動手動腳,林雪茶就一個眼神殺過去。
“當真不要小命了?!”
林城聳聳肩,順勢收回自己的手。
“老子這輩子,還從沒見過,你這麼不解風情的女人。”
林雪茶懶得理他,隨便尋了個地方坐。
林城也跟着坐下。
冷慈安正好要路過園子,恰好就聽見了林城,和林雪茶說話。
她眸色微僵,側眸,便望了過去。
只見林城眼裏含笑,緊緊的盯着一個女人看。
“要我說,你長的這麼好看,到底婚配了沒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