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連兒看着男人近在咫尺的臉龐,靜默了很久之後,竟是下意識的摸了自己的臉,重重的捏了一下。
似是感覺到了痛意,她狠狠的蹙起了眉頭,然後又猛地擡眸看向男人,仍舊不大相信的問。
“你的精神真的沒有出問題?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你說過,你不會喜歡我的,你還把我給你的荷包,讓人給燒了,你若喜歡我,怎麼可能,不會善待我的荷包?”
要是真喜歡,自己喜歡的人送的東西,被人搶走說要燒燬,發了狠的也會搶回來的好罷?!
男人緘默不語。
不再說話。
百里連兒靜靜的看了他半晌,心底說不上是失落,還是難過。
她垂下了眼眸,斂去了眸底的所有神色,剛想說算了,畢竟她曾經追問過這個問題,只是答案她一直都不大滿意。
感覺男人有所隱瞞。
男人忽然就出了聲,“你可以選擇嫁給我。成親之後,不僅這件事,所有你想問的事情,你都可以問,我會如實迴應。”
百里連兒看着他,尚未說話,男人就看着她開口道,“你不必急着答覆我,後天晚上我再向你要個答案。現在,先用膳罷。”
……
蘇南星曾經用過一個詞,形容過百里連兒的愛情。
死心眼。
她是一個多才多藝,心思敏捷又聰慧的女子,而且敢愛敢恨,性格直率,這樣的女子,沒理由不被深愛。
可偏偏就是遇上了李初然。
處處碰壁遭他嫌棄也便罷了,連清白都給了他,卻還說出她別有目的話來,她也只是傷心難過,決定放手,卻都恨不起他來。
若是換做林雪茶,她非得弄死他不可。
不過……
值得一說的就是,李初然除了在感情上對她質疑傷害之外,在其他方面,差不多都是細心呵護維護的。
也難怪她會一頭栽進去,再也出不來。
她總算是安分的用了膳,提出回府的時候,李初然先是沉默了一會,然後再與她道。
“舅舅說了,你還病着不大適合東奔西走,我方纔聽到了傳信,舅舅說要等你的病好了,纔將你送回去。”
百里連兒懶得理會,他對自家舅舅的稱呼。
她自然不信李初然說的這話。
非嚷嚷着要回府。
李初然像是早知道她不信,便將莫家大老爺遣過來送信的人,喚前來當面與她對峙。
是莫府的管家。
畢恭畢敬的說確有此事。
百里連兒當時的感覺,就像是被人強行塞了一個鴨蛋,想說話卻是動也動不了。
最後眼睜睜的看着莫府的管家離去,然後乖乖的留在了官府的府邸。
她傷着也病着,所以一直都沒有出去。
晚上睡覺的時候,李初然來看過她,百里連兒卻早已閉上眼睛裝睡去了。
陷入一片黑暗裏,百里連兒只聽到沉穩的腳步聲越走越近。
而後,聲音頓住了。
再無任何的聲響。
靜謐的環境讓她有些慌,被覆蓋在被單下邊的手緊了緊。
隨後,她便感覺有人將她手裏的被單扯開了些,搭在了她的腰上。
一般都是捆在手裏睡覺前把玩的,所以她的肚子經常受涼,來月事的時候疼的要死要活的。
被子很薄,蓋上去卻也有點溫度,百里連兒有些不大舒適的皺起了眉。
也因爲是裝睡,很快她就放緩了心態,打算等李初然走了之後,她再來拿開。
誰知男人卻直接躺在了她的身側。
那一雙大手搭上來的時候,她的身子,瞬間就僵硬的隨時可以掰成兩半。
男人始終沉默着。
她不知道,李初然有沒有發現,她在裝睡。
只是知道,他緊緊的攬着她的腰身,將她攬進他的懷裏,纖細的手有些忍不住的擡起抵制在他的胸膛上。
能感覺的到,對方的心跳聲很平緩。
他微微低頭,在她光潔的額際上輕輕地落下一個吻。
然後……
她就感覺男人,原本平緩的心跳聲,砰砰的加快了些。
百里連兒有些怔住,原本就僵硬的厲害的身子,更加僵硬了些。
閉着的眼睛,那細長濃密的睫毛不安的顫了顫,那抵在他胸口上的手攥得更緊,粉紅色的指甲都泛起了白色。
男人似乎沒有注意到她的異常。
只是默了一瞬過後,又微微俯身,在她稍稍抿着的脣角上親了一口。
他的心跳越來越快,咚咚咚的吵個不停,百里連兒的呼吸也開始不穩,秀美的臉頰早已滾燙的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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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卻還在垂死掙扎中,打死不願睜開眼睛,一直裝睡到底。
男人的脣頰微微牽開了一抹弧度。
他握上了百里連兒的手,那手攥得緊緊的,他將她的手一根一根的掰開,然後五指扣了上去。
百里連兒的眼睫顫的更厲害。
她閉着眼睛看不見,可她能感覺的出來,男人的手扣着她的,有多用力。
卻不會弄疼她,但也無法讓她掙脫開來。
男人將她的身子抱的更緊了些,精緻的下顎抵在她的額頭上,溫熱的氣息撲在她敏感的脖子上,百里連兒忍不住縮了身子,男人也沒有揭穿什麼,闔上的眼眸,之後就沒有再有過動作。
隔着薄薄的褻,衣,百里連兒感受到男人的心跳漸漸的平緩下來,等無聲的過了很久,身側的人的呼吸完全均勻下來,她才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奈何李初然將她摟得太緊,她動一下都很難。
她知道李初然是習武之人,只要稍有動靜他就會別警醒,所以她的動作不敢太大。
只是……
被他抱的太近,他的氣息全都噴灑在她的脖子上。
很癢,她甚是不舒服的動了動。
小心翼翼的從男人的懷裏挪出來些,一隻手被李初然扣的很緊,她慢慢的掰開男人的手指,剛一動,頭頂上就傳下一道寡淡暗啞的嗓音。
“別亂動。”
百里連兒瞬間就安分了,想不到男人沒有睡。
她小小聲的道,“你把我抱的太緊了,我不舒服。”
其實是剛剛好的,不會太難受,就只是她不習慣兩人靠的太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