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婧兒看着他綻放的妖冶笑意的眸子裏,漸漸的變得暗晦濃稠。
“就是不想見到你。我爲什麼要喜歡見到你?”
是啊。
她爲什麼要喜歡見到他。
“你是王爺,是皇家之子,你有你自己喜歡的人,可是爲什麼,你非要纏着我?”
李婧兒無所謂的態度有些傷人。
她的視線瞥向一邊,沒有看他,“你不是我哥哥,我也不是落兮郡主,彼此之間沒有任何的情分在,婧兒不知道王爺,爲什麼要互相纏着,不覺得可笑麼?!”
手腕上的力道似乎很重,李婧兒被他拽的發疼,有種骨頭都要被他捏碎的感覺。
她擡起眼睛看向他,只見男人的眸底翻滾起了怒意來,脣角抿得緊緊的。
“直到現在,你都覺得我們之間的關係,很可笑?”
李婧兒沒想到男人會這麼反問回來,愣了一下,卻又冷冷的勾起了脣,反問回去。
“你不是在問,我昨晚爲什麼要喝酒麼?”
男人的眸擡起,“因爲本王?”
“你想得美。”她黑白分明的眼眸,漫不經心的看着他。
“我喝酒,是因爲我哥哥心情不好。我的世界,全都與你無關。包括你自己也一樣。我不明白,既然你喜歡安平侯府的二小姐,爲什麼不敢去追求,私底下你們不是聊的很好,還是說,你捨不得對她下手?〞
……
迴應李婧兒的,是男人綿長而壓抑的怒吻。
之後,兩人就開始冷戰。
李婧兒不認錯,確切的說,是她不知錯,那她要怎麼認錯?
說起來,她講的話是站得住腳的。
五王蘇安既然有喜歡的人了,而且他的身份也不低,求娶對方而已很難麼?
何必再纏着她呢?
兩個人現在的關係,亂七八糟的,本身就不像話。
如果他這一邊可以斷的話,她這邊自然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至於以後嫁人,需要驗證清白的時候,再來處理也可以。
李婧兒心思少,想事情自然也簡單。
和五王蘇安吵了一架之後,雖然兩人開始冷戰,但她早已沒有了當初的怒意。
但是五王蘇安似乎很計較當初她的用詞。
愣是不來找她。
李婧兒自己也沒有這個心思,一來二去的,兩人冷戰的日子,就更多了。
只是,李婧兒到了宮裏邊,瞧見了五王蘇安之後,雖然沒有熱情的打招呼,但好歹沒有像之前那般甩臉色了。
可五王蘇安卻是連看她一眼都沒有。
李婧兒咬牙切齒的瞪着他,眼睜睜的看着他走過去。
靈兒在她的耳邊低語了句。
“小姐,注意形象。”
她似乎什麼都不知道,看了一眼,站在五王蘇安身邊,優雅盡顯的落兮郡主,林雪玉一眼,又低聲和李婧兒道。
“絕不能被其他女子給比下去了。”
李婧兒心底的火騰的一下燃燒的更旺。
她涼涼了掃視了五王蘇安和林雪玉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嗤。
“他是什麼人,值得我這麼看重他?”
靈兒,“……”
其實她現在這個樣子,形象應該,也沒有好到哪裏去罷?
靈兒靜靜的凝視着她。
忍不住在想,李婧兒會不會已經對自家主子,情竇初開了?
但轉念一想,李婧兒對她家主子從來都沒有什麼好感。
幾乎每一次見着她家主子了,都會是這種抓狂而又暴躁的狀態。
應該,是自己想多了……
……
李初然過完生辰之後,便異常的忙碌。
時間眨眼間從手中流逝過去。
當大小姐就是有點不太好。
每天除了吃了睡,睡了刺繡,刺繡完了還刺繡。
日子過得極是單調。
丞相夫人倒是有勸過李婧兒,讓她多學學茶藝。
李婧兒嚇得瞬間花容失色,連連搖頭道。
“我覺得刺繡就挺好的,挺好的。”
這刺繡好歹認真了針不扎手。
但茶藝就算不認真,那水也是註定燙手的。
被關禁閉兩個月後,李婧兒實在是受不住了。
哭求哀求跪求着丞相夫人,讓她出去走走。
丞相夫人心也是軟的,加上李婧兒說
“孃親要是不讓我出去見見世面,那日後婧兒若是見錢眼開,看見一個有錢人就直接跟着他跑了,或者對方生的好看但是沒錢的,婧兒又沒見過世面沒見過豬跑的,就這麼被拐走了,孃親你會不會怨我?”
雖然當時丞相夫人,狠狠的給了李婧兒一記刀眼,但到底還是捨得放她出去了。
李婧兒第一想到的,自然是賽馬。
只是靈兒勸死勸活的,難得將她給哄住了。
李婧兒覺得無趣,想要去尋楊姝聊聊天說說話。
路上碰見賣冰糖葫蘆的,當即就讓靈兒掏腰包,給她買了幾串糖葫蘆。
後來……
李婧兒就出事了。
剛開始只是腹痛,李婧兒以爲是來了月事,所以兩人匆匆忙忙的趕回府。
但那時,李婧兒已經疼的直不起腰來。
靈兒感覺不大對勁,這才立馬上前,爲她號脈。
還沒有號出個所以然來,李婧兒的下腹,已經溢出了血色。
靈兒的面色大變,脣角的都有些忍不住顫抖。
“小小姐……”
李婧兒光潔的額頭上全都是汗意。
她慘白着一張臉,艱難的望向靈兒。
靈兒只說了一句奴婢馬上回來,小姐一定要堅持住。
便轉身離開了。
等靈兒回來的時候,李婧兒身下已經血流成河。
她整個人躺在血泊之中,閉着眼睛昏迷不醒。
靈兒嚇得差點連手裏的安胎藥都摔了下來,好在眼疾手快的穩住了。
李婧兒昏迷中,靈兒直接給她灌了一碗湯藥下去。
丞相府離藥堂不遠。
靈兒是火速衝到了藥堂,然後讓那邊的當家人,熬了一碗安胎藥便又立即衝了回來。
李婧兒的名聲不能毀,而當時她那副模樣,顯然已經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