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如月大膽地盯着歐陽橫劍的臉,越看越覺得這男人很特別。
他好象帥,又好象冷,好象酷,又好象痞,額頭上的紋身給她的感覺還很兇惡。
季如月第一次發現,一個人可以給她留下這麼矛盾的印象。
“看什麼?”歐陽橫劍擡頭掃了她一眼,冷冷地說。
季如月笑笑,說:“小劍劍,我想請教一個問題。”
柳芽兒回頭看了她一眼,季如月突然叫這個男人小劍劍,讓她很詫異。
歐陽橫劍卻沒有什麼特殊反應,低頭繼續玩着手機,嘴裏吐了一個字:“說。”
季如月好笑地想,小劍劍一定是他的綽號,他聽習慣了,所以一點都不驚訝。
她看着他的額頭說:“你爲什麼要在額頭上紋顆子彈?”
歐陽橫劍一邊玩手機一邊回答:“你不是第一個問這問題的,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對,我想一定不是隻有我一個人好奇。”
“但我的回答只有一個。”
柳芽兒也忍不住擡頭看着他,她也想知道答案。
“什麼答案?”季如月追問。
歐陽橫劍回答:“我這不是紋的。”
“不是紋的?”季如月眼睛瞪大:“是胎記?生下來就有?”
“不是。”
“不是紋身,也不是胎記,那你這裏怎麼會出現這個?”
歐陽橫劍漫不經心地說:“是被子彈打傷了留下的疤痕。”
“子彈?”季如月驚詫不已:“你是說,你捱過子彈?”
“嗯。”
“那,那,”她停了好一會兒才說出來:“子彈打在這裏,你沒有事嗎?”
子彈從額頭打進去,照理來說,他應該沒命了。
歐陽橫劍說:“沒事,我向後倒下去,子彈擦着額頭飛過去的。”
“哦哦,”季如月總算明白了:“原來是子彈擦破了皮。”
“也擦傷了骨頭,所以才留下疤痕。”
如果只是破一點皮,是不會留下這麼明顯的疤痕的。
季如月說:“不是可以做整容手術嗎?這疤痕也是能去掉的。”
“爲什麼要去掉?”
“去掉就帥了啊,好好的一張臉留這樣一道疤,怪嚇人的。”
“帥能當飯喫?”他的語氣很冷。
季如月笑着說:“小劍劍,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冷冰冰地跟我們說話?我們只是兩個小女人,又不是大老虎,你需要拒我們於千里之外嗎?”
歐陽橫劍說:“我有三防,防女人、防刺客、防殺手,防女人排第一。”
柳芽兒眨巴着眼睛,不明白爲什麼防女人要排第一,難道她和季如月很可怕嗎?
可在她眼裏,明明這個人更可怕好不好?比凌少川還可怕。
季如月扳着手指頭說:“防女人,防刺客,防殺手,這麼說來,在你眼裏,女人比刺客和殺手還恐怖?”
“嗯。”
“爲什麼?”
“老大說的。”
季如月大笑:“小劍劍,我發現你特別聽你家老大的話。”
“廢話,不聽老大的,聽誰的?”
“怕我犯錯誤。”
“原來如此。”季如月恍然大悟。
想想也是,在歐陽橫劍的房間裏,如果不是他老大突然打來電話,他只怕真會對她犯錯誤。
“你老大是什麼人?”季如月很好奇。
“關你什麼事?”
季如月被噎得說不出話來,過了一會兒,她又問:“那你呢?你是幹什麼的?你是不是殺手?”
歐陽橫劍凶神惡煞地瞪住她:“誰跟你說我是殺手?”
柳芽兒膽怯地拉拉季如月的胳膊,示意她別把歐陽橫劍惹怒了。
季如月也瞪住他:“我猜的,不可以?”
“你憑什麼這麼猜?”
“憑你額頭上的槍傷!”季如月盯着他額頭說:“你又不是當兵的,爲什麼會挨子彈?”
“誰跟你說我不是當兵的?”
“我猜的,你既然是當兵的,那你的上級就應該是什麼連長或者團長之類的稱呼,你怎麼會叫他老大?只有殺手才把上司叫老大。”
“自作聰明!”歐陽橫劍鄙視地說:“生就是女人,頭髮長,見識短!”
“小劍劍!”季如月瞪着他:“我一聽見你這樣說話,就想揍你。”
歐陽橫劍橫她一眼:“揍吧。”
季如月拿起一根筷子,向他手背上重重地敲下。
她滿以爲歐陽橫劍會躲開,不料他完全不動,於是挨個正着,他的手背上立刻出現了一道印子。
柳芽
兒嚇了一跳,季如月也嚷起來:“喂,你怎麼不躲開?”
歐陽橫劍說:“我爲什麼要躲?”
服務員把菜送上來了,季如月瞪他一眼,總結了一句:“你是個怪人!”
“不怪不是歐陽橫劍。”他說。
“對了,”季如月轉移話題:“我忘了問,你喝不喝酒?”
“你可以請我喝……”
“服務員!”季如月揚手喊:“請給我們來一瓶酒。”
歐陽橫劍的嘴一咧,壞壞地一笑:“如果你希望我酒後亂性……”
季如月馬上對過來的服務員說:“不要酒了,謝謝!”
歐陽橫劍痞痞地看着她,說:“看來你真不是故意接近我的。”
季如月瞪了他一眼:“喫飯!”
三個人靜靜地吃了一會兒菜,季如月感到太冷清了,說:“我們聊天吧,光喫飯不說話好無聊。”
柳芽兒和歐陽橫劍都不作聲。
“你們怎麼不響應?”季如月點名:“小劍劍,你說話啊。”
歐陽橫劍頭也不擡地說:“你想說就說,問我幹什麼?我堵住你的嘴了?”
柳芽兒一呆,這句話好熟悉!
她想起,以前江雲非說過類似的話:“除了女人的嘴能堵住我這張嘴,我不知道還有什麼能堵住。不信,只要讓柳丫丫來堵住我的嘴,我保證沒這麼多話了!”
那時候,凌少川不喜歡她,江雲非總是挑逗她,她以爲他真的喜歡上她了,後來才知道,他只是爲了氣陸雨嬌才故意和她接近。
“你!”季如月哭笑不得:“歐陽橫劍!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