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小護士再次驚訝了:“我們都以爲你們是雙胞胎,沒想到在昨天以前你們還素不相識!”
凌少川“嗯”了一聲。
小護士好奇地問:“那你們又是怎麼走到一起的?”
凌少川不太想聊自己的私事,隨口說:“無意中碰上的。”
“哦,那你們好巧啊。”
“是的。”
兩個人說着話來到了護士辦公室,小護士拿出梳子說:“帥哥,你是自己用嗎?”
“不是。”
“給那位姐姐用?”
“嗯。”
小護士說:“那你可得注意,她腦袋上有傷,千萬別碰着傷口了。”
“我知道,我只幫她梳梳前面,一會兒給你還過來。”
“沒事,沒事,你拿去用吧。”小護士熱情地說。
柳芽兒一個人呆在病房裏,不時向外瞧一眼,忽然看見凌少川過來了,她趕緊把頭轉過來看電視。
看見門推開了,柳芽兒喊:“老公,我要喝水。”
進門的凌少川楞了楞,趕緊答應:“哦,我給你接。”
他接了一杯水端到她面前。
“老公,給我喂。”
“好。”凌少川將她扶起來,端着杯子往她嘴裏喂,說:“慢點,別嗆着了。”
柳芽兒咕嘟咕嘟喝了,甜甜一笑,說:“謝謝老公。”
凌少川看着她的笑臉,心裏卻不是滋味,她是因爲忘記了他對她的傷害,纔對他笑得這麼甜蜜。
更令他難過的是,她現在根本不認識他,只是把他當成了東方陳嘯,才願意喝他接的水。
放下杯子,他說:“來,我幫你梳梳頭。”
“梳子買回來了?”
“沒有,我向護士小姐借的。”
柳芽兒伸出手說:“我自己梳。”
“你別動,”他站在她面前,說:“你頭上有傷,自己梳看不見,萬一碰着傷口就麻煩了,我幫你梳。”
柳芽兒於是不動了,他很輕很慢地幫她梳,傷口在後腦勺上,他怕弄痛了她,只敢梳前面。
東方陳嘯提着蘋果走了進來,喊:“老婆,你在幹什麼?”
“啊?我……我梳頭……”
“你弄錯了,他是你前夫!”東方陳嘯跑過來把凌少川推到邊上,拿出一把新梳子說:“我幫你梳。”
凌少川又將他拽開:“不用你梳,我已經梳好了。”
“後面這麼亂,哪裏梳好了?”
“她後面有傷,不能梳。”
柳芽兒見兩個人又爭起來,向東方陳嘯伸出手說:“梳子給我,我自己梳。”
東方陳嘯遞給她,她把前面的留海梳向半邊,說:“好了。”
凌少川看見東方陳嘯買的蘋果裏還有牙籤和果盤,他把果盤拿出去洗了,又洗了一個蘋果,劃成小塊放在果盤裏,插上牙籤,遞給柳芽兒:“芽兒,來,喫蘋果。”
東方陳嘯搶先拿了一塊放進自己嘴裏。
凌少川瞪了他一眼:“我給芽兒削的,你要喫自己削去!”
“凌少川,你別忘了,這蘋果是我買的!”
東方陳嘯又拿了一塊放進嘴裏,再拿一塊喂到柳芽兒嘴邊:“老婆,來,你也喫。”
“老公又給你買梳子,又買蘋果,還給你喂,老公好不好?”
柳芽兒點頭:“好。”
“來,親親老公。”東方陳嘯將臉湊過去。
凌少川一把就拖開了:“外面有人找你。”
“誰找我?”
凌少川把梳子塞他手裏:“門外那位護士妹妹的,你還給她。”
“喂,你借的東西,怎麼要我還?”
“快去!”凌少川把他推了出去。
柳芽兒又想笑了,抿緊了嘴脣忍住。
兩個男人整天圍着她鬥嘴吵架,柳芽兒越看越覺得他們像親兄弟,但她知道凌少川沒有兄弟姐妹,所以對他們長得像這一點也大爲奇怪。
不過兩個人的性格完全不一樣,凌少川沉穩、不苟言笑,比較細心。
東方陳嘯幽默風趣,愛捉弄人,總是故意急凌少川,不時和柳芽兒表現出要親熱的樣子,逼得凌少川把他拖開。
柳芽兒委婉地勸凌少川回去,凌少川卻堅持要帶她一起走。
她想了想,決定出了院就跟他回去算了。
這天晚上,凌少川仍然不肯進休息室睡,東方陳嘯睡了一覺出來,見他又趴在牀邊睡着了,依然握着柳芽兒的手。
東方陳嘯搖搖頭,見柳芽兒的棉被滑開了,他上前幫掖掖,柳芽兒的眼睛一
下睜開了。
“驚醒你了?”他歉意地問。
“沒有,我睡醒了,”柳芽兒頓了頓,看向凌少川說:“我明天想和他回去了。”
“爲什麼?”
“我不走,他也一直呆在這邊,我不能耽誤他的工作。”
東方陳嘯皺眉說:“你走了,那我怎麼辦?”
柳芽兒想了想,說:“對了,叔叔阿姨今天沒有來?”
“他們打過電話,說到賓館了,我說我們不在賓館,讓他們回去了。”
柳芽兒嘆了口氣:“阿姨一定又是哭着走的。”
東方陳嘯不說話。
柳芽兒問:“你看了慕容詩云給你的視頻,想起以前的事情了嗎?”
東方陳嘯搖頭:“只有一些模模糊糊的片斷,連不起來。”
“那你總應該相信你父母了吧?”
東方陳嘯繼續搖頭:“我想不起過去和他們在一起的事情,還是等親子鑑定出來再說吧。”
柳芽兒感到很爲難,在東方陳嘯和家人相認之前,她算是他唯一的朋友,如果她走了,他一定很孤獨。
她說:“不然這樣吧,我等你的親子鑑定出來再離開,但你得答應我,到時候一定要跟他們回家。”
東方陳嘯說:“只要鑑定出他們是我的親生父母,我就回去。”
柳芽兒想着東方墨夫婦和東方陳嘯的確不太像,心裏很擔心,說:“陳嘯,就算他們不是你的親生父母,可也養了你二十多年,你還是應該對他們盡孝道……”
東方陳嘯打斷她:“我怎麼知道他們是不是養了我二十二年的父母?”
柳芽兒無奈搖頭:“陳嘯,在這件事上,你固執得不近人情,你爲什麼不想想,如果他們和你沒有關係,爲什麼要求你跟他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