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幾秒,才慌忙的回過了神,從一旁的托盤裏拿出了藥物與紗布,又來到了沙發旁,在他的身邊半蹲了下來,便開始着手爲他換藥。
男人靠在沙發上,沉着目光,緊緊的盯着面前的傭人看着。
時唯夏小心翼翼的將龍廷夜傷口上的紗布撕開,當看見裏面血肉模糊的一塊,臉上的表情卻是一白,不過好在雪姐在她臉上和身上都塗了深色的特殊顏料,所以龍廷夜此時應該看不見她的表情,也發現不了什麼異常的地方。
她提着心,輕輕的拿過棉花,沾了藥水之後,慢慢的幫他清楚傷口上的血跡。
這傷看起來並不像是才受的輕傷,反而看起來像是感染後又復發,又重新縫合的舊傷。
她的鼻尖不由得一酸。
他明明就傷的不輕,可卻什麼都不對她說,也什麼都不告訴她。
如果不是今天來了這裏,她現在還什麼都不知道。
想到這裏,時唯夏心裏除了心疼之外,又多了些許的生氣。
她強忍着心裏的酸楚,幫他將傷口清理好,然後又重新上藥,再次裹上紗布。
一切都準備好之後,她才從沙發旁起身,將沾了他血跡的紗布都放回在了托盤之上。
“大少爺,您早點休息,我先走了。”她低下了頭,小聲的道了一句,剛轉身要走的時候……
房門忽然被人敲響。
聽見敲門聲,龍廷夜隨即皺起了眉頭,有些不耐煩的道了一句。
“什麼事?”
聽見門外傳來的話,時唯夏的臉色頓了下,腳步下意識的停了下來,在意的轉過頭看向龍廷夜。
只見龍廷夜那張俊美的臉上,滿是不悅的表情。
“告訴她,我沒空!”他抿脣,聲音不屑的道了一句。
“可是……杜小姐是爲您受的傷,她現在傷口疼的厲害,您再不去,她恐怕就沒命了。”門外傭人焦急的聲音繼續傳來。
聽了傭人的話,時唯夏心裏有事一緊。
原來……他的未婚妻是爲他才受傷的……
想到這裏,她的心底忽然有些酸酸的感覺,氾濫開來。
在他遭遇危險的時候,陪在他身邊的,和爲他受傷的,竟然是另外一個女人……
而她,只能在被他圈起來的地盤,安安靜靜的待着,什麼都做不了,或者是什麼也沒有資格做。
畢竟,那個杜小姐纔是他此刻光明正大的未婚妻。
而她……只是一個在傳聞裏死了的女人。
想到這裏,她的心裏頓時充滿了酸澀。
而一旁的龍廷夜在聽了傭人的話之後,臉上的表情更是顯得不耐煩,眸間也滿是不爽之色。
那女人自以爲替他擋了一下,便更可以藉着這次機會獲取他的愧疚或是同情!
下一秒,他忽然從沙發上起身,大步朝着門外走了出去。
男人大步離去的身影,讓時唯夏心裏一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