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離淵也嘆了口氣,是蓋爾指揮使和教會把自己養大,如果不是這樣,這一世高離淵絕對不會再選擇成爲獵人。
“姐姐,我會的。”高離淵擺出一副天真的表情,“我一定會成爲最強大的獵人!”
“嗯!”
高逸霜鄭重地點點頭,將高離淵摟進懷裏,高離淵的臉正好壓在高逸霜已經有些分量的柔軟上,嗅着少女身上特有的芬芳,十四歲的高離淵可恥地有了正常男人都有的反應。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高離淵不斷默唸,“這是我姐姐,這是我姐姐……”
姐弟兩個擁抱一會兒之後,高逸霜鬆開了高離淵,說:“姐姐還有事,就不陪你了……哦,對了,大書庫的墨瑟導師說你最近經常去看書,所以姐姐就給你帶了一本書來……”
高逸霜說着,從自己獵裝外套的大口袋裏拿出了一本封面精美的書。
那一本《獵魔典》,這書高離淵看過,講述的是世界之初獵人們與異血鬼戰鬥的敘事長詩,但其中的擊殺異血鬼的情節大部分是虛構的。
其中最大誤區就是,異血鬼不會因爲你用所謂聖水潑它就變成一攤爛肉。
“獵人六藝裏包括詩歌,正好趁現在學學,也好應付一下考覈。”高逸霜將書塞進高離淵手裏,“那姐姐走了啊……”
高離淵翻開了《獵魔典》,然後氣得差點把書給撕了。
這書前半部古狩獵教會的故事和高離淵看得沒差別,但中段講舊狩獵教會的部分完全就是奧德洛普那幫該死的吟遊詩人編纂出來的狗屁,他們將舊狩獵教會講成是豢養異血鬼的異端,是諸神眼中的恥辱。
“早晚有一天,我會撕掉你們那僞善的面具!”高離淵說着,將書頁跳到了新狩獵教會這一段,“唔,獵殺異血鬼大君?預言書?有點意思啊……”
接下來的幾天高離淵都在津津有味地讀着那本《獵魔典》,對新狩獵教會的三千年歷史有了一個大概的瞭解。
狩獵教會重建於三千七百年前,在那場毀滅了以蘭古國的戰爭之後,由於以蘭法陣的衰弱,異血鬼再次爲禍人間,當時的法師協會會長唐欣建議重建狩獵教會,得到各國支持後召集倖存獵人,由艾斯卡·威利佛森·凱爾·亞爾頓擔任第一任教廷指揮使。
“刀疤臉這沒腦子的傢伙居然挺過來了啊……”高離淵自言自語道,“也好,他比我強得多,如果活下來的是我……狩獵教會不會有今天的輝煌……”
“現任的教廷指揮使是……”
高離淵嘟囔着,手指在書頁上快速地翻動着,翻到狩大師的這一頁,眉頭不由緊縮起來。
結束禁閉的高離淵一出禁閉室的大門便受到了凱旋英雄一樣的對待。
那些白人孩子的心中都有一個騎士夢,而保護弱小,尊重女子又是騎士美德。
海涅的情緒已經平靜下來,他摟着高離淵的肩膀說:“高兄弟,以後咱就是親兄弟了,有什麼有的着我的地方,儘管開口。”
他將瘦削的胸脯拍得震天響。
高離淵在衆人簇擁下回到了臥房,在進門前,薇妮一臉神祕地對高離淵說:“有個驚喜給你。”
“什麼驚喜?”高離淵一頭霧水地看着薇妮。
薇妮微微一笑,打開了門,做出個請的手勢,說:“噹噹……”
公共休息室中,陸雪涵和唐韻然正在一個蛋糕前忙碌,聽到身後門被打開的聲音,她們尖叫一聲,陸雪涵馬上拉着唐韻然擋在蛋糕前。
“你們……你們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唐韻然侷促不安地說道,“我們……我們還沒能弄好……”
“呃……這個蛋糕是哪裏來的?”高離淵滿臉震驚地指着那個蛋糕,“我不記得廚房會供應這個……”
“這個啊,是唐和陸在廚房做了兩天工換來使用許可,然後三位女士一起動手,才做了這麼個蛋糕。”凱因笑道,“一來是歡迎我們的騎士回來,二來呢,這也算大家的拜師禮了。”
“喂,凱因老大,不帶這麼玩的啊!”古特適時地出來拆臺,“這是三位女士做的謝禮,要拜師也是她們,有你什麼事?”
凱因給了他一拳,笑罵道:“你這小兔崽子別拆臺了,難道你不想和高兄弟學幾招?”
“當然想了!”
“那你拆我臺?!”
“我……我錯了凱因老大……”
高離淵有些小感動,他平生第一次感受到了溫暖,先是有了個姐姐,然後是這些兄弟姐妹,他聲音略有些顫抖地說道:“如果你們想學的話,我定會把這三腳貓的功夫傾囊相授!”
“好啦好啦,趕緊喫蛋糕吧,喫完晚上還有新課!”陸雪涵說着,用餐刀切了一大塊蛋糕,捧到高離淵面前,“快喫吧,離淵哥哥!”
“陸,晚上是什麼新課?”
“好像是怪物研究之類的。”唐韻然一邊切着蛋糕一邊說道,“給咱們上課的是當今資格最老的幾個獵人之一,不過很奇怪,我們不在主城堡裏上課,倒是要去獵場附近……”
蛋糕的味道很普通,但那天大家喫得很香甜。
異血鬼獵殺術課上。
“我是胖頭魚導師,客套話不多說,作爲獵人,雖然也要殺殺食屍鬼,摩奇羅和爬地龍這樣的怪物賺點外快——畢竟男獵人要賺酒錢,還要找姑娘開心一下……”
那個胖乎乎、慈眉善目的希瑟高階獵人胖頭魚還沒說完——他不像獵人,倒是像個廚子,男孩子們已經“噗嗤”一聲露出了壞笑,開始彼此打趣,女孩們則羞紅臉,恨不得趕緊從這烏煙瘴氣中逃離。
“找個姑娘開心一下啊高兄弟……”
坐在後面的海涅壞笑着拿筆捅了捅高離淵,在高離淵有反應之前,他身邊的唐韻然和陸雪涵滿臉怒容地回過頭。
然後海涅結結實實地捱了兩記粉拳。
“不許去找姑娘,聽到沒!”
二人幾乎是同時說出了這句話,對視一眼後都羞紅了臉。
高離淵夾在中間滿臉懵圈地說道:“這都什麼跟什麼啊……我纔多大,怎麼可能有那種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