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機械生命進化之旅 >第十七章 程序員查理
    查理是個程序員,也可以叫他碼農。他是資深級別的,因爲他的髮際線足夠高,不過這是以前的事了。

    他原本有個幸福的家庭。是在髮際線還沒有因爲他技術成長而變高的時候,他在大學中找到的一個漂亮的女朋友,也就是如今的妻子。有個金髮碧眼的女兒,很可愛。

    雖然做一個程序員很累,而且還是在競爭激烈的大公司裏面,但是背後一直有一個家庭支撐着他努力。

    然而在某一天夜裏,查理在晚上加班過後回到家裏,倒頭便睡。似乎是有一陣強光照射過來,他以爲是早上到了,他的妻子將窗簾拉開了,沒有太在意。當他睜開眼睛時,卻什麼也看不到,眼前是一片黑暗。難道還是天黑?那之前的強光是怎麼回事?

    他想要擡起手打開旁邊的檯燈,卻發現自己的雙手不見。看不見任何東西,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瞬間感覺到黑暗中彷彿有無盡的恐懼從四面八方傳來。

    怎麼回事?我怎麼了?爲什麼我什麼也看不到?我的身體呢?

    查理的意識在黑暗中瑟瑟發抖。

    直到他聽見了妻子的聲音,驚喜的想要喊出聲叫她,卻什麼聲音也發不出去。

    “誒,查理就走了嗎?又沒叫我起來做早餐,我可是學了新的做法的。”妻子的聲音。

    “我在這裏,瑪麗,我在這裏啊!你聽得到我說話嗎?”查理竭力的呼喊着。但是他自己都聽不到自己的聲音,瑪麗又怎能聽得到。

    “哎呀,已經八點了,要叫寶寶起牀了!”

    隨後是牀咯吱咯吱的聲音,腳在木地板上走動的聲音。

    “瑪麗,瑪麗!”

    妻子瑪麗的聲音逐漸遠去,消失。周圍又恢復到了一陣寂靜。查理一個人在黑暗中,心裏想着會好的,會好的,只是一場夢。

    一直到了晚上,查理沒有一點消息給妻子瑪麗,瑪麗等他回來喫飯,忍不住打電話給查理,發現他的手機鈴聲竟然從牀頭櫃那邊傳來,他的手機在家中。

    “查理,查理?你是已經回來了嗎?查理?”

    妻子還以爲查理已經回來了,想給她一個驚喜,卻發現並沒有。於是再次打電話去公司。公司的回覆是今天查理並沒有上班,並且通知瑪麗如果查理無故三天沒有來公司,將會被解僱。

    這下瑪麗慌了神,查理哪去了?

    妻子打遍查理好友的電話,都得到的是否定的答覆。焦急的妻子只能坐在牀邊等待着。此時兩個無助孤獨的靈魂共處一室卻互不能見。

    六歲的女兒哭着喊肚子餓了,妻子只能放下先做飯將女兒餵飽。再回到牀邊,再次致電熟人問遍。回覆全是今天沒有見過查理。妻子終於擔心得落下淚來。

    做好最壞的打算,妻子打通了警察的電話,警察只是回答還沒有正式到達24小時的失蹤時間,表示會關注此事。

    妻子哽咽着懇切警察,說自己已經找問遍了所有人,請求他們的幫助。

    警察表示也許只是喝醉了躺在路邊睡着了,這是常有的事,他們經常遇到。

    妻子哭泣着說不會,查理從來不喝酒,然而那邊只是說無能爲力。

    妻子掛斷電話安慰着自己,“會好起來的,會好起來的,也許只是一場夢。”

    妻子不讓自己女兒看穿端倪,擦乾眼淚哄着她睡了覺,繼續在房間裏等着,一陣過去的汽車聲都能驚得妻子瑪麗到窗戶觀望。

    一夜未睡的妻子終於等到了警察所說的24小時,將女兒送往學校之後,帶着憔悴的面孔再次報警,等待警察的到來。

    警察的調查結果依舊是令人沮喪的。沒有任何查理的行蹤線索,監控錄像沒有看到查理,附近的人沒有看過查理,連查理的衣褲都被發現全在家中,沒有遺失。

    查理彷彿人間蒸發一樣,失去了所有的蹤跡。

    瑪麗徹底崩潰了,僅僅一晚,查理能夠到哪裏去呢?旁邊的警察安慰着瑪麗,卻並不能讓她安心下來。

    查理絕望的聽着這一切的發生,卻無能爲力。祈求過上帝,祈求了惡魔,沒有任何用處。

    警察走了,雖然他們向着這個傷心的妻子保證他們一定會找到查理的,但是他們自己心裏清楚這種毫無線索的案子希望渺茫。

    妻子最後還是停止了哭泣,自言自語,說查理一定會回來的,查理一定會回來的,查理一定會回來的……

    照常的,瑪麗準點去接女兒回來,女兒問起爸爸哪裏去了,瑪麗撒謊說是出去出差了,過一段時間就會回來。

    當夜晚再次到來,瑪麗上牀睡覺,開啓聲控檯燈,查理纔有些明白自己到底是什麼了。牀頭櫃上的一個聲控檯燈,同時查理大喜,想要通過燈光來提醒瑪麗。

    反反覆覆的一亮一暗,想要引起瑪麗的注意,然而瑪麗沒有那麼多的想象力,只是以爲燈壞了,將電源拔掉。

    查理吶喊道是我啊!是我!啊啊啊啊!

    失去了電量的供應,查理不能將燈光亮起,但是他想要提醒瑪麗,傾盡所有力量去點亮檯燈,卻只有一閃而去的亮光,使得旁邊的瑪麗只睜開一下眼睛,又再次閉上。

    日復一日,到了月底,是還房貸的日子,查理瑪麗夫婦一直都沒有什麼存款,每個月都是將就着夠用,然而這個月查理並沒有工資打到瑪麗的卡上。

    瑪麗爲了維持這個缺席查理的家庭,只能出去開始兼職幾份工作,接送女兒不再準時,女兒的小吵小鬧會惹來心情不好的瑪麗臭罵。

    到最後,瑪麗終於奔潰,她堅持不下去了,警察局依舊沒有消息傳來,也許他們早就放棄。她實在太累,支撐不下去了。在那個夜晚,她嚎啕大哭,查理也在默默流淚。

    之後,瑪麗爲了女兒,申請了離婚,交了新的男朋友。她不再沒有依靠,不再需要一個人支撐一個家庭。

    查理在臺燈之中,眼見着這一切的發生,無法阻止,也無法讓自己死去,於是開始詛咒這一切,詛咒上帝,惡魔,詛咒這世上的一切。

    瑪麗的新丈夫住進來,清理起查理的一切,將不用的二手出售掉。查理作爲一個有些故障的聲控檯燈被賣了出去。

    一個人想嘗試着修好查理,將查理打開,查理感覺道自己被分解,組裝,如凌遲般的疼痛。那人發現並沒有什麼問題,於是將查理接通電源嘗試,發現一切都是好的。

    查理再次接通電源,發現他可以通過電線移動,即便是如此的困難,他還是出去了,找到一個新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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