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婧的淚水將枕頭染溼一大塊，終於停止哭泣。將手機拿出來，對李哲說“你能不能幫我查到試卷？”
“可以。如果這真的是你的成績呢？你要知道萬事皆有可能。”畢竟電腦閱卷有可能因爲書寫不規範導致一些題目被判斷錯誤，小婧也許就是這種情況。
“那我就認了。反正沒關係，我就是有點不服。”小婧擦着眼淚說道。眼睛因爲哭泣有些紅腫，看着令人心疼。
如果真的有黑幕，李哲自己也會堅決調查到底。這個社會上許許多多的事情都有着潛規則，李哲不會去管太多。但是如果連一些孩子的前途都有人去耽擱，那絕不能袖手旁觀。
小婧這種本就已經考上實驗班的學生，不會對升學產生什麼影響，但是一些只能通過中考高考改變自己命運的孩子被別人替換了成績，那可能改變別人一生。
李哲進入網絡世界，順着網絡，從各種信息之中尋找到教育局的位置，想嘗試通過網絡竊取數據，但是沒能成功。
這些數據並沒有放到網絡上，所以即便李哲能夠突破所有的網絡防線，也不能竊取到那些試卷的數據。
只能想辦法進入教育局裏的辦公電腦纔行，那樣就能直接找到儲存在硬盤中的資料。
但是現在已經到了晚上，那邊電腦基本上都已經關閉，李哲便只能明日再來。
第二天，經過一個晚上，小婧心情差不多恢復了，畢竟那成績對她造成不了太大影響，只是傷心媽媽沒有維護她。
起來之後與歐陽軼她們在羣裏面閒聊。
“聽說今年一中取消了自費生名額，成績不達標就一定進不去，沒有任何辦法。最多就是借讀，檔案不錄入學校。”林可萌說。
“這樣不是很好嗎，整個學校的學習環境就上去了。以前聽說一中還有好多混子，都是家裏有錢有勢的，現在應該沒了。”歐陽軼說。
“我覺得絕對還是會有那麼幾個家裏關係特別硬的混進去。”
林可萌突然丟出一張成績表，“班上的成績統計出來了。”
“我都不想看你還發，想捱揍啊！”小婧罵道。
“哈哈哈，就是想看看小婧你的成績，反正對你又沒影響。”
小婧說着不想看，還是點開，班上同學都考得不錯，只是她自己的4a1b顯得不那麼好看。
“我去調查你的成績了。”李哲在屏幕上顯示消息。
小婧點了點頭算是迴應。
李哲來到昨天找到的網絡地址，跟着數據流直接鑽入通道，隨着一陣擠壓感，李哲來到一部電腦之中。
電腦面前是一箇中年婦女，戴着無框眼鏡，用電腦統計着一些財務數據。
李哲在不驚動眼鏡婦女的情況下查看本地的所有文件，並沒有找到那些成績的數據，只有一些學生的名單。
放棄這部電腦，李哲直接通過電線轉移。之前的每日鍛鍊使得李哲已經不在懼怕這些強烈電流。甚至可以通過電流短距離的操縱其它電器。只是在小婧家裏這些能力沒什麼作用，也就沒怎麼使用過。
迅速的在整棟樓的線路中轉移，李哲終於找到了一些相關的文件，成績單。
李哲飛速查看，發現沒什麼用，這張成績單就是已經公佈的成績單。他想找的是試卷或者是有具體得分的成績單。
本來打算繼續轉移到其它電腦中去，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走了進來，對着電腦前的禿頂中年男人說的話令李哲停住了動作。
“你女兒在家裏很開心吧？5a的成績填那個學校都行。”
“她很高興，”禿頂男人說，“但是我覺得，以後還是不要繼續做這種事情了。這種事情太容易暴露，這些學生成績的波動那麼大，太顯眼了。”
“你做一次就想不做了？不可能的。我都已經聯繫好人了。老徐的女兒明年也要中考，這次事情走了他的關係，你能不做？”
“但是……”
“別但是了，別忘最開始是你來請我幫忙的，說你女兒考試考得不好，怕上不了好學校。這次給你女兒做成績的時候順便幫另外兩個人做了，他們一人給了五萬，我們平分。”
禿頂男憋着口氣，回道“我不要。”
“不要就不要，你既然開了這個頭就別想中途停下，這可是我們發財的一個機會。你這個鐵飯碗喫一輩子能掙多少錢？家裏要是有個人生場大病就幾十萬沒了，你這每月幾千塊頂個屁用。”
“你自己再想清楚一下。”
大腹便便的男人走了出去，留下皺着眉頭的禿頂男在這裏。
聽完，李哲再次在這部電腦裏面仔細搜尋一下，發現了各個學校考起實驗班的學生名單。看來這事情有結果了。
禿頂男的女兒和小婧是一屆的學生，這次中考考試失利，向禿頂男哭訴，禿頂男就想到利用自己教育局這邊身份的便利，和別人一起想辦法把成績給替換了，選的就是那些已經考上實驗班的學生，只不過另一個人想利用這個事情獲利，想拉禿頂男上船。
禿頂男倒是知道這種事情不可爲，只是爲女兒做過一次之後，想擺脫估計難了。
不過光知道這些事情並沒有用，還要找到小婧他們的原始成績或者試卷，要不根本沒有證據。
他們口中提到過還有個老徐是一起的，另外那個大腹便便的男人那裏也許有線索。
繼續在大樓的線路中穿梭，李哲找到了大腹便便男人的電腦，在其中果然找到了原始成績單，對比發現6個人的成績不同，其中就有小婧。
另外找到疑似老徐的人，只是那邊沒什麼發現。
這個原始成績單能夠當作充足的證據將他們繩之於法嗎？李哲懷疑可能不夠，畢竟這東西可以造假。但是找不到試卷在哪裏怎麼辦？
難道先報警讓警察那邊對試卷？這樣可行嗎？李哲不確定。
先將這份原始成績單複製一份出來，李哲回到了禿頂男這邊。正好禿頂男將手機連接到了線路中，李哲趁機進入了他的手機之中。
到了晚上，禿頂男回到家，和小婧一般大小的一個可愛女生在沙發上回頭甜甜的叫了聲爸。
廚房裏圍着粉色花圍裙的女人走出來，“回來了，趕緊準備一下，要喫飯了。”
“嗯。”禿頂男回房間將辦公包放好，洗了個臉，來到餐桌上坐好。
女兒將飯盛好端過來，三個人圍在一起喫飯，頭頂上的吊燈將溫暖的黃色光芒灑下，讓整個餐桌顯得格外溫馨。
女兒邊喫飯邊講着今天和同學出去玩的趣事。
禿頂男喫着喫着，有些沉默，沒什麼表情，突然說了一句，“如果我做了一件自私的錯事怎麼辦？”
“怎麼了？”女兒和妻子同時問道。
“沒什麼。”禿頂男又沒說話了，繼續夾着菜喫飯。
“誰都會犯錯的，知錯就改不就行了嗎？這不是你小時候教我的嗎？”女兒說道。
“做錯什麼事不都還有我們嗎，我們永遠陪着你。”媽媽說。
禿頂男嗯了一聲。
飯後，走到陽臺上抽菸，其實本來自從女兒出生之後他就戒菸了，這幾天心裏有些不舒服，總是想抽上幾根。
看着窗外深邃的夜空，月亮被飄來的雲遮住半截，能亮閃閃的星星越來越少了，陽臺上傳來一聲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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