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要是再遇上點感冒發燒什麼的，家底兒就全耗空了。”
老闆又消失了，這一消失，直接就到外賣小哥將飯給送過來了。
老闆店裏當然沒有僱專門送外賣的，但是外面願意跑的人可不少，大多都是自發性的。顧心薇道了謝之後又等着老闆的回覆，直到半個小時之後，他的消息才發過來。
“也行，正好我們店裏人手有些不夠，你下午有時間先過來看看。先說好，要是做不了就直接走人，不要耽誤我做生意。”
顧心薇頓時笑了：“一定一定！那我四點鐘左右過來。”
下午四點，正是飯點裏面最不忙的時候，估摸着這個時候老闆也有時間。
顧心薇準時站在了店門口，在外賣軟件上看見的是一家乾乾淨淨的店，雖然面積小了點，卻勝在精緻乾淨。現在站在店門口，才發現牌匾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摘下來了。
大門沒有開，只在一側開了個房間門那麼大的門。顧心薇再三確定門牌號之後，才走過去敲了敲門：“有人在嗎？老闆？”
門後是一條長長的巷道，更深處有着昏暗的燈光，隱約能夠看見幾道忙碌的人影。
“在的，稍等一下。”
深處傳來一個渾厚的聲音，隨之而來的是一個還穿着圍裙的壯漢。已經入秋了，他卻還穿着背心。本色應該是白色，現在卻成了灰色，領口有着長年累月積攢下來的油污和汗水，看着有些……噁心。
“你是……來應聘的那個吧？”
平頭下也是一張長滿橫肉的臉，看着就覺得兇悍。顧心薇笑了笑，朝他點了點頭：“對，就是我，我叫顧……仙。”
老闆上下打量她幾眼，眼中有些驚豔。確認她沒有帶什麼攝像機之內的，才揮揮手道：“那你跟我一起進來吧。”
剛一踏進這扇門，光線就好像被隔絕了一樣。開着燈的那一邊是昏黃的，而另一邊不僅黑暗，甚至還說得上是陰冷，完全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她看着周圍地上擺放的東西，頓時覺得有些噁心。
一邊散亂着的是不知買回來多久的肉食，而另一邊則是密封包裝好的速食食品。不需要過多的加工，只需要去微波爐裏面叮一下就能夠出爐。而且看上去絕對的美味。
但是這些東西究竟是怎麼做出來的，就只有老闆自己心裏清楚。
“這裏就是我們店，別好奇，現在大多數人都是我們這麼幹的，反正不乾不淨吃了沒病，這麼長時間下來，也沒有誰因爲這個而出事。”
側眼看他一眼，顧心薇臉上雖然有些緊張，但是更多的還是忍耐。
她現在是要找工作的，不管這裏究竟是什麼樣子，她都要好好地忍耐下去，直到找到足夠的證據。
話說着，另一邊還在工作的幾個人已經看了過來。
昏黃的燈光中，顧心薇身上略顯清冷的氣質被沖淡了不少，嘴角微微有着一絲僵硬的笑意，
活像是個多年沒出門的宅女。
“嘿，說什麼面試？”老闆擡腳走向案板：“在這裏，工作時間是上午九點到晚上十點，包喫，你的工作就是先給我們打打下手，平時說什麼你就去做，工資給你按照兩千來算，有沒有問題？”
“那……休息日呢？”
“逢年過節都有，一個月可以休息四天，到時候直接給我們說一聲就行了。平時的話任務量也可能有些大，畢竟你也知道，咱們店裏的生意一般來說還是不錯，忙起來的時候也很累。”
顧心薇沒來得及回話，他隨即補充：“你要是覺得自己可以做，那今天明天就可以直接來上班。有沒有什麼問題？”
今明天就可以上班？顧心薇壓下胃裏的噁心，忍着不去看那邊的場景：“可以，正好今天也沒有什麼安排了，不如今天就開始上班？那今天是按照全天的工資算還是半天啊？”
她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現在馬上就要接近晚高峯。說這句話，無非就是想活躍一下氣氛。
燈光下的另外兩個人頓時就笑了，唯一一個穿着襯衣的那人是個約莫十八九歲的少年，一笑就露出一排大白牙：“現在已經下午四點了，不如明天再過來吧？”
老闆瞪了他一眼：“你怎麼這麼多話？手上的事情都做完了？”
回過頭來看着顧心薇，他的眼神又恢復了柔和：“今天實在是有些晚，你可以在這裏看看我們是怎麼做的，然後今天也給你算半天的工資。正好馬上就要到飯點，多看看學學也好。”
他給了臺階，顧心薇馬上順着下：“我也覺得，馬上就要到飯點了，多學學東西也好。兩位前輩，還要你們多照料着點，我沒有出來工作過，還有好多事情都不太懂……”
看着就是個大學生的模樣，兩個人即便有點異樣的心思，在老闆的壓制下也只能乖乖地收起來。
好歹也是上班的第一天，大家都規規矩矩，顧心薇自己也好好地聽了他們的講解。
首先就是在有人下單之後確認對方要的究竟是什麼，要是有現成的就直接熱好了裝着讓人送過去。要是沒有，就直接就地取材現做。
老闆也不僅僅是老闆，更多的時候還是一個廚子。店裏另外兩個人就是請過來幫忙的，給老闆打打下手要什麼就給他弄什麼。
只是處理食材花的時間太長了，這兩人就一個處理素的一個處理葷的，手都是異常的快。
而招她來……更多的還是在這裏說客戶究竟要什麼，再管理一下賬單。
說白了，就是看她一個女孩子的心比較細，這纔打算招她過來。
不過兩千的工資也足夠了，她給自己弄的背景又是一個大學都沒有畢業，出來工作純粹就是爲了一口喫的。
第一天的熟悉之後，她第二天就開始了工作。
老闆一大早起來就要將這些食材都買好扔回來，她剛進門的時候看到的那一堆讓人感覺到陰森森的東西，就是他買回來的食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