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霞的目光轉移到另外那些人身上去，卻無意不是躲在後面，只想聽着段霞有什麼安排。
段霞暗罵了一聲“廢物”，又看向顧心薇，“你不用自謙，大家有什麼就都說什麼。我記得你跟厲氏集團的厲少是有過接觸的吧？”
話題這麼快就扯過來了？顧心薇點點頭，“之前是有過接觸的，不過最近也沒怎麼聯繫。我們不應該找別的新聞嗎？上次的外賣風波就是一個很好的點，我相信我們一起討論，還能夠找出更好的點子的。”
段霞：“比不上，那些東西有一次就足夠了，再來一次……外面那些狗肯定會問着風向而動，不等我們把肉喫進嘴裏，就會被人搶走，不划算。”
一個留着齊劉海的記者問：“那如果從別的方面入手呢？比如再舉辦一場什麼活動？最近有一場選秀會，不如咱們跟他們合作，應該可以提高銷量。”
段霞：“選秀不管是不是在現場舉辦，他們的宣傳和別的都是通過網絡，對我們紙媒體沒有太大的利益。我們的傳播速度本身就比不上網絡，應該從別的方面入手。”
“那如果是特定宣傳呢？讓事件只能通過咱們傳播出去。”
“你當人家傻？自毀前程？”
之前那人也意識到自己的錯誤，隨即改變了想法。顧心薇在一邊靜靜地看着聽着，一點要發言的意思都沒有。
段霞跟她們多說了兩句，轉過頭來又看着她，“小顧，你跟厲少認識的話，你看能不能安排一下，讓我們拿到厲少的專訪，不需要露臉，就是爲了咱們報社以後的發展。”
“可是……段姐，我跟厲少真的不熟，就是之前做過一段小小的採訪，連臉都沒有露出來。”
“那是厲少的規矩，他從來不在這些時候露臉。我們現在能夠倚靠的也只有你了，要是不行的話，我再想想別的辦法。前段時間我們每次都能夠壓b組一頭，現在提升銷量的事情就只能靠我們自己……”
而且之前她拉來的贊助，當時說的可都是以後能夠給他們返還好處的！要是報社從此倒了，她換新工作還是小事兒，要是以後沒人再信任她了，她又該怎麼繼續自己的事業？
伴隨她的話，剩餘的同事也紛紛將目光落在顧心薇身上。她目露爲難，似乎正處於掙扎煎熬之中。
半晌之後段霞正要催促，她卻開了口，“那，我試試吧，不保證能不能行，但是好歹也是一條路。”
段霞頓時笑了，“你能夠去打這個電話就已經足夠了，剩下的只能盡人事聽天命。”
現在紙媒體的市場大家都知道，報社要是真的倒閉了，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畢竟誰也料不到會是這樣的結局。
“好的。”顧心薇點了點頭，隨即出門去打了電話。
她離開之後，段霞又帶着大家商量別的處理方式，就怕萬一顧心薇出師不捷。她不能將希望全放在顧心薇身上，好歹也要找找別的處理方式。
一羣人正討論得熱火朝天，顧心薇就掛斷電話回來了。
顧心薇臉上帶着笑意，“他同意了，但是時間比較緊迫，只有明天上午九點到九點半之間有十五分鐘的空閒，我們需要抓緊時間。”
“太好了！”
段霞頓時歡呼，讓人趕緊去收拾東西。
“段姐，咱們明天就過去採訪嗎？誰去啊？”
“我親自去。小顧你跟着我一起吧，畢竟人家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答應的。”
顧心薇沒有說話，段霞不知想到什麼，又回過頭來看着她，“不然你去採訪吧，回頭我把問題整理好給你，你照着問就好。”
“我？不太好吧，我就是個菜鳥……”
“能夠做s國的隨訪記者，我相信你的能力。而且前段時間你的表現不是也很精彩嗎？這件事情以後也會是你的資歷，難得的機會可不能放過！”
“那……好吧，我先回去準備一下。”
“快去吧。”
離開會議室，顧心薇的嘴角浮現出了一抹笑意。而在她身後，段霞也緩緩站起來。
兩個人都覺得自己的計劃是時候進行下一步了，就是不知道誰纔是獵人。一整個下午的時間，顧心薇都在“好好地準備着”。
段霞在自己的辦公室裏面，將稿件理了又理，最終形成了一份普普通通的採訪稿件，上面列出來的問題都很稀鬆平常，好像生怕得罪到厲默琛這位大佬。
將成型的稿件扔給顧心薇，段霞偷偷打了一個電話。對此，顧心薇全然不在意。
一天的時間眨眼就過去了，第二天一大早，段霞就過來接着顧心薇一起去厲氏集團。
抵達目的地的時候是八點半，但是厲默琛已經到了。跟前臺說了事情之後就有人帶着她們上去找厲默琛，那人敲了敲門，等到裏面傳來一聲“進”之後才讓出地方，打開門將她們迎進去。
“厲總，這是過來做採訪的。”
朝着段霞和顧心薇點點頭，她又轉身出去倒了兩杯水進來。這一次，她就沒有再進來了。
厲默琛的辦公室裏面有些亂糟糟的，好像從昨天去他就沒有出過辦公室，眼下有些青黑，眼中也出現了幾條駭人的血絲。
“稍等一下，馬上就好。”
他略微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桌面，將文件胡亂地疊成一摞，隨後揉着眉心。
顧心薇看了看桌面上的文件，又看看他，“厲少，就在這裏採訪嗎？要不要換到休息室去？”
厲默琛睜開眼，眼中的疲憊消散了一些，“這裏確實是有些亂，去休息室吧。”
段霞的目光卻停留在那一疊文件最上面的那一份，半晌挪不開。
同層沒有休息室，只有樓下有。厲默琛帶着段霞和顧心薇過去，隨意挑了個地方就坐下了。
這裏平時有專人打掃，沙發、零食、咖啡應有盡有，有些是員工自己備制的，也有公司爲員工提供的水果。三個人剛一坐下，顧心薇就開始提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