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餵你們什麼意思我們少爺的腳扭了,要出去看大夫”
其中一個人叫喚着,旁邊上樓看過的一個夥計,臉色蒼白的止住他。
“別、別喊了,等官兵來大少爺他、王將軍出事了。”
“到底出了什麼事”周圍沒有上去的人全都十分不解,又有人準備上樓去看。
“現在誰都不許上去,待會官兵來了,咱們說不清楚的。”那個夥計臉色難看的說。
胡語憬早就暗自看了一下那鄭大哥的信息鄭龍,三十歲,畫舫廚師加打雜的。
現在信息給的資料越來越少,只有姓名和年齡和工作信息。
鄭龍遇事沉穩,不急不躁,不卑不亢,胡語憬覺得他並不單單是個廚師那麼簡單。
面對王梓文的那些手下,鄭龍不慌不忙,先是派了人去報官,又命人去找大夫,再讓其他人都在一樓空地裏等候。
“這裏出了命案,各位都是在場之人,如果現在有誰逃離,那必定洗不清自己的嫌疑,所以我這樣做,其實是爲了大家好。”鄭龍說得擲地有聲。
大家紛紛以爲然。
胡語憬很是無奈的站在人羣后方,姑蘇易站在她旁邊,讓她不要驚慌。
她當然不驚慌,這事又不是她做的,她只是着急
王梓文的那個任務,現在看來,一時半會兒好像有點難完成。
正抓心撓肺的想着,大門口有幾個人進來了,大家以爲是官兵來了,急忙都看過去,結果是肖喜兒帶着幾位姑娘走進來。
胡語憬注意到,這正好是之前老闆娘請來那幾位姑娘。
肖喜兒應該是她們的領頭者,幾位姑娘得知這裏竟然出了人命,而且還是一位將軍,全都面色慌張,肖喜兒不停的安慰她們,讓她們莫怕。
人羣中有不懷好意的人,出言不遜又手腳不規矩。
“你給我放尊重點”肖喜兒拍開一個總是不經意碰到她胳膊的大手,對着大手的主人怒目而視。
“怎麼爺碰你是給你面子,你們這樣的人還需要什麼尊重怕不是天大的笑話。”
那人是王梓文的一個手下,一臉痞樣,吊兒郎當,仗着現在官兵沒來,周圍還都是認識的人,被肖喜兒當面指責,下不來臉,於是破罐子破摔準備繼續動手。
正當他還準備伸出狼爪時,脖子上忽然一涼,有什麼鋒利的東西碰到了他。
“再碰剁掉你的爪子。”胡語憬惡狠狠的威脅。
“現在這個時候也不老實,你給我安分一點你”旁邊的一個漢子對着那人罵道,然後又向肖喜兒和胡語憬道了歉,拉着那人站到了另外一個角落裏。閃舞..
那人不甘的垂下頭,在沒有人看到的角度,陰狠的斜了胡語憬和肖喜兒一眼。
看那人喫癟離開,肖喜兒鬆了一口氣,對胡語憬露出一個感激的笑容。
胡語憬回以她一個安撫的微笑,然後悄悄往後退了幾步,回到姑蘇易身邊。
“怎麼突然想出手幫那種人”姑蘇易忽然低聲開口。
“那種人她們怎麼了”胡語憬微微皺起眉。
姑蘇易不可置否的挑挑眉,沒再說話。
胡語憬心裏有點不高興,她知道姑蘇易的意思,可是沒有買賣就沒有傷害啊。
對姑蘇易的一丁點兒好感又消失殆盡,她心中暗自惱怒,然後往一邊退開幾步,想要離這個鋼鐵死直男遠一點。
其實她剛纔主動出手,是有三個原因。
一是接了個任務,讓她幫助肖喜兒,同時獲得肖喜兒的好感度。
二是她真的很討厭那個夥計,而且暗自觀察過,對方確實是個很弱的渣渣,她完全打得過。
三是馬上官兵要來,她量那人的同夥也不敢把她怎麼樣。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第一個原因
現在任務進度是5100,如果把王梓文的心結解開,那就是完成六個任務了。
“讓開讓開”
外面傳來幾聲洪亮的聲音,接着畫舫上有輕微的震動,看來來人不少。
大門口的夥計們讓開,身穿紅黑相間差服的官兵們拿着武器走了進來,胡語憬眼前一亮,領頭的那人竟然是熟人,燕十七
她站在角落裏,燕十七最開始沒有注意到她,領了四個人往樓上走,其中一人身上帶着一個木箱子,走在最後。
燕十七走到門口時頓了一下,四處望了一下,然後又扭頭看向走廊下面,這纔看到角落裏的胡語憬。
他對後者點了點頭,然後才踏步走進了屋子。
燕十七帶着人在上面,下面還有兩個年輕人走過來對畫舫裏的人進行一一盤問。
“叫什麼名字”
“幹什麼的”
“哪裏人”
“今天來這裏做什麼的”
每人都是這四個問題。
前面的人都回答了,胡語憬卻有點急,待會她要怎麼回答這些問題
是實話實說,還是胡別亂造
事實證明,胡語憬想太多,還沒有輪到她回答問題,上面的燕十七就走了出來,臉色難看的讓人把這裏的所有人都先帶走。
“我們少爺的腳扭了,走不了路,我們要去看大夫”王梓文的小廝叫道。
燕十七看向一旁蓬頭散發的王梓文,還沒說話,他旁邊的年輕人就大喝一聲“走不了擡着走,現在這事情非同小可,小心待會大家全都腦袋不保”
此話一出,屋裏的人都臉色大變,屏住呼吸,不敢再大聲出氣兒。
胡語憬也跟着人羣往外走,連畫舫上的夥計們也都不能倖免。
所有上過這艘畫舫的人,全都被帶走。
一出去,岸上還有許多官兵等候着,周圍的老百姓都在不遠處圍着,大概是畫舫出事的事情已經傳開了。
王將軍被放在擔架上,外面蓋了一層白布,然後擡進了岸邊的一輛馬車裏。
胡語憬就這樣,和一羣人被帶進了揚州城的衙門府裏,問都沒有過問,直接被先關押起來。
當胡語憬被強制關進一個昏暗潮溼的牢房時,她意識到這次事情好像不是她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這裏的牢房環境惡劣,光線昏暗,地面潮溼,角落裏的稻草已經發黴,一咎咎的粘在一起。
看着牢房裏的肖喜兒和她的幾個姐妹們,全都小聲嚶嚶哭泣,胡語憬覺得腦袋被吵得有點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