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越走溫度就越熱,該不是下面等待她的真的是岩漿吧
如果她被岩漿燒成了灰塵,還能夠自我修復成人嗎
這怎麼想怎麼覺得不大可能啊。
胡語憬越想越汗毛倒立,在這熱騰騰的走道里,她竟然出了一身冷汗。
本來急急朝下的腳步不自覺慢慢停下,望着前下方連光線都被吞噬的黑色臺階,胡語憬再一次產生了遲疑和退縮。
下面真的會是岩漿嗎
她有走這麼久嗎
一方面她的大腦告訴她,自己不可能走到什麼地幔層;另外一方面,這愈發明顯灼熱的空氣,讓她不得不懷疑接下來迎接自己的到底會不會是什麼未知的危險。
“小神龍,我到底該怎麼辦”
“你快說說話啊,再不說話我可就要原路返回了。”
即便放出這樣的狠話,黑色吊墜依然一片死寂。
“我特麼的,爲什麼我就這麼倒黴”胡語憬突然爆出一句髒口。
她是真的很煩很躁了,既不知道姑蘇易是不是在下面,也不知道下面有沒有危險。
胡語憬怎麼想怎麼覺得自己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氣得眼眶都泛紅了。
可是她卻不知道自己該發泄的對象是誰,只能一個人坐在石階上生悶氣。
但悶氣生歸生,路還是要繼續的。
在石階上坐了五六分鐘,胡語憬內心的逆反情緒逐漸消失,心情也慢慢平靜下來。
等她把眼角溼潤的一滴眼淚擦乾後,情緒徹底恢復正常。
“唉自己也真是夠無聊呢。”
胡語憬自嘲的扯了扯嘴角,又拍了一下身上的灰塵,繼續朝下走去。
大概也是冥冥之中的預感,她總覺得下面可能真得隱藏着什麼祕密,或許就有她一直尋找的答案。
不知走了多少階石階,可能是幾千階,也可能是幾萬階,胡語憬終於來到了一個轉接口的房間裏。
房間的另外三扇門後面的通道終於不再是無休止朝下的石階了。
三條平緩的花崗岩通道,靜靜地延伸向不同的方向。
胡語憬站在其中一條通道前面,這裏的溫度已經可以用熱浪形容了,和之前在第一大區的外表地面上沒有什麼區別。
不僅如此,她腳下的溫度也開始透過鞋子底部,讓她的大腦感官感受到熱燙的信息信號。
不用過多思考,胡語憬基本已經可以確定,不遠處等待她的或許真的是炙熱的岩漿。
姑蘇易怎麼可能會來到這種地方。
她到底該不該繼續走下去
“朝、前、走”
忽然,一個微弱的聲音一字一頓的從她身前傳來。
胡語憬立刻低頭,黑色吊墜上的小神龍隱隱發光。
“小神龍你終於說話了”
“小神龍,前面到底是什麼我們真的要繼續往前走嗎”
她連問兩句,但小神龍在說完那句話後,又沒了聲響。
任由胡語憬拿起黑色吊墜拼命搖晃,也沒有反應。
有沒有搞錯,就這樣沒頭沒尾的丟出一句話,她憑什麼無條件聽從啊。
熱浪吹拂在她的臉上,皮膚一會兒被烤得緊繃,一會兒又熱出汗,就在這樣熱溼交替的煎熬中,她咬咬牙,還是無奈的邁出了腳步。
走吧,走吧。
誰讓她是替小神龍跑腿的呢。
她只是一個小小的棋子吧。
這條通道雖然不是石階,但也沒有那麼直,胡語憬能夠感受到通道弧度微弱的偏倚。
果然,在走了兩個小時後,前方終於不再是一片黑暗。
她竟然隱隱看到了一團小小的、模糊的暖暖橘紅色光暈。
前面就是通道的最終出口
即便此時的熱浪已經愈發明顯了,她就算站着不動,頭髮和衣物也會被暖熱的氣流不停地朝後帶動。
不知道是不是熱到極致的原因,還是因爲長時間沒有補充水分,胡語憬的身上此時已經沒有再出什麼汗了。
她神情麻木的看向遠方,只有眼神裏可以看到一抹奇異的光,嘴巴也乾枯的出現了裂痕,有小片的血漬滲露出來,但也沒有多久就變成了幹漬的血痂。
明明應該很狼狽的,可胡語憬眼裏的光卻越來越多,越來越亮。
她從慢慢挪動步子到逐漸小跑,到最後變成了狂奔。
“快到了,快到了”
胡語憬一邊跑一邊告訴自己,只要看到那團光後面的東西,無論是什麼,也算是給自己和小神龍一個交代。
她就這麼持續奔跑了半個小時,那團光才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
在離那團光只剩下不足一百米的地方時,胡語憬才停下了狂奔。
她突然放慢速度,可雙眼卻緊盯着那個逐漸清晰的洞口。
可是除了一片隱約發光的暗紅色,她還是看不清楚,只有洞口的輪廓由模模糊糊變得清清楚楚。
另外一方面,胡語憬發現這熱浪似乎也是有規律的,一會兒強一會兒弱的,就好像是火焰時高時低一般。
洞口那邊到底是什麼
好奇心驅使着胡語憬的步子不自覺又加快了些,但在洞口前十多米處,又停了下來。
胡語憬盯着這個不規則的洞口,這次她離得很近了,她甚至可以猜測到外面是個很寬很大的空間。
有什麼很燙的東西就在附近,她甚至能夠聽到氣泡翻滾的聲音,然後氣泡由於受不了極度熱燙的溫度,又“咕嘟咕嘟”
此起彼伏地炸破。
胡語憬的腦海裏甚至冒出了一潭火熱岩漿慢慢噴涌的畫面。
在原地站了將近十分鐘,她才重新邁開沉重的步伐,朝洞口走去。
有點出乎她意料的一點,洞口外還有一塊十多平米的平臺延伸出去,她小心翼翼的朝前走了幾步,先是仰頭朝上方四周看去。
這裏果然是一個類似天坑的地方,只不過上面很高很高,還有一些白色的煙霧瀰漫,她看不清楚頂部到底是什麼。
和之前遇到小神龍的天坑有點相似的是,周圍的山壁上也有一些小小的洞口,不過沒有那麼多。
胡語憬雖然心裏已有些思想準備,但還是震驚不已,又低下頭再朝外走了些。她不敢站在太過邊沿的地方,勉強伸長脖子朝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