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霍洛程承認得相當痛快。
這倒是讓陸糖糖有些驚訝，她原本以爲對方只是找她有什麼事情。
被一記直球殺了個措手不及的陸糖糖好奇的問道：“你要約我幹什麼？”
按照往常的經驗，他們互相找對方，都是爲了一些“正經事”，比如討論學習之類的，然而這一次卻出乎陸糖糖的意料。
“看電影，去嗎？”霍洛程問出口之後，不禁也有一絲緊張，她會同意嗎？
“看電影？”陸糖糖愣了一瞬，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原來還真是要“約”她啊。
“嗯，要一起嗎？”霍洛程再次確認道。
這是什麼意思，陸糖糖搞不清楚，但她還是點頭答應了。
霍洛程鬆了一口氣，笑着說道：“好，那我放學來找你。”
“嗯。”兩人就這樣約定了。
回教室的路上，陸糖糖越想越覺得奇怪，霍洛程爲什麼要約她放學之後去看電影，她實在是找不出一個可能的理由。
本來同學們都在捕風捉影了，他倆就算不劃清界限，也不該再平添曖昧吧，至於自己爲什麼要答應……陸糖糖就當是自己當時腦子發熱了，她拒不承認有別的理由。
陸甜甜見陸糖糖一臉有心事的樣子，問道：“糖糖，你怎麼了？”
陸曄霽也在，陸糖糖心想正好給他們講一聲，放學不一起走了，她解釋道：“霍洛程約我放學去看電影。”
“挺好的，”陸甜甜說道，她也聽說了關於兩人的緋聞，霍洛程是個不錯的對象，如果糖糖能跟他發展，倒也不錯，“那祝你們約會愉快咯。”
“不是約會……”陸糖糖難得有些羞赧。
還好，陸甜甜不是那種喜歡笑話和調侃別人的人，見陸糖糖不好意思了，她就沒再說什麼。
旁邊的陸曄霽聽到這話，覺得霍洛程真是口嫌體正直，先前在他面前還一副沒想明白的模樣，這轉頭就把人給約上了，動作還挺迅猛，看來這事有戲。
放學的時候，霍洛程提前在陸糖糖班級門口等着，自然又被其他同學見到調侃了幾句，他這一回並沒有解釋。
“好了，”陸糖糖收好東西，走到霍洛程面前，“我們可以走了。”
走出學校這一路上，遇到了很多同學，大家都好奇的問他們兩人要去做什麼，都被陸糖糖搪塞過去了。
“他幫我補習。”陸糖糖信口胡謅。
總不能說是去看電影吧，至少現在，陸糖糖覺得謊言還是能帶給她不少便利，也不用事後再去解釋什麼，霍洛程聽她敷衍別人，倒也沒顯出什麼特別的表情來。
看電影是臨時起意，兩人都沒鐘意的片子，乾脆就選了一部場次最快的來看，霍洛程非常貼心周到，問陸糖糖要不要喫爆米花喝可樂，她一向嘴饞，自然是當即就說要。
兩人坐在放映廳裏，陸糖糖這才覺得有些奇怪，他們確實好像在約會，可爲什麼呢？
而另一邊，霍洛程的心思根本就沒放在屏幕上，之前幾分鐘裏究竟演了些什麼，他一無所知，耳邊是陸糖糖喫爆米花的聲音，眼中是她嘴巴一張一合的模樣。
陸糖糖正盯着屏幕，她也沒幾分心思放在電影上，那道熾熱的視線存在感太強，然而更強烈的是她心裏的震驚。
實在是扛不住這樣被盯着，陸糖糖假裝漫不經心的樣子，問道：“洛程哥，你要不要喫爆米花？”
兩人視線撞上，霍洛程迅速別過眼神，搖頭拒絕了。
“不用，你喫吧。”
“哦。”
從這之後，氣氛總透着一股不自然，陸糖糖喫着爆米花，漸漸也覺得食不知味，乾脆丟在旁邊不吃了。
霍洛程沉默了幾秒鐘，然後伸手握住了陸糖糖擱在座椅上的手，她頓時一驚，再次望向霍洛程。
“洛程哥，你——”
“糖糖，你，”霍洛程略微停頓了一瞬，繼而問道，“你要不要試着跟我在一起？”
陸糖糖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麼，但她確定霍洛程剛纔的確是發出了交往的請求，心跳瞬間飆升，耳邊響起一陣並不存在的轟鳴聲，她沒有立刻做出回答。
要嗎？陸糖糖也在問自己。
好像他們的關係，都是被所謂的輿論逼着一步步變得親近起來，但她自己心裏呢？真的是一點想法也沒有嗎？
如果單純只是把霍洛程當做一個哥哥，那在他提出要來看電影的時候，自己爲什麼鬼使神差的沒有拒絕？
沉默的這段時間裏，霍洛程心裏也不平靜。
直到此時此刻，他對陸糖糖提出了交往的請求，也不算是徹底釐清了自己心中的感情，他究竟是出於怎樣的想法，但至少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他對陸糖糖並不是一點感覺也沒有，否則他不會猶豫糾結。
“好啊。”隔了一會兒，陸糖糖才點頭答應。
霍洛程還來不及高興，只聽見陸糖糖又繼續小聲的跟他商量道：“那我們就交往試試看，如果……”
在交往一開始就說這種
話，似乎不太吉利，但他倆的情況實在是特殊，還是很有必要在一開始就說清楚，哪怕最後不能有一個美好的結局，至少還能回到朋友的關係。
“如果以後發現，我們並不適合彼此，那就再和平分手，繼續做朋友，行嗎？”
陸糖糖盯着霍洛程，在電影院的一片黢黑之中，她的雙眼仍然亮得像是黑曜石般，閃爍着無法忽視的光芒。
“行，”霍洛程笑了笑，握着陸糖糖的手收得更緊了，他親暱地揉了揉對方的手背，說道，“我也是這樣想的。”
“嗯。”
陸糖糖應了一聲，這才反應過來他們還一直牽着手，可是——總不能又把手收回來吧？
心跳聲震耳欲聾，幸好還有電影的聲音作掩護，陸糖糖臉頰通紅的轉過頭，剋制着自己收回手的衝動，語氣帶着幾分生硬，說道：“那我們繼續看電影吧。”
“好啊。”霍洛程沒有再鬆開牽住的手。
兩人心不在焉的看完了一部電影，腦子裏什麼都沒留下，倒是牽住的兩雙手，手心裏滿是細汗，即便如此，誰都沒有要分開的意思。
從電影院出來的時候，霍洛程鬆開了手，陸糖糖趕緊在褲腿上蹭自己汗溼的手心。
好丟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