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九趴在地上,不停的哼哼着,心道,媽耶,可折騰死小爺了,差點饒去半條命進去
旁邊的田原四郎聽着杜九的哼哼聲,聽的心煩,一時沒忍住,上去就是一腳。
幸好這田原四郎還顧忌着杜九的身體,見他情況不大好,就沒敢太用力
田原四郎也是生怕自己一腳下去,將杜九給踢死了,那樣,豈不是沒了糧票了嘛
但就是這麼輕輕的一腳,也足夠杜九受得了
杜九隻覺得腹肺之間,有暗流涌動,心潮澎湃之下,有傾訴之意,真可謂不吐不快
總而言之,就是吐了
田原四郎嫌棄的遠離杜九,一副看見髒東西的樣子。
杜九心說,我也不想啊,可是,我控制不住“嘔~”。
杜九這邊停船靠岸,被綁匪帶着尋找避雨之所,那邊楚縣令已經按照他自己所定下來的承諾,派縣尉去杭州請遺世仙人卜卦去了。
張縣尉穿着蓑衣,一臉的陰沉,好像隨時都能拔刀拼命的樣子。
步履匆匆的來到衙役班房,張縣尉隨便叫上了兩個人,簡潔的道了句:“跟我走。”
話落,也不去看身後的兩個人,直接大步向外邁去。
那兩個衙役見張縣尉臉色不好,心下有些害怕,也沒敢耽擱,連忙跟着跑了出去。
一行三人出了縣衙,冒雨直奔杭州而去,他們三人不暈船,所以走的是水路,估計三日之內就能回來。
隔天,郭侍衛得到了些線索。
“按你所說,國公爺失蹤的前一天晚上,有兩個偷兒曾到過這兒”郭侍衛擰着眉問道。
小夥計連忙回到:“是,但後來我清點了一下,廚房只丟了一個水壺、兩個青碗和一些蔬菜、肉食”
熟不熟悉對頭,就是田原四郎船上的那款
接下來就不用細問了,估計那夥計也是因爲店裏沒丟啥值錢東西,所以纔沒去報官的
不過,由此也可以看出,歹人八成是臨時起意決定綁走國公爺的
因爲若真的是衝着國公爺來的,他們肯定不會繞道,到廚房走一遭,並且還順帶腳的順走水壺啥的
當然,也不排除那兩個人就只是單純的偷兒,但這種概率很小就是了
郭侍衛有了大致的搜查方向,首先,據夥計提供的線索來判斷,歹人應當一共有兩個人,因爲他們只偷了兩個碗
其次,歹人應當不是本地居民,因爲本地居民有家有業,再窮也不至於偷水壺吧
最後,歹人應當比較貧窮,原因,還是因爲他們偷水壺了,水壺都買不起
哎,都是水壺與碗惹的禍
與此同時,張縣尉已經來到楊康府外。
“道童,勞煩通稟一聲,就說江寧張狂張縣尉前來拜訪”張縣尉說着,從馬上翻身下來。
道童原本倚在門口打瞌睡,突然就被一粗裏粗氣的說話聲給驚醒了,道童心情很不美好,眼睛還未睜開就懟了句:
“誰呀,擾了道爺我的清靜不知道這是”道童說着,不禁卡了殼。
道童心說,從未見過如此凶神惡煞之人
而張縣尉對道童那“道爺”的自稱很不滿。
但因爲是上門求人來了,所以不好發作,最後,張縣尉只能陰沉着臉,雙目狠狠的瞪着道童。
道童被瞪得雙腿發抖,生怕張縣尉一言不合就打過來,道童對比了一下兩人的實力,心道,就自己這小體格子還是算了吧
想到這兒,道童小心翼翼的問道:“這位,呃”道童說到這兒,竟忘了張縣尉的稱呼。
其實,他應該是剛纔睡的太死,沒聽到而已
張縣尉見道童沒記住自己的職位,不禁有些憋氣,於是,張縣尉深吸一口氣,來緩緩心中的怒火。
而道童見了,也下意識的跟着提起一口氣,道童心說,難道要動手了
半晌,張縣尉一字一頓的又重複了一遍,道:“我乃江寧縣尉張狂”
道童連忙道:“哦,張縣尉,您稍等片刻,我這就去通稟一聲”
道童說完,落荒而逃,待得離張縣尉遠了,這才喊出聲來:“楊使者,不好了,江寧縣尉來抓人來了”
屋內,楊康正在午睡,突然就聽見自己的看門道童在吵嚷着什麼。
楊康坐起身子,屏息靜聽,心道,哦~原來是江寧縣尉來抓人了
嗯不對,抓人難道我身份暴露了
不對,不對,要抓人也是杭州刺史府來人啊,江寧縣尉怎麼跑到這兒來了
楊康心中正疑問重重呢,這道童就到了跟前了。
楊康擡起頭來,不等道童開口,就先問道:“門外可是朝廷將士”
門童滿眼崇拜,道“的確是朝廷的人,但看服飾應該是衙役”門童心說,這楊使者是學會了卜算了嗎
“衙役你確定是來抓人的”楊康心知眼前的這個門童有多不靠譜。
之所以選他,也是因爲他那個大嗓門子,擱二里地遠都能震碎玻璃
哦,好吧,大唐沒有玻璃
至於楊康,曾利用道童的那個大嗓門子,冒充了多回的高人。
楊康幾乎對每個進府的人,都曾說過:“來了啊,我已經知道你所求爲何了,回吧”
呵呵,來人竟然還真信了
而楊康所猜出來的那些個事情,哪個不是被道童一路嚷嚷出來的
就像這回,道童只嚷嚷着江寧縣尉來抓人了,但並沒有什麼有用的信息被吼出來。
所以楊康只能道了聲:“先請縣尉進來罷”
楊康心說,見招拆招吧,左右不是敵就是友
不一會兒,張縣尉被領了進來,楊康擡頭一看,差點沒仰過去。
這是什麼樣的一張臉啊,真駭人
張縣尉一進門就拱手道:“楊使者,我乃江寧縣尉張狂,此次前來,是想請令師出關,卜算一下,國公爺現在被綁到了何處”
楊康聽了大喫一驚,道:“什麼國公爺被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