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點頭,旁若無人道:“人之魂力,以天魂產出,但魂力不過是一種人的能量,用於強化人的各個方面,如若人之肉身已經達到一個可怕的程度,即便魂力稀薄,戰力依舊恐怖,谷大師,您說對嗎?”
“對個屁,你這個連魂力都沒有的廢物,你知道什麼東西?還不快點給我坐下!”白穆怒道。
“快點滾出去,這個地方不是你該來的!”白家子弟中不少人站了起來,衝着白夜大罵,一些人更是蠢蠢欲動,想上來教訓他。
他們這些魂修都沒發問,這個天魂未覺醒的傢伙倒開腔了,他們覺得很沒面子。
“閉嘴!”
就在這時,白夜突然扭過頭,衝着那些白家子弟低喝。
這聲雖然不大,但卻渾厚沉悶,壓抑無比,直讓衆人耳膜欲裂,腦袋嗡嗡作響。
衆人面露愕色,難以置信的看着白夜。
這一聲,好有氣勢!這是往日那個沉默寡言的白夜?
但看白夜眼目滾圓,怒視着這些人:“你們還懂尊師重道嗎?你們眼裏還有谷大師嗎?谷大師的課可以自由提問,但允許你們在這胡亂呱噪、肆意辱罵嗎?你們真是丟盡了我白家人的臉!!”
衆人愣了,這些人本是在辱罵白夜不知規矩,胡亂提問,但現在卻被白夜反過來教訓,而且他還是站在大師的立場上,誰都不敢反駁。
旁的穀草看了眼一臉激動的白夜,感覺自己好似被這小子當槍使了?
白穆氣不打一處來,起身對穀草抱拳:“谷大師,我等無心冒犯,還請見諒!”
“無妨無妨。”穀草擺了擺手,並不在意。
但白莫卻沒有罷手,他扭過頭盯着白夜,冰冷道:“谷大師,也許您不知,此人並不是一名魂修者,我等讓他住口,也是有原因的,一名未開啓天魂的人,居然當着我們這麼多魂修的面在這指指點點,這不是變相的侮辱我等嗎?”
“非魂修者?”穀草微微訝然,扭頭打量白夜。
“難道坐在這裏聽課,就一定要是魂修嗎?”白夜反問。
“是不是魂修不重要,只要你認爲我所講的東西對你有用,這就足夠。”穀草道:“好了各位,都坐下吧,時間不多,我們還是繼續講課。”
但白穆依舊不死心。
“谷大師,您大人大量,自然不會與白夜計較,但爲了不影響其他人聽課,我必須要將白夜請出去,否則,坐在這裏的大家夥兒恐怕都聽不進課了。”
他徑直走向白夜,神情發沉。
“這不太好吧...”穀草皺了皺眉。
白夜倒是神色平靜,面對踏步走來的白穆,沒有絲毫的慌張:“請我出去?可以,若你請得動,這課我可以不聽。”
“哦?”
穀草來了興趣,四周人也是興致勃勃。
白辰本欲上前阻止,但被白青山攔下了,白辰不解,卻見白青山輕輕搖頭:“看看再說。”
白辰望向白夜,見白夜的眼神極爲冷靜,冷靜的有些嚇人,而他的姿勢,也在悄悄的擺開。
難道白夜有信心對付白穆?
只見白穆氣勢一蓄,快步過去,伸手便朝白夜的頸脖抓去。
白夜能感受到對方手掌上的凌厲,就像刀子一樣,可是...速度太慢了...
他步伐一扭,身子靈動的貼着白穆,避開那爪子,胳膊肘順勢撞向他的胸口。
咚!
白穆身軀後栽,摔在地上,四腳朝天。
白夜的反應...好快!
躺在地上的白莫愣住了。
他回過神來,怒不可遏,猛然跳起,魂力發動,發瘋般再度衝向白夜。
白夜冷哼,瞅準弱點,身子一俯,輕鬆避開白莫的攻擊,同時一掌拍向其胸,蠻力震去,白莫又摔入旁邊的泥漿裏,狼狽不堪。
白夜閒庭若步,負手而立,根本就沒有費什麼力氣。
靜。
現場寂靜一片,所有白家人如同石化般看着白穆。
如果說之前白夜讓白穆摔倒是輕敵的緣故,那現在該怎麼說?
“前段時間聽說白夜一人挑了四名力魂境二階之人!我還以爲是瞎說的,看樣子是真的...”
“白夜何時變得這麼厲害了?”
白家人吶吶道。
穀草連連點頭,眼裏充斥着欣賞之意。
遠處的白青山等人神色各異。
白莫從泥漿裏爬起來,雙目通紅,如同野獸,還欲衝上去與白夜搏鬥,但卻被穀草喊住了。
“小友,住手吧。”
“大師...”
“他若有魂力,你必重傷。”穀草搖頭道。
“莫說魂力了,若我剛纔手中拿着把匕首,你也必死無疑!”白夜淡淡說道:“我雖無魂力,但懂得煉體,我與谷大師所討論的便是人之肉身,我爲何不能坐在這裏聽課?”
白莫臉色時紅時白,當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白夜彷彿還不肯罷休,他走出人羣,盯着在場的白家人,冷道:“我知道,在座的各位平日裏都看不起我白夜,覺得我不能修魂道,是個廢物,但我要在這告訴你們,真正的強者不會將自己的目光放在比自己弱小的人身上,若你們真的認爲自己了不起,就去把葉倩踩在腳底下,莫要在我身上逞威風!當然,如果你們喜歡在我身上找優越感,我也不介意,我接受在座的任何一個人的挑戰!!而且是隨時隨地!!”
話音落下,白夜衝着穀草抱了抱拳,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盤膝坐下。
白家人瞠目結舌的望着他。
今日的白夜...真囂張!!
四周久久沒有聲音,坐在那假裝鎮定的白夜心頭暗舒了口氣。
這一回自己在家族的地位多多少少應該有些提升吧?
“好!!”
這時,遠處傳來一記大喝。
白夜順聲看去,卻見白青山等人朝這邊行來,開腔的正是父親白辰。
“爹!”白夜起身。
白辰哈哈大笑:“不愧是吾兒!就算沒有魂力又如何,那也不是這些人能夠欺凌的!”
衆人又羞又憤。
“拜見家主!”白家人與侍衛站起身來,對着走來的白青山作禮。
那邊的穀草也過來行禮,但卻被白青山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