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從儲物戒指裏取出一些魂丹,遞了過去。
龍月也不客氣,抓起便朝小嘴塞,片刻後,那慘白的小臉總算恢復了一絲紅潤。
“你沒事吧?”
“還好。”
龍月呼了口氣,雙眸看了白夜一陣,繼而低着小腦袋道:“那個...謝謝你。”
“謝我?”白夜愣了下,隨後笑道:“幾枚魂丹而已,有什麼值得謝的?”
“我不是謝這個...我是謝你之前救我的事情。”龍月吐了口氣,眼裏落寂閃過:“沒想到在那種時候發病,如果我沒有發病的話,或許事情不會演變成這種結果。”
“發病?”
白夜愣了:“你有病?”
“你纔有病呢。”龍月氣呼呼道,又恢復到之前的那種天真爛漫。
“抱歉抱歉,我不是那個意思。”白夜撓了撓頭,訕笑道:“不過你實力不差,像你這樣的人,肉身都極爲強大,怎麼會生病?”
“不是普通的病。”龍月沉默了片刻,說道:“你應該察覺到了吧,我這個人,一旦喝酒,性格就會大變。”
“對,變得很大膽。”白夜點點頭,情不自禁又想到那晚。
龍月臉頰一紅,羞澀道:“那非我本意,而是我...我...我有雙重人格。”
“雙重人格?”白夜怔了。
“從出生起,就是這樣,只要我意識出現了問題,我的另外一個人格就會出現。”龍月小聲道,臉頰紅通通的。
白夜頓覺驚天爲人,他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聽說過這樣的事情。
“那你喜歡喝酒,也是因爲受另外一個人格的影響?”白夜問道。
“是的,但我本來的人格並不喜歡喝酒。”龍月道。
“這樣啊...那你的病...”
“與這人格有關,但...。”龍月遲疑了下,眼眸卻顯得極爲黯淡,像是在追憶什麼,沒有接着說。
“若不想說便不要說了,你自己好生休息,不要想太多。”白夜安慰道。龍月的神祕讓他很是好奇,但他尊重她,既然她不願提起,那便無需多問。
“我這病一月發作一次,發作的時間並不固定,而發作的強弱也不穩定,但以前從沒有過這麼嚴重的病勢,白夜,我這段時間可能就得待在這兒了。”龍月說道。
白夜點頭,回到自己的牀榻上,盤坐調養起天魂。
.....
.....
豪華尊貴的北軒府,大量奴僕進進出出,侍衛們在府邸各處巡查着。
北軒,王都四大家族之一,傳承久遠,北軒祖上乃大夏王朝的開國元勳,這些年來北軒家中有不少俊才從文從武,文者封侯拜相,武者一手遮天,北軒之實力據說可在四大家族中排名第一,直到近些年北軒家的實力愈發強大,已有幾分威懾王權的味道,才漸有收斂。
北軒家一處幽靜的庭院內,兩名白髮蒼蒼的老者坐在石桌前,桌上擺放棋盤,二人各執一棋,神情凝肅,盯着棋盤陷入沉思。
吧嗒。
黑子落下。
“你要輸了。”穿着黃袍的老者臉上露出淡笑。
“與你下棋最爲無趣,但我卻喜歡與你下棋,因爲真實。”老人重整棋局,笑呵呵道。
褐袍老人不語。
但在這時,黃袍老人動作一僵,花白的眉頭皺起。
“來了就進來,何必在門外猶豫不決?”他低聲喝道。
片刻後,門外緩緩走來一人。
正是北軒家的現任家主,北軒驕!。
“是驕兒啊,發生了何事了?神色如常難看?是不是那些小兔崽子們又惹是生非了?”黃袍老人淡淡說道。
這老人,正是北軒家的上任家主,當年叱吒王都的北軒天才,北軒旭陽。
北軒驕囁嚅了下脣,眼神黯淡,聲音顫抖道:“爹,逢兒他...死了...”
吧嗒...
幾枚棋子從北軒旭陽枯黃的老手中滑落下來,墜在棋盤上。
褐袍老人的眼睜大了幾分。
“怎麼死的?”
北軒旭陽面容平靜,伸出顫抖的手,將棋子一個個拾起,放入盒中。
“被藏龍院的人殺死的,三弟前去相救,也死了。”北軒驕哽咽道。
但下一秒,一道掌風襲來,狠狠扇在他的臉上。
啪。
北軒驕身軀晃動了幾下,臉上出現掌印,嘴角溢出血漬。
“你這家主,是怎麼當得?”北軒旭陽依舊坐在石桌前,聲音已經無比陰沉。
“孩兒有罪,請父親懲罰。”北軒驕跪了下來,低聲道。
北軒旭陽深吸了口氣,再度睜開老眼時,整個人彷彿蒼老了幾歲。
“何時發生的事?”
“三天前...”
“三天前的事,你現在才與我說?”
“逢兒是爹你最疼愛的孩子,但他如今已離去,孩兒擔心父親您...太過傷心,想要自行解決。”
“對方是什麼人?”北軒旭陽微吸着氣。
“藏龍院。”
“藏龍院?好!好...好!”北軒旭陽連連點頭,老眼裏殺機頻現:“一個殘喘之犬,也敢捋我北軒家的虎鬚?好!很好!很好...”
“藏龍院以調查爲由,拖延時間,孩兒不敢與之正面碰撞,畢竟其他家族都在虎視眈眈,上告陛下,卻也因證據也不足而不了了之,所以,孩兒只能暫時隱忍。”
“你能考慮到家族的未來,證明你還有點眼光,藏龍院到底不是普通學院,底蘊深厚,但即便是他,招惹了我北軒家,也不可能風平浪靜。”
北軒旭陽盯着面前的褐袍老人,淡道:“走一趟藏龍院,斬幾條狗,把那害死逢兒的人帶到這來,我要親自審審他!”
褐袍老人一言不發,將手中那枚白子落在棋盤上。
啪嗒。
棋子落下,人已消失不見。
北軒驕臉色微緊,眼中露出駭然。
......
......
別雲山開啓之日越來越緊,王都衆院爭相準備。這一次不僅僅是探尋拜月神宗祕寶這麼簡單,更是衆院之間的一次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