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大部分衣物都被電的焦黑,周身的魂力也絮亂不堪,不過身上的傷口卻早已癒合,看起來沒什麼大礙,人一手握劍,一手握刀,淡漠的看着雷劫,還有站在雷劫身旁的人。
雷力!
“告誡者大人,下面的各位裁判大人,這算什麼?”
白夜淡淡開腔,聲音在四周沸騰嘈雜的人羣中顯得極爲嘹亮。
他沒有流露出多少怒意,彷彿這一切都顯得很正常。
實際上白夜也考慮過這樣的情況,當然,也想過對策。
人們的喧鬧與高叫逐漸平復,有人不服,有人憤怒,有人看戲,也有人滿不在乎。
而隨着白夜的出聲,所有視線都集中在了裁判席上。
“白夜,你已經勝了!所以決鬥不必再舉行下去了,晉級吧。”雷力冷冷說道,一副很不甘心但又無可奈何的樣子。
白夜嘴角上揚,不屑冷笑:“你是裁判嗎?”
“我只是將幾位裁判要說的話轉達給你罷了。”雷力皺眉道。
“那就是說,你不是裁判了?”白夜凝起雙眼,如兩把尖刀般冷冷的盯着雷力。
雷力不做聲了,神情變得陰冷起來,瞳珠中盡是殺意。
倒是白夜這時猛然高叫,聲震蒼穹。
“雷力,雷家的人!你不是裁判!卻擅自干預神武決選,擅自干預神武決鬥!更進入賽臺,阻止神武者,改變神武決鬥的結果!無視了法度,無視了在場千萬神武人的意願!雷力!!你該當何罪??”
此言猶如雷霆咆哮,震顫全場。
人們愣了下,繼而全部站起來,義憤填膺的望着雷力。
“不錯!雷家之人,你們是什麼意思?”
“這是神武決鬥!這是神武決選!豈能容忍你們亂來?”
“難道雷家之人鬥不過別人,就要用這種方法來挽回自己的顏面與尊嚴嗎?”
“你麼不配做神武大陸人!!”
破壞神武決鬥,是絕不被容許的。
這是神武大陸人的底線。
也該是裁決殿人守衛的原則!
無數人質問,尤其是媚喜等人,幾乎是站在位置上喊叫。
然而面對無數人的指責,雷力毫不畏懼,直接將視線朝劉不明望去。
“各位,稍安勿躁!”
劉不明知道自己再不站出來,場面便要失控,當即起身喝開。
沸騰的人羣消沉了幾分,齊齊望着劉不明。
作爲裁決殿副殿的二殿主,劉不明可是極具權威的,有這麼多裁決殿的人在這,又有執法隊在場,若真有什麼有失公允的事情,也輪不到這些觀衆席位上的人叫囂。
白夜沒有說話。
但他隱約已經預感到了什麼。
劉不明其實不是在幫雷劫,也是在幫他自己,因爲按照之前神武決鬥的約定,白夜戰勝雷劫,他就必須要當衆跪下,若是這般,他這二殿主以後還如何立足?如何服衆?裁決殿內的人也勢必會彈劾他。
如果等到那個時候再處理,必然不妥,與其如此,不如先發制人!
感受到衆人的視線,劉不明清了清嗓音,淡淡說道:“各位,此次決選,亦是神武決鬥,情況特殊,不過我希望在座的各位要明白一點,無論是決選賽還是神武決鬥,那都是在日月峯上的神武臺內舉行,只要是站在這個擂臺上進行的決鬥,無論是誰,都要經過我們裁判席內的這些裁判一致決斷,不知各位可有意見?”
但很快,雷家及邵城裏的一些人率先開口了。
“劉不明殿主乃裁決殿副殿之主,更是這場神武決選的裁判,劉殿主爲人正直,他的話我們怎會質疑呢?”
“不錯,任何決鬥都該由裁判來決斷。”
“我們沒有意見。”
“一切單看劉殿主。”
呼聲大了起來,一小部分人即便有意見,也被熱烈的人潮所淹沒。
白夜臉色漸冷。
雷家跟劉不明的這一波節奏帶的倒真是時候!
劉不明朝雷力與耆老看了眼,默默點頭。
“既然如此,我們幾位裁判一致認爲這場神武決鬥的勝利者,是雷劫!”
頓了頓後,劉不明用着偌大的嗓音說道。
此言落下,全場頓靜。
人們瞪大了眼,不可思議的看着劉不明。
“怎麼回事?”
媚喜愣了。
長公主也傻眼了。
“這不是睜着眼說瞎話嗎?”暗影公子輕哼。
“論關係,劉不明與雷家可是千絲萬縷,如今雷劫都要被殺了,劉不明豈能無動於衷?”夕暮喘着氣,面容蒼白的說着。
“太可惡了!”
小呆緊握着聖女的手,氣呼呼道。
人們不敢相信,不能接受。
“劉長老,敗的明明是雷劫公子,爲何說是白夜輸了?”
終於有人站起來大聲質問。
“因爲在二人進行神武決鬥的時候,白夜已經敗了,在他被雷劫麻痹的無法動彈時,他向我們說了他投降認輸,只是他的氣力很小,我們裁判席離的近,你們聽不到而已!”劉不明搖搖頭,淡淡說道:“只是我們沒想到他投降之後,居然還不住手,反而接二連三的朝雷劫發動攻勢,也正是因爲如此,雷力才上臺救下被偷襲的雷劫,所以這一場神武決選與決鬥,勝者爲雷劫,雷力並未破壞神武決鬥的規矩,相反,白夜不光輸了決鬥,還大肆破壞裁決之規,無視我裁決殿法度,此等罪大惡極之人,按罪當誅!”
劉不明一口氣說完,硬生生的把白的說成黑的。
無數人倒抽涼氣,不可思議。
但那是劉不明!是裁決殿副殿的二殿主!
他的話,就算明知是假的,誰敢質疑?誰能拿出證據質疑?
只看劉不明大手一揚:“執法隊何在?”
“在!”
執法隊強者齊齊朝賽臺涌去,水泄不通。
劉不明淡淡的看着臺上的白夜,面無表情:“狂徒白夜,你還有什麼可說的嗎?”
聲音嘹亮,在整個神武臺周遭盪漾。
這一刻,不光白夜沒說話,觀衆沒說話,就連裁判席上的一衆裁判都沉默了。
大家都不是白癡,劉不明的一番話是何等的荒謬?
然而即便知道荒謬,又能如何?他的身份擺在那裏,誰敢跟他作對,就是跟裁決殿作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