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整個兵武堂的大門前,已經完全凝固了。
人們全部紋絲不動,全部注視着這邊,全部沒了聲息。
現場的氛圍簡直古怪到了極點。
當衆人瞧見白夜手心上握着的那幾個天魂時,無數倒抽涼氣的聲音此起彼伏的冒了出來。
“天...天魂?他...他把東明師兄給廢了?”
“啊...”
“他...他廢了東明師兄!他廢了東明師兄!”
“怎麼會這樣?東明師兄...居然...居然一招就敗了?”
破罡堂的弟子們似乎纔看清,一個個嚇得連連後退,幾乎是連站都站不穩。
兩名雜牌長老對視一眼,二人皆能看到彼此眼中的震駭。
魏殘陽更是臉色陰冷,眉宇中盡是沉重。
“想不到這個白夜實力果然不俗,師弟,這一戰,你未必輕鬆。”月筱筱輕側秋眸,低聲細語。
“哼,那師姐待會兒看着便是了!”魏殘陽冷冽道,瞳孔之中戰意無限。
那幾名冰心堂的弟子也是好一會兒纔回過神,立刻跑了過去,檢查了下東明的傷勢。
“還有一口氣,擡回去醫治吧。”
“是。”
兩名冰心堂的人點頭,旋而架着東明離開。
看着東明如此悽慘的下場,其餘人皆不敢放肆,再無人敢找白夜麻煩。
白夜也沒有理會。
畢竟在裏聖州,不管是哪個勢族,即便是隱世宗派,只要是被人故意挑釁,那就能隨便出手,強者不可辱!
白夜只廢其武不殺其人,宗門是怪罪不了他的,除非他無故動東明,那樣宗門可就不會放過他了。
“兵武堂魏殘陽到底是誰?還不肯出來嗎?”白夜再度掃視了衆人一圈,淡淡說道:“若是這般,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人們聞聲,眼含怒意,但沒有吱聲。
倒是這邊的魏殘陽走了出來。
“二位長老在這,你如果回去了,那你就輸了。”
魏殘陽冷冷說道,一雙劍目裏飽含着宛如神劍般凌厲的目光。
白夜望了過去,淡問:“你就是魏殘陽?”
“不錯!”魏殘陽冷冽道:“就是我向你發出的挑戰書!白夜!你可準備好了?”
“我隨時都能開始!”
白夜淡道。
“有勇氣。”魏殘陽吐了口濁氣,平靜道:“說實在的,我不能理解以你這樣的實力爲何會分到魂武堂那種地方,不過已經不重要了,你得罪了十長老,又敢惹怒二長老,令二長老在滿宗人面前顏面無存,今日我必須要摘下你的頭顱,以洗刷二長老的恥辱!”
話音落下,魏殘陽猛然擡手,拔出腰間的劍。
一股暴虐般的恐怖劍意瞬間散開。
周圍的弟子被這股恐怖的劍意所逼,一個個竟是連靠近都不敢,齊齊後撤...
白夜眼露困惑:“你既不是破罡堂的弟子,又不是牧龍殿的弟子,這些弟子都沒有吭聲,爲何你兵武堂的人跳出來了?”
“對長老不敬,就是蔑視宗門!你這樣的人,人人得而誅之!”
魏殘陽喝道。
“但事情皆由他們生起。”白夜淡道。
白夜不語。
這時,那兩名長老也已走上前來。
其中一人取出一件古怪的法寶。
那法寶看起來像是一個黑色的盒子,將盒子打開,朝空一拋。
嗖!
盒子迅速旋轉了起來,且漆黑的盒身居然變得透明起來,眨眼間的功夫已經徹底消失。
接着。
咣!
一道光幕倏然以白夜及魏殘陽爲中心落了下來。
白夜定目一望,才發現那赫然是結界。
想來也是,雖不是擂臺,但基本的保護還是要做的。
“請二位準備好!”
結界佈置完畢,其中一名長老喝了開來。
白夜安靜站着。
魏殘陽眉頭再皺,盯着白夜沉道:“你不拔劍?”
“你要我拔劍嗎?”白夜平靜的望着他。
“哼,難道你還要赤手空拳與我鬥?”魏殘陽眼中怨怒閃爍,冷冽道:“白夜,你果然狂妄的沒邊!看樣子你是根本不把我放在眼裏了。”
“好吧。”白夜點頭:“既然你這般說,那我尊重你!便拔劍好了!”
話音落下,白夜反手一抽,一口赤紅的長劍從他腰間的劍鞘裏抽出。
那赫然是離煌劍。
只是在入宗之前爲了避免麻煩,白夜已給鴻兵做了手腳,所以即便是研究過鴻兵的人,也未必能夠立刻看清楚這把劍。
但...
鴻兵終歸是鴻兵。
雖然魏殘陽沒能認出,可那口長劍上的鋒寒與炙熱已經讓他感受到了。
魏殘陽的臉色立刻凝了幾分。
“長老,你可以開始了。”白夜側首衝着兩位長老頷首道。
“好。”其中一名長老上前一步,沉聲道:“今日,兵武堂弟子魏殘陽,以生死戰方式挑戰魂武堂弟子白夜,因是生死之戰,故而生死不論,二人至死方休!蒼天爲鑑!現在我宣佈,決鬥正式開始!”
話音落下,二人立刻退出結界。
結界的光暈也強了幾分。
大戰開始了!
所有弟子呼吸全是一緊。
魏殘陽也不敢託大,冷哼一聲,直接提劍殺了過去。
只看他輕一揚手,手中那口長劍竟卷出萬千劍影,每一道劍影皆如大山大地,鋒利之中,盡是無窮的壓力。
這正是魏殘陽的地首劍。
據說早些年魏殘陽在離宗執行任務時,偶然入了一個強者的洞府。
那強者已經死去多年了,只留下一洞府的法寶密集,其中最爲強大的,便是這口地首劍。
據聞這把劍所撼劍力尤爲濃郁渾厚,隨意一劍,都能斬出萬千神力,尤爲的可怕。
“蒼然九劍!”
魏殘陽長嘯一聲,劍意狂震,劍影裂開了無數虛空,以一種氣吞天地的恢弘氣勢襲來。
周圍頓時響起了無數驚呼之聲。
人們全部瞪大了眼,緊緊的看着這恐怖的一擊。
“好精妙!”
“是啊...沒想到魏殘陽的劍法如此卓絕,這一招...怕是能夠直接分出勝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