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天殿主微微一愣,有些錯愕的看着白夜。
他的力量已經覆蓋了整個鎮神殿。
無論是誰,此刻在他這力量的覆蓋下,怕是都不能動彈!
可是...爲何這白夜還能來去自如?
神天殿主有些意外。
然而當下不是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
只見神天殿主再度擡手,朝白夜這邊微微一點。
咣!
異響冒出。
只聽一記精絕而玄妙的力量如同漣漪般盪漾了開來。
虛空輕顫。
靈韻齊聚。
玄奧之力瘋狂的壓縮了起來。
隨後...
哧啦!
只見白夜與聖心君之間的空間完全撕裂!
兩人就像是本處於一張畫中,卻因爲這一記力量,致使整張畫從中間撕開,兩人瞬間跌落至兩個不同的世界中!
白夜一劍刺入被撕裂的虛空中,所有劍威沒入虛空內,全部消失不見。
他眼神一凝,卻並未放棄,而是急再擡手大喝一聲。
“降!”
轟隆!
一道金色閃電穿透了鎮神殿的上空,朝這兒劈了過來。
剎那之下,一股時間之力朝這兒瘋狂的灌涌。
但持續了沒多久。
“止!”
神天殿主再度吭聲。
這赫然是真言之術!
當這一聲冒出,白夜所有時間之力在眨眼間居然消失的無影無蹤。
“什麼?”
白夜呼吸一緊。
真言之術...竟是直接破掉了時間之術?而且還如此的輕鬆?
要知道,論玄奧,時間之術不知比真言之術強悍了多少倍,要破掉時間之術,這真言術得強悍到什麼程度方能辦到?
“退!”
這時,神天殿主再喝了一聲。
嗖!
真言之力再度襲來,且裹着白夜的身軀不受控制的朝後退去!
白夜眼神冰冷,人猛然發力,想要掙脫這股真言之力,然而十分困難。
力量上,他抗衡不了殿主!
他死死的盯着那邊被掏出了心臟的聖心君,心中一片猙獰。
他不敢用神力,因爲那樣的話很容易暴露出自身的神力。
可是...如果他催用死龍劍的力量!恐怕神天殿內無人能夠察覺,且能直接抹除聖心君。
但死龍劍之力,雖說一時半會兒察覺不到,可神天殿主不是白癡,他定會有些洞悉,且白夜也一定會引起他的注意,到時候如果暴露了死龍劍...那對白夜而言,可就十分不利了!
無奈之下,白夜只能放棄使用死龍劍,同時也將準備蓄起的神力全部散去。
隨着白夜的收招,鎮神殿內再度恢復了平靜。
神天殿主捏着一枚閃爍着光暈的心臟,轉過身來注視着白夜。
且同一時間,所有人身上的禁制也全部被解除。
“啊!!”
“那是...大長老的心臟!”
看到這可怖的一幕,當場有女弟子尖叫了起來。
“長老!”
“師尊!”
無數鎮神殿的弟子們瘋一般的衝了過去,一個個擁簇着聖心君死去的屍體嚎啕大哭了起來。
但張神武、勻青葉幾人卻像是察覺到了什麼,沒有吭聲。
“白夜,現在你應該看到了吧?我已經履行了你我之間的承諾,我幫你殺了聖心君長老,你,應該沒有什麼意見了吧?”神天殿主淡淡說道。
“我如果還有別的要求呢?”白夜冷問。
“那就超出了我們之間的承諾了!”神天殿主淡道。
白夜眉頭緊鎖,沒有吭聲。
卻見神天殿主擡手輕揮。
嗖!
那枚綻放着光暈的心臟立刻飛向了聖心君,且同一時間,裹在心臟上的一股奇妙的時間力量炸了開來,如同墜落的大雨,籠罩了聖心君。
頃刻間,聖心君的身軀快速恢復過來,心臟入體,傷口癒合,眨眼之間,整個人已完好無損,活了過來。
還在嚎啕大哭的一衆鎮神殿弟子們都愣住了。
其他堂口的人也是一臉的呆滯,不可思議的看着這一幕。
“這...這是?”溫嘯玄張了張嘴,愕然而望。
“殿主只答應了白夜殺人,卻沒有答應白夜不能把被他殺的人復活!”張神武沉聲說道。
溫嘯玄等人聞聲,頓時啞口無言。
感情...神天殿主是這樣打算的...
“難怪白夜剛纔突然拔劍要攻大長老的屍首,恐怕他不是想要破壞屍體,而是要破壞屍體處的時間軌跡!阻止殿主復活!”一側的王元巖愕然道。
衆人一聽,無不恍然大悟。
“白夜,雖然這個方法顯得十分敷衍,但本殿主也是無可奈何,你們再鬥下去,會對我神天殿極度不利,所以本殿主只能選擇這個法子了!你不要見怪。”神天殿主淡淡說道。
白夜安靜的望着他,一言不發。
他其實已經洞悉到了,只可惜一切都晚了。
聖心君恢復了過來,然而臉色十分的難看。
雖說神天殿主殺了他又將他復活,可在這大庭廣衆之下被人抹殺,這依然是一件很丟面子的事情。
不過他也能理解神天殿主。
這個時候,也只能用這種類似於投機取巧的辦法了。
不過讓不少人心驚肉跳的是,之前神天殿主抹除聖心君時,所有人都動彈不得,包括聖心君都不能動,可這個白夜...爲何能夠無視神天殿主的力量,直接朝聖心君衝來?
他是怎麼做到的?
一些有心人掃了白夜一眼,一個個臉上盡是凝重之色。
“好了,這件事情就到此爲止吧,大長老,白夜,今日起,你們之間的恩怨算是畫上一個句號,如果來日我再聽見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矛盾,那本殿主定會親自審理你等,且按宗門規矩處置,絕不講任何私情!明白嗎?”神天殿主淡淡說道。
雖然聲音淡漠,但其中的威嚴竟是不敢讓任何人反駁。
“是,殿主!”
鎮神殿的人立刻應了一聲。
“白夜,你呢?”神天殿主朝白夜望了一眼。
“殿主都這般說了,白夜豈敢反駁?”白夜搖頭淡道,可眼裏卻閃爍着一絲冷芒:“不過既然殿主今日都把話說的這麼直白了,那能否容許白夜也說上一句?”